薄暖倚在他的肩頸裏,聽到這話又有點想笑。
又過了會兒。
像是突然反應過來,薄暖抬頭:“你剛才還說你沒回家。”
所以,他是怎麽把花掐掉,又怎麽把開心的剔掉的?
兩人之間的距離極近,左殿扯了下角,邊朝靠近,邊不自覺地低聲音:“你說呢?”
薄暖還沒理清,隨之而來的,是男人撲天蓋地的吻。
思緒再度被打。
接下來的時間,薄暖已經完全沒辦法思考,闊別了一個月,臨走時的那一晚,又因為的,生生地下了,眼下一發不可收拾。
-
隔日清晨。
薄暖再度把被子踢掉,眉間也有些不耐:“我不要蓋被子。”
“那不蓋,”左殿閉著眼,把又摟了些,哄著,“老公抱嚴實點。”
在房間裏能聽到外麵走廊中人群來往的腳步聲和聊天聲,更顯得室安靜。
空調發出輕微的運轉聲響。
昨晚沒聊完的話題在這一瞬倏地被扯回腦海中。
左殿說沒回家,又說花被掐掉,開心的被剔掉,他為什麽莫名其妙地惹自己生氣?
在那之前,好像跟他認錯來著。
所以他是覺得都到了這時候,還跟他認錯是極其可笑的,應該朝他發脾氣,要跟他說委屈,而不是抑自己,故意裝作一副太平盛世的模樣。
想到這裏。
自己任的一走了之,走的時候甚至打算一拍兩散。
就好像,也過分的。
昨晚上好不容易做好的心理建設,在這一刻,土崩瓦解,愧疚與心虛齊齊跑了出來。
薄暖悶在他懷裏,打算先示個弱:“老公,你想我了沒?”
“......”
男人的沉默讓薄暖覺自己問了個可笑的問題,他如果不想,怎麽會風塵仆仆的到找。
趕在他發火之前,薄暖又立刻找補了句:“我想你了。”
“......”
“我昨天在廣場上見人家喂白鴿,就很想你。”薄暖在他懷裏蹭了蹭,“想給你打電話來著,發現手機沒充電。”
見他依然不說話,顯然還在為第一個問題生氣。
薄暖抿抿,接著討好地問:“老公,七夕你想要什麽禮?”
這次左殿眼皮了,聲音很淡:“來個椅吧。”
“......”薄暖眨眨眼,“你不舒服啊?”
左殿輕嗤了聲,懶洋洋答:“給你的,因為老公——”
“——想把你打斷。”
“......”
薄暖覺得有點鬱悶,一晚上都過去了,還在因為之前的事生氣,昨晚上喪權辱國的聽之任之,早知道哄不好就不那麽聽話了。
場麵定格了幾秒。
兩人都沒再繼續這個話題。
又躺了一會,薄暖想起跟驢友約好的時間,打算起床:“我跟人家約好了今天去雪山玩,你陪我去。”
“什麽人?”左殿睜開了眼,“男的的?”
“......都有。”
左殿垂眼,似乎在思考什麽,良久,他涼颼颼地問:“所以,你把老公一人扔家裏,自己玩的樂不思蜀?”
“......樂是樂的,”薄暖小聲反駁,“蜀也是天天思的。”
“......”
“你陪我去好不好,”薄暖蹭到他懷裏撒,“我想你陪我去。”
明知道是在哄他,若是真想他陪,又怎麽會這麽久不聯係他。
但他一如既往地不了的撒,冷著臉答應了。
兩人收拾妥當,時間有點晚,便把早飯拿在手裏,趕到了匯合的地方。
一群人正等在那裏,見薄暖過來,連忙打招呼:“就差你了。”
隨即,視線又都落到了旁邊的男人上。
因為當地氣候偏低,氣溫大概在個位數,男人穿了件軍綠衝鋒,拉鏈拉到下上,黑牛仔,一塵不染的限/量款球鞋,長鶴立,氣質疏離。
“你男朋友啊?”隊伍中的一個圓臉姑娘問。
薄暖笑嘻嘻地挽住左殿的胳膊,腦袋往上麵靠了靠:“我老公。”
“你結婚了?”開口說話的是隊伍裏的一個男生,看起來也不過二十歲左右的樣子,斯斯文文的,戴著個黑框眼鏡。
左殿視線從他臉上過,又把手裏的早飯拆了出來:“把早飯吃掉,等下涼了。”
待完這句,左殿才抬眼看向他們,淡淡的自我介紹:“大家好,我是老公。”
“......”
幾個人莫名其妙的有點同眼鏡小夥子。
薄暖咬了口桂花餅,甜度適中,帶著淺淺的桂花香,送到左殿邊:“老公,你嚐嚐。”
左殿低頭,在咬過的那個地方,又沿著咬了口。
似乎因為的這個舉,男人上的冷洌也被驅散幾分。
時間到了,幾人上了大車,雪山離得不遠,半個小時的車程。
薄暖怕左殿無聊,把手機掏出來,打開連連看:“老公,你看我打會弱智遊戲。”
“......”左殿眼皮耷拉下來,角似有若無地扯了抹笑,“在車上不許玩手機。”
“......”
薄暖把遊戲退了出去,左殿坐在靠窗的位置,外麵雪山和草地的影子從他後一閃而過,男人臉上沒什麽緒,看上去極難接近。
薄暖趁他不注意,挑好角度,拍了張照。
“......”
照片拍的急,人也有點模糊,卻依然帥到掉渣。
薄暖低頭把照片設為屏保,而後拿到左殿眼前,諂道:“老公,你看帥不帥?”
“......”左殿有點搞不明白的思路,直接把手機拿到自己口袋,“拍照不屬於玩手機?”
“……”
真嚴肅。
薄暖隻能低頭玩他的手指頭,每一,再把兩人戴了婚戒的手放在一起對比一下。
左殿低眼,視線落在婚戒上,眉心微蹙。
到了目的地,一群人下了車,先是找了個背景好的地方拍了張大合照,而後便三三兩兩地散開。
左殿把手機還了回來,模樣有些傲慢:“吶,不是一直想跟老公拍照?”
“......”
誰想跟他拍照了,隻是想拍張他的單人照。
既然他都這麽說了,薄暖也不好當著眾人的麵駁自己老公的麵子,便打開手機攝像頭,又兩邊看看,打算找個人幫忙拍一下。
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的。
左殿拍了下旁邊眼鏡男的肩,客氣道:“兄弟,麻煩幫個忙。”
幾秒後。
眼鏡男接過手機,喊了一二三。
原本薄暖倚在左殿懷裏,左殿手臂懶洋洋地搭在肩上,手指有一下沒一下地點著的臉頰。
在喊一二三的時候,他突然用這個姿勢住的下,轉向自己,接著,親在上。
照片被定格住。
“......”
薄暖先是愣了兩秒,然後發覺周圍還一堆人,臉上不由自主的又紅又燙:“你幹嘛?”
眼鏡男正要把手機遞過來,離他們僅一步之遙。
“不幹嘛,”左殿邊手接手機,邊吊兒郎當道,“這樣正好能看到我漂亮的手指,和——”
他咬重了接下來的兩個字:“——婚、戒。”
“......”
說完這句,左殿抬眼,輕扯了角,散漫道:“謝了,兄弟。”
“......”
看著眼鏡男窘迫的離開,左殿輕嗤了聲,他老婆是遲鈍了些,他又不傻。
“過來,”左殿扯了下薄暖的領,“老公幫你拍張照。”
“好。”
薄暖穿著同款的軍綠衝鋒,同樣地拉到了下上,長發披散在前,笑眼彎彎,比了個“耶”的手勢。
過鏡頭,左殿角上揚,這麽土的手勢在他老婆上也好可。
拍完後,他低頭設置了下,又極公平地拿給看。
“吶,老公的屏保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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