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現他說的是真話後。

“你，你帶我來這就是為了讓我就範？”

莫名的，心裏就好像被人攥著一樣，不過來氣。

“你覺得呢？”

裴無妄沉下，目的當然不是這個，不過，如果趁機能把人拐來也不錯。

他還就真就思考這樣的可行。

他直視，頗有深意地笑道：

“本王到時候抬出一個，就說是你，之後你就隨我去王府，正好與你姐姐團圓，也免得你那些酷刑，如何？”

他其實在崔歲歡想自裁的時候就有過這個打算。

本來也想梁換柱。

偏偏後來還是沒有這樣做。

今日就不一樣了，雖然也算是威脅加恐嚇吧，但是看嚇這個樣子，說不好就跟著他走了。

崔歲歡確實被嚇得手腳冰涼，也確實很想馬上離開。

但是如果離開是去了宸王府……

一時沒有回話。

裴無妄挑了下眉，扭著的頭，強迫去看著鮮淋漓的虞人。

“哪怕變這樣，你也不想跟本王走？”

這話裏帶著深深的怒意，他這宸王府就這麽不招人待見嗎？

崔歲歡抬眼看了下虞人，又垂下眼眸。

如果這個人是不認識的，或許不會這麽害怕，但是曾經站在眼前活生生的人變了這個樣子……

實在讓人無法接，心裏有一種恐懼慢慢蔓延，似乎曾經親眼看著自己的親人也這樣過……

但是，跟著裴無妄離開，為他的金雀……

也無法接。

“不……不可能的，殿下不會讓你這樣做的。你，你放我走！”

崔歲歡開始掙紮，想要跑出去，但是卻被他牢牢地按在牆上。

“這個時候你還敢提太子？你覺得他無所不能？告訴你，在這裏，你休想離開！”

裴無妄越發的生氣，原本隻是想嚇一嚇，沒想到卻被氣到了。

“我討厭你！我不去！你為什麽非要勉強我！”

崔歲歡開始哭起來，手捶打他。

他當然不覺得疼，隻是覺得有些煩，早知道就不會詢問了。

誰知道好像瘋了似的。

他幹脆將人摟在懷裏，“問你最後一遍，你認識那個侍嗎？”

“不認識不認識，我不認識什麽北威的人，我不會做大盛的叛徒。”

再次重申，連連保證。

不知道是嚇的，還是這裏氣味太過於刺鼻，也可能是哭的，掩著又開始嘔吐。

嘖，這個小兔子真不驚嚇，不過這才是他真正的目的。

不管是不是被利用了，還是與北威沒有關係，他都希這次之後，崔歲歡能謹慎一些。

不要因為好奇丟了命。

裴無妄鬆口氣，安地拍著的後背，“好了，好了，就是嚇唬嚇唬你，你要記住你剛才說的話。”

他話音沉了下，“不管什麽況，都不許背叛大盛，背叛我，聽見了嗎？”

崔歲歡一邊嘔吐一邊點頭，“不會背叛的，不會的……”

並沒有聽出來他話中還夾帶著私貨，一並應下了。

裴無妄滿意地點點頭，語氣溫，“乖，我帶你去見你姐姐。”

“姐姐？”崔歲歡一愣，強下心頭的惡心，轉頭看向他。

滿眼都是恐懼與擔憂。

裴無妄才要說話，已經是滿臉淚痕，抖：

“你……你居然把我姐姐帶到這裏來！你為什麽這樣對！姐姐那麽心悅你，你還是不是人！”

一想到姐姐了酷刑，心都碎了，心中越發地恨裴無妄。

“我這輩子都不會跟你走！我討厭你！恨不得你碎萬段！”

清冷的眼眸裏湧起了淬了毒般的殺意。

第一次，第一次希一個人不得好死。

裴無妄才要說什麽，就聽見對自己說了這般狠毒的話，瞳孔仿佛被震了震。

心裏疼如刀割，比刀割還要疼上上百倍。

他不是早就知道恨自己了嗎？

為什麽還會覺得很疼呢？

或許是因為之前出的一點點善意？一點點不得已的委曲求全。

他掩下這些思緒，慢條斯理地道：“你又不是第一天不知道我不是人。”

“我要見姐姐！帶我去看！”幾乎是嘶喊出來的，往詔獄深跑去。

姐姐在哪呢，姐姐一定很疼吧。

都怪，把姐姐牽扯起來，為了他與自己之間的棋子。

抹著眼淚，看不清那些人是不是姐姐，隻一聲一聲地喊著姐姐。

裴無妄聽著煩得不行，一把揪住的後領，“嚇跑什麽，在這邊。”

說著毫不憐惜地將人往回拽。

磕磕絆絆地跟著他走到前麵一個類似小茶室的地方，裏麵除了那些茶，牆上還掛著一些刑。

應該是一個高級一點的刑訊室。

才被推了進去，就看見崔媛坐在裏麵，看起來焦急不安。

立刻拉起崔媛，仔細打量，見沒有傷，才抱著大哭。

“歡兒怎麽哭這個樣子？是不是被嚇到了？”崔媛聲詢問。

“姐姐，還好你沒事，我還以為，還以為你……”

你被裴無妄上刑了……

原來自己剛才誤會了裴無妄。

小心翼翼地看向裴無妄。

他靠在門邊麵無表地看著們，眼神冰冷冷的，眼中的狠讓一驚。

好像要將兩人撕碎了。

嚇得不敢哭了，往旁邊退了兩步。

裴無妄嗤了一聲，“剛才不是說想將我碎萬段嗎？怎麽現在嚇這個樣子？”

說得平平淡淡，但是卻帶著殺意。

崔歲歡低著頭，“我……”

崔媛剛才聽見是哭著過來，想來是以為自己刑了，怕是對裴無妄說了什麽大不敬的話。

崔媛拉著跪下，“王爺贖罪，妹妹年紀小，關心則，請您饒恕吧。”

又對道：“歡兒，我沒事的，元宵節那一晚所有人都要被詢問下當晚的況，所以我才在這裏，解釋清楚就行了，快向王爺道歉。”

支支吾吾的，不知道該怎麽辦，隻是這一激，又哭又喊的，就覺得胃裏難。

忍不住幹嘔起來。

崔媛忙輕的後背，又向裴無妄解釋：

“妹妹是太難，一哭著急了就這樣，和懷孕了似的……”

話音剛落。

崔歲歡嘔吐的聲音頓了下，崔媛的作也頓住。

懷孕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