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烏是老頭子自己放的。
但老頭子一個不通藥理的人,他怎麼可能知道川烏能助興。
有人在他跟前說了什麼。
不然他怎麼會知川烏能助興,卻不知道用量過大的危害呢!
那麼,跟他提起川烏能助興的人又是誰呢?
陸家余孽麼?
周允臣挲著下,讓人去查了老爺子最常去的地方。
梨園,春夜樓,賭場。
周允臣在紙上分別寫出了這三個地點。
梨園就是個聽曲的地兒,這沒什麼好值得注意的。
至于賭場,他覺得更加不可能。
倒是這春夜樓有點可疑。
周允臣耐心地等著結果,臨到傍晚他的人才送來消息。
“大公子,奴才查到了!”小廝累得直氣。
周允臣倒水給他,“先喝點水,慢慢說。”
小廝哐哐炫了兩碗水后,嗓子總算不是火燒似的,“大公子,那春夜樓的一個姑娘說,有個老煙槍跟老爺說川烏能助興,混在壯藥里面,就是一牛勁也使不完。”
“那老煙槍呢?”
“死了,老爺去世前不久就死了。”
“怎麼死的?”
“得了癆病,咳死的。”
線索到這又斷了。
難道這只是巧合嗎?
不然怎麼會有那麼巧的事。
“那老煙槍家里可留有什麼人,為什麼他會說川烏能助興?”
“家里有個媳婦兒,這老煙槍是春夜樓的常客,聽老鴇說是偶然認識了老爺,就因為吃了川烏,老爺就跟他關系好了起來。”
“那他吃了麼?”
“聽他那媳婦兒說,老煙槍吃的藥里就有川烏,那藥還是親手煎的,”小廝覺得,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。
他接著說:“這老煙槍不是東西,騙他媳婦兒說是吃了干活有力氣,哪里想到這活干到人上去了!”
“那買藥的錢還是他那媳婦兒一針一線出來的呢。”
周允臣揮退小廝,正思考事,就聽見門口的腳步聲,抬眼一看是大夫人。
“娘,你怎麼來了?”
“你爹安葬好了嗎?”大夫人拿過春桃端著的綠豆湯放到周允臣的碗里,這里面還加了兩塊冰。
“已經重新安置好了,另外讓南山寺的華大師做了法事,娘這回可以安心了。”
大夫人點了點頭,“你自己也別太累著了,是不是昨天晚上又很晚才睡?”
“娘,我沒事,今晚就可以早點睡了。”周允臣笑著說。
“是找到兇手了?”大夫人問。
“不是,是線索斷了。”
——
房間的門被急匆匆地推開,陳沅剛從床上爬起來,一條旗袍迎面朝扔了過來。
“趕換上,福海商會的負責人來了,你跟我一起過去。”周懷禮語氣急促,眉眼上都沾染著疲憊。
連著三天,他跟肖黃飛都一無所獲。
原以為兇手是藏在新百門之,但是他們盤問過所有人,他們都有不在場的證明。
兇手消失了。
周懷禮不信,他總覺得兇手還在這新百門之中,而且通往外面只有前后兩扇門,這里都被士兵嚴防死守,他們本沒有看見有任何人出。
福海商會給的七日限定時間馬上就要過去了,再找不到兇手,那兩個只怕是要被送去頂鍋了。
陳沅拿起著旗袍,“我的份與理不合,你更應該找白茶去才合適。”
“廢話,趕去把服換上,然后去碼頭接人。”周懷禮拿出煙盒,看著陳沅換服。
手臂上的傷已經結痂了,褐的一條,很難看。
周懷禮準備的旗袍是長袖,可以很好地擋住。
陳沅換好后,周懷禮丟下煙頭踩滅,拿起一旁的盒子打開,里面一副珍珠項鏈。
陳沅下意識地后退了一步,“這不合適……”
“我讓你戴著你就戴著,說廢話。”他摁著陳沅,將那珍珠項鏈啊戴在的脖子上。
從上往下,他能看到那纖長的脖頸。
曾經,他用一只手就可以掐死。
但是想到現在,他只覺得那脖頸脆弱易折。
隨后他從口袋里拿出枚翡翠鐲子戴在的手上。
陳沅抬手看著自己的鐲子,沒吭聲。
“走吧。”周懷禮牽起的手。
去碼頭的路上,陳沅看向周懷禮,“兇手還沒有找到嗎?”
周懷禮著眉心嗯了聲,“你心這個干什麼,還不如趕養好傷,好在床上伺候我才是。”
陳沅轉過頭,看向了車窗外,“那要是兇手一直都找不到,你會怎麼樣?”
周懷禮撓眉心的手頓了下,睜開眼睛時,眼里藏著笑意,“阿沅,你在擔心我嗎?”
“你想多了,我只是擔心你會連累到我。”陳沅語氣生。
周懷禮一點也不惱,長臂一撈,將陳沅抱在了自己的懷里,“阿沅,你擔心我,這讓我很高興。”
畢竟這種人怎麼會關心他呢,在的眼里,永遠都只有周允臣。
畢竟就連同他歡好也是為了周允臣。
他用胡子扎陳沅的臉,把那細皮的臉扎得通紅。
陳沅推開他,“很疼。”
聞言,周懷禮輕罵了聲氣,但還是松開了,改為抓著的手把玩。
的。
陳沅了幾下沒出來,低著頭隨他去了。
“你不用擔心我的事會連累到你,這事真要怪罪下來,還有你男人在上面頂著,”周懷禮似乎是想到了什麼,語氣吃味,“再說了,我不行不是還有老大嘛。”
陳沅沉默了一下,才說:“大公子讓我跟著你,那我就是二公子的人。”
周懷禮有些不痛快了,但偏偏這不痛快是他自找的。
好端端的,他提什麼周允臣呢。
陳沅不說話,也不搭理他。
周懷禮討了沒趣就在一旁悶煙。
碼頭到了,但是福海商會的船還沒到。
而且吳蒙新的那批軍火此刻也在碼頭上,因為他的突然出事,導致這批軍火運送的時間耽擱了。
等了好一會兒,才遠遠地聽到那鳴笛聲,
陳沅著那波瀾壯闊的海面,隨后一道旗幟從冉冉升起。
周懷禮咬著煙嗤笑,“這小日子的旗幟還有意思,白布畫大餅,餅止啊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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