鹵水泡過后的長生果咸香脆口，一顆咽下之后里還留著香, 蘇語凝抿了抿里的味道, 見謝蘊清又夾了一粒，下意識地微微啟。

謝蘊清則饒有興致地喂著。

看吃東西的模樣實在是有趣, 腮一一的也不著急，一粒長生果都能小口的嚼上許久，等到里的咽下才會又朝他看來，待他再喂了一粒到口中，又繼續朝后廚的方向瞧。

小二端著飯菜上來：“二位久等了, 請慢用。”

蘇語凝盯著那油脆亮的鹵鴿子, 眼睛都亮了起來。

只有剛炸出來的鹵鴿子才是最好吃的, 從前爹爹給帶回來, 早就不是這個味了。

謝蘊清拆下一條鴿子遞給，“慢慢吃。”

蘇語凝連燙都不怕了, 張著小一口咬下, 一邊卷著舌頭呵氣, 滿足到連眼睛都瞇了起來。

謝蘊清替將兩只鴿子都拆開, 才干凈手吃飯。

樓下的雅間出來四個人, 是謝予安同沈州，王釗和錢旭堯，都是商家子弟，幾人自二樓下來，謝予安走在最前面，剩下三人則跟在后面。

王釗看到了坐在廳的謝蘊清，“那不是謝大公子嗎，我們是不是也去打個招呼。”

沈州聽了王釗的話，忙用手肘撞了他一下，示意他閉。

王家是近幾個月才攀上了與謝家的關系，所以對謝蘇兩家親事的來龍去脈并不清楚，而沈州卻是知道的一清二的，那可本就不是像兩家對外說的那樣。

王釗雖然不明就里，但看到沈州警告的目，立刻噤聲不再提。

謝予安站在樓梯上，往二人那看去。

謝蘊清正拿著手帕替蘇語凝，蘇語凝則配合的將子往前傾。

廳人聲嘈雜，加上隔了些距離，他聽不見兩人在說什麼，但他能看到蘇語凝笑得十分開心，就連謝蘊清幫時，的角都是翹起來的。

謝予安以為只要避開與見面，天忙的昏天暗地不讓自己閑下來，時間久了就能沖淡心里的悔痛和不甘。

可此刻看到，他又忍不住開始想，已經多久沒有這樣對自己笑過了？

或許是喝了些酒，以往可以制和無視的念頭，此刻在心里發瘋似翻涌了起來，謝予安幾乎是狼狽的收回目，冷聲道：“走了。”

另一頭，謝蘊清付過賬，牽起蘇語凝往外走。

四月的天黑得還是早，兩人走出奉和居時，月亮早已高掛了起來。

蘇語凝夜里出府的機會，便提議走路回去，謝蘊清看天也不冷，想著帶走路消食也是好的，就同意了。

蘇語凝推著椅，沿街邊慢慢朝謝府走去。

馬車則由夏云牽著。

一路上蘇語凝嘰嘰喳喳的跟謝蘊清說著自己今日都做了什麼事，謝蘊清專心聽著，不時的應聲，問上兩句。

“清清，你說后日我和表姐能見到那位俠嗎？”

蘇語凝有些苦惱。

謝蘊清“唔”了一聲，“我想應當是可以的。”

一旁的夏云豎直了耳朵，暗道爺這是要把王殳推出去哄夫人高興啊。

“真的嗎？”蘇語凝高興了起來，“要是能見到就太好了，表姐一定很高興。”

“那是不是他們很快就能親在一起了。”

謝蘊清笑道：“這我就說不準了，男之事，要講究兩相悅。”

蘇語凝似懂非懂地點點頭，“就像是我們這樣嗎？”

謝蘊清畔的笑意更濃，“對，就像是我們這樣。”

蘇語凝此刻看不到他的表，但是能聽出他話里的愉悅，月照在他上，烏發用玉冠束起，后頸修長冷白。

就像是一碗牛，蘇語凝這麼想著，就彎腰悄悄將瓣了上去，還輕輕含了一下。

謝蘊清不妨會突然如此，溫熱膩的蔓延開了，幾乎讓他麻了半邊子。

謝蘊清淺聲道：“妧妧莫鬧。”

蘇語凝直起，笑得調皮爛漫，謝蘊清眸中的芒比月華還溫。

走過東街就有看到人了，街邊也沒了商戶，沒了燈籠懸檐，只有月照著兩人。

蘇語凝心里有些泛起了怵，但旁有清清和月兒還有夏云，這麼一想也就不怕了。

可沒想到再往前一段就更僻靜了，白天經過的時候還不覺得，現在看著每日都經過那一大片的池塘，繃的小臉凝重了起來。

“妧妧停一下。”

謝蘊清站起，將摟到了懷里，“走吧。”

靠在謝蘊清懷里，蘇語凝那顆跳得七上八下的心一下就安穩了下來。

扯住他擱在自己肩頭的手指，糯糯道：“往后我不要再聽嚇人的故事了。”

謝蘊清側首吻在的鬢間，緩聲道：“好，不講嚇人的。”

夏云暗自腹誹，爺這話可都說著不知有多遍了，他聽都聽爛了

……

春思樓，靡靡笙歌，子在芙蓉紗帳中穿梭，上的彩紗帳一同晃，勾得人眼花繚。

謝予安斜躺在廂竹塌上，一婀娜子側跪在他腳邊的氈毯上，給他斟酒，酒杯到他邊，謝予安就著的纖纖玉手一口飲下。眸中恍惚無神。

子大著膽子將香腮在了謝予安的手背上，“奴家扶公子下去歇息吧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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