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麵白映溪來不及哭,喬熠城掛斷了電話。
夏青麵無表轉,似是目的達,又回到了床上。
“你多陪陪。”喬翰林也不便多說,來就是心意。
他拍了拍喬熠城的肩膀,心疼道:“跟好好聊一聊。”
喬熠城嗯了一聲,目送喬翰林離開。
病房,一盞燈都沒有開,短短十幾分鍾,窗外由昏黃將至轉為夜幕降臨。
寥落的星與街上的燈照進來,人的眼睛總是想在黑暗中看到些別的東西。
床上,夏青側躺,背對喬熠城,拒絕一切流。
“我們聊一聊。”喬熠城冷漠的麵容下,盡是疲憊和妥協。
夏青這次沒有用沉默打他的臉,翻坐起,打開床頭的燈。
四目相對,仿佛空氣都被凍結。
喬熠城清楚看見夏青眼裏的諷,和冰冷。
沉默片刻,喬熠城剛想開口,手機卻再次響起。
掏出一看,又是白映溪。
喬熠城心煩意,夏青看得真切,命令道:“接,開免提。”
用腳趾頭都能想到是白映溪,既然這麽在乎喬熠城,夏青偏要用喬熠城傷。
喬熠城想掛斷,但夏青語氣重了些,不容拒絕,“我讓你接。”
喬熠城最終按了靜音,蹙眉看著夏青,“有必要?我已經跟說分手了。”
“這就是你補償我的方式?”
一句話問得喬熠城哽住,知道夏青心不好,他語氣下來。
“我不會再跟聯係。”
夏青毫不,問道:“所以你也承認是殺人兇手了?”
喬熠城沒回答這個問題,定定看著那雙悲傷的眼睛,“我會負責,我不會再跟聯係。”
孩子也是他的,就算他跟白映溪再好,他也膈應。
“負責?”夏青無聲笑了,紮著低馬尾,皮白皙,但臉很差,仰麵看著天花板苦笑的時候,眼淚順著蒼白的臉頰流下。
“負責......”夏青肩膀在抖。
“喬熠城,我說了,殺人,是要償命的。”夏青笑容極其好看,但說這話的語氣十分恐怖。
喬熠城瞇眸,像一個專業的老警察,“你憑什麽就認定是兇手?”
夏青理智猶在,“需要我給你證明嗎?”
喬熠城沒說話,聽說:“把手機給我。”
是要證明還是想找白映溪的茬,喬熠城心在思考夏青要手機的機,一不。
夏青挑釁地笑,“你怕了?”
這句話明顯有用,喬熠城重新掏出手機,遞給夏青。
隻見夏青翻出白映溪的手機號,毫不猶豫撥了過去。
喬熠城約覺得事朝著更糟的方向發展,但也很好奇,夏青究竟要怎麽證明。
白映溪幾乎是秒接,但以為電話那頭的人是喬熠城,哭聲淒厲又悲慘,讓聽的人都覺得心疼。
夏青的心卻已經麻木,皮笑不笑,“白映溪,你心裏一定很高興吧?”
聽到夏青的聲音,白映溪像老鼠見了貓似的,一瞬間也忘記了哭。
“夏青?”
夏青沒管,紅著眼說:“我的孩子死了,我要讓你償命。”
白映溪覺得喬熠城就在夏青邊,於是偽善說道:“夏青,我真的沒有害你的孩子,如果這麽想能讓你好些,那我願意承擔所有的怒火。如果你熠城跟我分手的話,那我也認了......我祝你們幸福。”
夏青聽了泛起一陣惡寒,但白映溪這點伎倆,心知肚明。無需證據,夏青記恨一個人,本就不需要太多冠冕堂皇的理由,何況現在是海深仇。
“我真不知道你哪來的自信在我麵前演聊齋,喬熠城給你的底氣嗎?還是你真覺得我好臉給多了,你可以在我麵前耀武揚威了?”
白映溪攥著手機,被夏青罵就算了,可竟然回不出一句,妒恨的種子在心裏埋下,此時開始瘋狂滋生。
“夏青,你罵吧,你孩子在熠城生日上沒了,我跟熠城都有責任,我跟你道歉,如果你還不能釋懷,我下輩子給你當牛做馬。”
聽完這話,夏青下意識看了一眼喬熠城的表,捕捉到他臉上一閃而過的心疼,夏青就知道白映溪又在玩白蓮花那一套。
“演了,喬熠城本聽不見。他還讓我告訴你,他最後悔的就是跟你在一起,現在你們已經分手了,這輩子他都不會再見你了。”
“不可能!”白映溪因為著急,音量都不自覺拔高。
越是激,夏青就越淡定,喬熠城就是白映溪的命門。
很快,白映溪也覺得自己反應太過激,迅速冷靜下來。
“夏青,我知道你要把孩子的事算到我頭上,可我真的不知道你懷著孕,我更沒有理由要害你啊!”
要不是夏青領略過的手段,還真要被這番誠懇的說辭打。
當著喬熠城的麵質問白映溪:“你敢說不是你我上去的?”
“你敢說不是你撿了我掉的手機給尋野發的信息?”
“你敢說尋野拿給我的那杯飲料,不是你故意告訴他的?”
“你敢說你沒有要害我的心思?”
“白映溪。”夏青一字一句道:“我給喬熠城的那些明信片,你都看過了吧?”
話音落下,白映溪沉默,喬熠城眸一亮。
明信片用各種語言拚湊出來的,是夏青暗喬熠城十幾年的故事。
剛來夏家,被夏則時帶去參加一個晚宴,人生第二次見到喬熠城,開始注意到他這個人,後來十八歲,寫了一封書給他,嫁給喬熠城的時候並沒有不高興,不想離婚......
桌子上擺著的一遝明信片,白映溪的視線落在最上麵的一張。
Megustas,peroesperaréaquetedescuenta.
我喜歡你,但我要等你自己發現。
不分先來後到,還很自私,自私到它容納不了第三個人。
白映溪更不能容忍,那個人不僅比優秀,還比深。
怕夏青錄音,白映溪裝糊塗,“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。”
但此話一出,無論是夏青還是喬熠城,都聽得出來,白映溪慌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