溫九齡對顧有為也有怨恨。
但,若是站在顧有為的立場,對于顧有為的所作所為又不是不能理解。
顧有為有錯,但卻不至于不被寬恕。
如今,他想要含飴弄孫,是人之常。
可溫九齡還是不想讓他輕易而舉得到這樣含飴弄孫的快樂。
毫不猶豫就拒絕了:“抱歉。我們家,是……我老公做主。要不,您去……問問我老公的意見?”
顧有為:“……”
顧有為不傻,聽得出來這是被拒絕了。
他打算去找大兒子顧長永商量一下,看看如何跟李淮臨談條件,讓他不再怨恨顧家然后帶著孩子一起回來認祖歸宗。
思及此,顧有為就急吼吼的離開了。
他前腳走,后腳顧時南就對溫九齡說:“面已經坨了,我給你重煮一碗……”
正說著話,戰南笙的母親帶著鼻青臉腫的戰擎敲門走了進來:
“時南,真是對不住了啊,戰擎他不懂事,做錯了事,我特地帶他來給你賠禮道歉……”
被人打斷跟溫九齡獨,顧時南臉很不好看,“我現在沒空跟你們算這筆賬!”
言下之意,你們可以滾了。
這些年,顧時南對戰家人一直蠻……客氣的,對戰母也尊敬的。
這是,顧時南第一次不給面子。
戰母心里不痛快,但想著戰南笙對的代,便忍住了:
“時南,那……你先忙著,我帶戰擎去隔壁的病房看看笙笙,心口疼的老病又發作了……”
若是以前,顧時南聽到戰南笙心口疼,一定會第一時間表示關心。
但這次,戰母并沒有等到顧時南的回應。
不僅如此,從始至終,顧時南都沒有看他們,他始終看的只有溫九齡。
被忽略至此,戰母心里愈發的不痛快。
在這時目順著顧時南的方向看過去,在看清楚溫九齡那張臉時,整個心頭都狠狠了一下,一前所未有的惶恐不安油然而生。
當年,讓沈宴綁架溫九齡的主意,其實是戰母給戰南笙出的。
這件事,只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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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戰南笙和自己知道。
如今,面前這個溫離的人頂著一張酷似溫九齡的臉出現,戰母不可能不心虛不驚慌。
好在,這個年紀也是經歷過腥風雨的,很是淡定。
“這位就是……溫離小姐吧。”
溫九齡朝看了一眼,微微瞇了瞇眼睛,而后笑著說:“原來是戰夫人,久仰!”
戰母:“溫離小姐認識我?”
溫九齡勾:“戰夫人,是豪門圈里德藝雙磬的貴婦典范,我怎麼能不知道呢。”
初次過招,戰母看不溫九齡。
怕言多必失,很快就帶著戰擎離開了。
不過在離開前,戰母對顧時南說道:
“時南,戰擎不懂事做錯了事,你想怎麼罰他都行,但別傷了你跟笙笙的就行。當年,笙笙豁出半條命替你挨了一刀,自那以后,就落下了心口疼的舊疾。你們本就青梅竹馬有著舊,而為了等你足足熬了五年……所以,伯母希你能善待笙笙,別寒了笙笙的心…”
戰母走后,溫九齡就對顧時南說:
“顧總,不去看看戰南笙小姐嗎?聽起來,好像病的很重的樣子呢。”
顧時南:“沒你重要!”
溫九齡笑出了聲,“顧總,這種曖昧過頭的話說。你不要臉,我和我的孩子以及丈夫都要臉呢。”
頓了頓,臉倏而一沉,目凌厲地看著他,無比嚴肅地警告道,
“我剛回國,還沒有在京城站住腳跟,顧總別辱我名聲,我可不想被冠上一個妖艷賤貨的禍水名聲。”
顧時南頭滾了滾,“我盡量注意……”
溫九齡打斷他:“面我就不吃了,城西那塊地皮,我相信我老公可以憑實力拿到。”頓了頓,“祝……顧總早日康復!”
顧時南見要走,心頭發,人的緒也變得焦
灼且難以控制。
他在溫九齡轉的剎那,就下意識的手扣住了溫九齡的手腕。
他扣的很,溫九齡掙扎不開便回頭看向他,“顧總,請自重!”
人眼底翻滾著濃烈的厭惡,灼痛了顧時南。
但,他沒有放手。
相反,他反而扣得更了,固執又霸道:
“溫小姐,都已經說好了的,你答應陪我吃頓飯,我滿足你的條件。我不喜歡出爾反爾,更不喜歡被辜負心意。”
顧時南見的不行,便來強的了。
溫九齡皺眉,忍住要打人的沖,“顧總,還真是強人所難!”
顧時南:“我不是強人所難,我只不是喜歡別人出爾反爾……”
溫九齡打斷他:“顧總出爾反爾的事,干的還嗎?我聽說,當年的溫九齡小姐就是因為你的出爾反爾才被踐踏的毫無尊嚴呢……”
“你不用時時刻刻的拿這把刀來捅我。”
“既然已經死了,斯人已逝,那活著的人……也總得有一個新的開始。”
“我為守靈守喪五年,作為前夫,我以為這個義已經盡到了。”
“如今,生活好不容易有了新的盼頭,我總不能還跟個行尸走一般活著呢。”
“所以,溫小姐,這把刀生銹了,捅不傷我!”
顧時南說到這,目深不可測地著溫九齡的眼睛,聲音誠懇:
“只是陪我一起用個午餐而已,你就能為你老公輕而易舉的得到城西那塊地皮,這麼劃算的買賣,你不虧。”
頓了頓,話鋒一轉,威脅道,
“但,你若是敬酒不吃吃罰酒,那我在你老公的事業上稍稍使絆子,他應該很難有出人頭地的機會吧?”
無恥嗎?
自然是無恥的!
在溫九齡看來,顧時南是將無恥發揮到了淋漓盡致。
溫九齡想,這個世界上不會有比顧時南還要無恥的人。
報仇雪恨,從來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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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急于眼前的一時。
已經忍了五年了,再忍一忍,也沒什麼。
溫九齡這麼想,很快便以退為進,“說的也是。”
顧時南見松口,全繃的神經在這時頃刻間就松了下來。
他聲音因為緒的波,顯得急切,也顯得有幾分卑微的竊喜,“好,不會太久,五分鐘面就可以煮好……”
“我又不想吃面了。”
顧時南頭滾了一下,格外有耐心的問:“那你想吃什麼……”
溫九齡歪著腦袋看著他,“餃子?”頓了頓,“番茄牛味餡兒的餃子?五分鐘,能吃到嗎?”
顧時南骨再次滾了一下,“能。”
說話間,顧時南就拿起了手機打了一個電話出去,聲音急但卻穩,帶著不容置喙的強勢:“我不管你用什麼辦法,五分鐘送一份番茄牛餡的餃子到我病房。”
“要快!”
“晚一秒,你就辭職滾蛋。”
“……”
顧時南結束這個電話后,就對溫九齡說:“孕婦不能久站,你到沙發上坐著,五分鐘很快的……”
溫九齡確實站了有一會兒了。
當年脊椎到了極大的打擊,如今雖然恢復了,但卻不能久站,當然也不能久坐,更不能做其他激烈的運。
在沙發上落座后,看了眼顧時南那只在拔完輸針就一直沒有摁管的手背,縱橫錯著兩三道新鮮的痕。
“顧總,你的手背在流,不理一下嗎?”
好心提醒。
顧時南經這麼提醒,這才驚覺自己的手背忘了摁管流淌出好幾條鮮紅的跡。
他出消毒酒棉胡地將手背上的跡都拭干凈后,對溫九齡說:“孩子月份多大了?”
溫九齡目深不可測的看著他,男人眸真誠,好似真的是在關心懷孕幾個月一樣,看不出任何的端倪。
“剛卵著床,四周。”溫九齡謊話信手來,笑著說,“月份不大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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