遠的煙花還在不停綻放。
大街小巷全是為新年狂歡的人們,仰著的視線偶而瞥過這棟亮著燈的天大樓。不會有人想到,這幢九十層的建筑頂上有一座花園,一對人在接吻。
易思齡被他吻得又懵又怕,他溫的時候太多,都讓忘記了,他其實骨子里是一個喜歡掌控全局的男人。
第59章 百年好合
易思齡的的確確太調皮了。
在港島停留的三天,如魚得水,如鳥歸林,應接不暇的新年宴會邀請,或是在太平山頂的別墅,或是在淺水灣的莊園,或是在紅磡的夜店。
打扮得珠寶氣,比歐洲王室的公主還要更像公主,坐上泛著雪的賓利,興沖沖地從易公館出發,回來時是深夜,上沾了五花八門的香氣,像一朵朵旋轉的花。
每一場酒會,舞會,party,謝潯之都在。他全程意興闌珊,也不去舞池跳舞,也不玩游戲,也不當顯眼包出風頭,也不會清高地故作姿態,只溫和而安靜地坐在能看見易思齡的地方,偶而喝一口龍舌蘭,眸晦如霧靄,邊的笑意很淡,讓前來和他攀談的人猜不出心思,不多說也不冷場。
所有人都心知肚明,若不是因為易思齡,這個男人絕不會出現在這種紙醉金迷的歡樂場。他襯衫整齊,一不茍,再系一條領帶,他可以直接去參加國際金融峰會。
他看上去和所有人格格不,和易思齡也格格不。可易思齡暈乎乎地靠在他懷里撒時,男人會占有地摟住的腰肢,手背青筋迭起,畫面氛圍強烈,沖擊,沒人會違心地說他們不般配。
他在這里浪擲寸秒寸金的三個小時,就是為了最后帶回家。
易思齡被朋友灌得微醺,出來后吵著要坐敞篷車,謝潯之只好讓司機開一臺四座敞篷來。敞篷是紅奔馳,易思齡很傻地趴在他上,一只手懶洋洋地舉起,夜風,霓虹迷離,讓的眼睛朦朧又斑斕。
在五十的夜里,敞篷一路從紅磡開到淺水灣,他們像一幀七十年代的電影。
謝潯之無奈地抱住,低沉的聲音散落在風中,聽不真切。
“你這樣讓我怎麼放心你回港島住?”
周邊的街景極速倒退,易思齡蹙眉,風吹的頭發,吹得滿臉都是,“謝潯之,你說什麼?”
謝潯之嘆氣,“我說。”他把在風中飛的頭發聚攏在一起,沒有皮筋,于是用手束起。
“新年快樂,昭昭。”
今年的新年愿是:易思齡調皮,兩家人平平安安。
——
回京城后,走親訪友,也是一連好幾場飯局。易思齡這種社達人也想歇菜,太累,從港島玩到京城,終于不再喊無聊,謝潯之對此頗為滿意。但很快,他的滿意了更大的不滿意。
初九之后,各機關單位,企業工廠紛紛開工,短暫到可憐的假期結束,宛如一現的曇花。
謝潯之恢復早五點半起床的生鐘,和易思齡睡在同一張床上,卻睡出東西半球的時差。
他起床時,天未亮,深湛的藍天剛剛泛起魚肚白,旁的易思齡還在夢鄉酣睡,呼吸很淺,很均勻,很乖。
易思齡起床時,忙碌了一上午的謝潯之已經坐在集團高管食堂,安靜地吃著午餐。
謝潯之結束繁忙湊的一天,回到謝園時,大概率是抓不到易思齡的人影。不是和賀嘉語廝混在一起,就是帶著易欣齡謝溫寧找樂子,各大俱樂部、品牌奉為座上賓,被玩遍。
謝潯之在外應酬到晚九點,易思齡在外要玩到晚十點。
最嚴重的是上周,不打一聲招呼,和賀嘉語跑去黎時裝周看秀,等他從北城出差回來,才被梅叔興告知,已經在黎花了一千萬了。
“說,讓您別惦記,肯定給您帶禮回來。”
謝潯之:“………”
他不是惦記有無禮。
當然,易思齡也有認真的時候,定是星頂酒店那邊打來匯報工作的視頻電話,只有在工作時才會收起一的散漫隨心。
謝潯之被這種明明晚上睡在一起,卻天天見不到易思齡的生活弄得啞火。
他時常在想,他也許娶了一只蝴蝶。
梅叔看破不說破,嘆氣,只能日日給大爺泡一杯清熱降火的金銀花花茶,再加點蓮子心,苦,心里就不苦了。
“這什麼茶?”謝潯之蹙眉,里殘留著苦。
梅叔:“蓮子,降火的,最近天干燥,您多喝點,心會好。”
他前言不搭后語,謝潯之懶得管,繼續在車上看文件,半晌后又漫不經心問:“易思齡今天什麼行程?”
梅叔和栗姨的關系維持得不錯,兩人私底下時常互通有無,不過栗姨面上看著好說話,其實滴水不,把易思齡全方位保護起來。
只是行程這種事,栗姨還是會給他。
“下午和賀小姐去長城馬俱樂部騎馬,晚上在winke餐廳吃飯,吃飯后——”
吃了晚飯后還有活?謝潯之眉頭鎖。
“吃飯后去看最新上映的電影,《看不見的妻子》,一部懸疑片,您要去看嗎?”
看不見的妻子。
謝潯之面容沉如晦,他天天都在上演懸疑片,夜晚睡在一起,白天不見了,豈不是懸疑片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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