顧煙抬起臉，有些錯愕，“你說……什麼？”

“我說離婚，”江時羿微微蹙眉盯著重復了一遍，對的訝異，他十分不解，“當初結婚的時候怎麼說的你都忘了麼，離婚難道不是遲早的事？”

顧煙面煞白，還有些回不過神。

其實不是不明白他的意思。

他們之所以結婚，是因為去年，江時羿的病重，唯一心愿就是看到孫子家。

江時羿邊沒有人，為安，他甚至答應相親。

暗這個男人那麼多年，一直沒有勇氣表達自己的心意，可是那個時候聽說他去相親，就無法制自己心底那個大膽的想法。

既然他反正是要為了隨便娶一個人，那為什麼不可以是？

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，主找上他，遂自薦。

不過談的過程并不順利，因為江時羿相親的對象大都是一些豪門千金，則不同。

不但出小門小戶，而且的母親曾經是江家的保姆，他和之間是云泥之別。

當時他手指間夾著一支煙，聽說完，好整以暇地挑眉睇向，問“你覺得，你和我，合適麼？”

腦子一熱，口而出“其實你需要的是一段形式婚姻，那些世家小姐會愿意嗎？”

他反問“那你愿意？”

“我……”想要的自然也不是形式婚姻，但話說到這一步，已無退路，只能盡力讓他對放下戒備，“我要是不愿意，就不會來。”

的建議確實讓他心，畢竟他并不是真的想要踏婚姻，有人肯合作自然好，而且他們相識多年，也算悉，但他仍有疑慮“和我結婚對你有什麼好？”

顧煙愣了下。

好當然是夙愿得償，但他現在并不喜歡，不能坦白，面對他的質疑，又不得不編出理由“我也想讓江寬心。”

江對顧煙確實不錯，但這點理由，顯然有些勉強，他盯著，像是想要看穿。

下意識攥了攥角，最后道“我……缺錢，我想要一百萬彩禮。”

江時羿眼神立刻松懈下來，這就說得通了。

一百萬彩禮，在江城也不是人人都能出的，他利索答應，并提條件“你收了錢，就要清楚自己的位置，等的事結束了，我們就離婚。”

那時候，顧煙雖然心底有些難，但還是笑著說“沒問題。”

所以他說的沒錯，這都是當初談好的。

可現在……

顧煙坐在床上，手扯著浴的帶子，滿腦子想的都是昨晚。

那是的第一次啊，對于一個人來說，第一次總是不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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樣的。

十個小時之前，他們還在抵死纏綿，可現在，他開口就輕描淡寫地說離婚，要和劃清關系。

覺得，心口的冷意正朝著四肢百骸蔓延，開口時語氣也艱“不是說……等的事結束嗎？”

江時羿靠著房間一側的桌子，垂眼睨著，語氣平靜到有些冷淡“許鳶今天就回來了。”

恍然大悟，卻又覺得這話像是一把刀子，深深刺進心口。

和江城其他玩人的紈绔爺們不同，江時羿只過一個朋友，就是許鳶，沒想到，他至今對許鳶念念不忘。

房門被敲響，打斷了兩個人的對峙。

江時羿去開門，外面是何亮送來服，他接過來，吩咐何亮“昨晚我在對面酒吧遇到個人搭訕，你去查一下監控，把那個人找出來。”

被人下藥這種事，總不能說算就算，更何況現在還給他搞出來這麼大的麻煩。

他折回房間，從紙袋里拿出服，顧煙安靜地在旁邊看了片刻，忽然之間，就笑了。

江時羿覺得莫名其妙，蹙眉盯著。

顧煙還是笑，笑得眼淚都流了出來，用手在眼角了一把，問“你不知道我的連昨晚被你撕壞了嗎？就算你不知道，你剛剛洗澡也應該看到了，那破子還是的。”

“江時羿，我也沒有服穿，”的笑停了下來，“可是你只何助理送了你的服，你有沒有想過我要怎麼從酒店走出去？”

江時羿臉不好看，手去拿手機，“我讓何助理給你買服送過來。”

顧煙沒說話，起直接朝著浴室走過去了，也想洗澡，可他給留下的這一痕跡，真是洗都洗不掉，在花灑下面流出眼淚又掉，的疼痛無法消解，好像蔓延到了心里。

剛剛關掉花灑，浴室的門被從外面敲響，江時羿的聲音傳來“何助理等下會送服過來，我要去接許鳶，先走了。”

顧煙聞言，攥了拳。

他們之間話都還沒說清楚，他昨晚對做了那種事，現在就扔下沒服穿的一個人在酒店房間，想要去奔赴他的白月。

咬著，幾秒后，迅速拿一次浴巾裹住，又了一把眼角，然后一把拉開浴室房門。

已經走到房間門口的江時羿腳步頓住，聞聲回頭，看到顧煙便是一怔。

出來得太著急，長發披散在肩頭，發梢漉漉地滴著水，浴巾畢竟不大，堪堪蓋住那些重點部位，鎖骨肩頭上那些深深淺淺的吻痕就直接撞進了他的視線里。

十分刺眼。

顧煙腦海其實是空的，只是無法抑憤怒，覺得他不能就這樣走，一瞬不瞬地盯著他的雙眼，開口道“我不同意離婚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