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媛臉蒼白,不知道該說什麽。
不過裴無妄不再理會。
隻臨走前,冷冷瞥了一眼,“你留下審問崔家人,希最後能給本王一個滿意的答複。”
崔媛愣了愣,臉上的蒼白慢慢的下去,眼中帶了笑意:“是,謝王爺。”
裴無妄轉離開。
這就當是給崔媛的獎勵吧,畢竟沒有向崔歲歡挑明他們之間的關係。
如果崔歲歡知道姐姐清楚了一切,恐怕會愧地自裁吧。
而且事實上,並不是崔歲歡說出人名來,崔家就可以擺這一切的。
崔家在進詔獄的時候,就注定出不去了。
最多是可以點苦。
他讓崔媛審問,也是讓崔媛報仇的意思。
的生母是怎麽死的?為何毀容退婚?這些或許自己也想知道。
至於藏在崔家的細……
其實在他看來,崔媛與小兔子都沒有撒謊。
崔媛說的是繼母崔王氏,正好那個人牙子也姓王。
不過王確實是個大姓,不能作為什麽有利證據。
但是這個人牙子經常找崔王氏,這兩人不就聯係上了嗎。
崔歲歡畢竟年紀小,隻會想到人牙子有問題,沒想到繼母才是問題的源,也很正常。
或許想到了,但是卻不願意說出來。
而崔媛現在要活下去,隻有跟著他才是最好的選擇,不敢撒謊。
而且能救崔家的辦法就是找到真正的細。
裴無妄回到宸王府洗去一的疲倦,為了宮中細這件事,他已經好幾天沒有睡覺了。
隻是一閉上眼,想到的便是崔歲歡嘶吼著說你不得好死!
不得好死就不得好死吧,他也從來沒有想過要好死過。
在他這個位置,想讓他不得好死的人多了去。
現在不過是又加了個崔歲歡而已。
崔歲歡啊……
他輕聲呢喃著這個名字,像是要刻到骨頭裏,好像要下輩子還要記得。
睡夢中,他一生戎馬,與太子鬥得死去活來,等來的不是勝利而是山河破碎。
沒想到最後與太子和解是因為要保家衛國。
他即使一病傷也要趕走北威,兵臨城下,他看到了被關在籠子裏的崔歲歡……
滿傷痕,眼神絕,看見他如看見一個陌生人。
他猛地睜開眼,去額頭上的汗。
天還沒有亮,他也不過才睡了一個時辰左右。
原來,是做噩夢了。
隻是這夢為何這麽真實。
夢中他並沒有和太子亦敵亦友,也沒有惺惺相惜,他們就是對手是敵人。
他對於皇位執著得不像人,似乎是以皇位來得到別人的認可。
他嗤笑了聲,不可能,他才不是這種人。
果然就是個夢。
而夢中的太子也沒有那麽孱弱,有一大半是裝出來的。
現在的太子則十有八九是真的不行。
他也沒有中什麽該死的紅線毒,自然也沒有遇見小兔子。
小兔子也沒有在東宮。
但是他最後為什麽在籠子裏見到的時候,心會那麽的疼……
他神越來越凝重,這個夢,真的是夢嗎?
那最後又怎麽樣了?
按照他的格,不管是夢中還是現在,真遇見這種況……
他猛地捂住口,腦海中是崔歲歡眼淚朦朧又絕的神。
他……會親手一箭將死……
這不是夢!
他瞇著眼,眼中帶著寒冰似的殺意。
從他與太子相識相知,到太子病越來越重,再到崔歲歡東宮,最後是他中了紅線毒,與崔歲歡有了聯係……
一切的一切都有人在背後推。
到底是誰……
裴無妄擊掌,暗衛無聲無息地進來,單膝跪地:“主上,有什麽吩咐?”
黑暗中,看不清他的神,漆黑的眸子黑得發沉,盯著人的時候,讓人心驚膽戰。
“本王記得太子邊有個佛子?”他思來想去,記起當初讓太子找人續命的就是這個佛子。
“是,佛子聽說已經有七八十歲了,但是相貌如弱冠之年,神龍不見首尾,經常幾年才在東宮出現一次。”
正是因為這樣,所以他們也無從查起這個佛子。
而且他與太子並沒有那麽親近。
所以他們也隻當佛子不過是個會醫的和尚罷了。
裴無妄輕聲道:“七八十歲?活了這麽長啊,是有些人的兩輩子了,還能保持年輕……”
他想到什麽,又道:“查一下佛子與太子之前接的時間,以及……”
頓了下,“找到他。”
“是。”
待到暗衛離開後,他才靠在床上,看著房頂。
“小兔子啊小兔子,你看看你,沒有本王在邊怎麽就這麽慘,嘖。”
佛堂中。
崔歲歡也沒有睡好。
一會夢見詔獄中的鮮淋漓,一會又夢見姐姐指著罵婦,不守婦道!
待到慌跑開的時候又看見了裴無妄。
他滿鮮,麵無表地說:“本王死得這麽慘,你是不是滿意了?”
驚醒。
才發現現在已經清晨了,原來一切都是一場夢。
從詔獄回來了,姐姐也沒有發現與裴無妄的……。
裴無妄也沒有死。
這就好這就好。
小心地拍著脯,可不希裴無妄因為自己的一句話就真的不得好死。
想起裴無妄,心中有些怪怪的。
這幾日與裴無妄沒有什麽集,他就好像消失了一樣。
看來他是真的不想理了。
這麽一想,本來應該輕鬆的,但是莫名心裏堵堵的。
大概是因為不想造下口業吧。
肯定是這樣。
與往常一樣去佛堂為太子祈福,又抄佛經,還與空青學習草藥知識。
這一天下來也是忙忙碌碌的。
但是,心裏就是惦記著裴無妄,總覺得他要出什麽事了。
這是第一次真的在想裴無妄。
他不會被說哭了吧……
自己當時那麽說確實很過分……
萬一他出點什麽事賴到頭上怎麽辦?
怎麽這麽煩躁啊,心裏好像有把火……
等等,今天是什麽日子了?
今天好像是紅線毒發作的時候啊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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