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懷禮停了一下,而后沒有遲疑地朝著陳沅的后背去。
陳沅咬著下,竭力地穩住呼吸,不讓自己泄出一一毫的聲音。
但是沒用,越到后面,周懷禮便下手得越重。
整個后背青紫錯,再也看不出之前的潔白和。
陳沅的呼吸沉重了許多,額頭上的汗也大顆大顆地落。
原來還是能覺到痛的。
周懷禮丟下皮帶,啞聲道:“知道錯了嗎?”
陳沅覺得好笑,“我有什麼錯,難道你們不該死嗎?”
從來不覺得自己有錯。
錯的是聶東文那三個畜生!
周懷禮想的是,如果陳沅知道錯了,愿意跟他認錯,那麼他或許可以當這件事沒發生過,他愿意放一回,前提是安生地跟自己過好日子。
“好,那我做到你愿意認錯為止。”周懷禮面無表地了服,口著陳沅的后背。
陳沅疼,他也疼。
可不愿意認錯,就只能跟著一起疼。
兩個人心里都存著氣,而陳沅從頭到尾都沒求饒過一句。
周懷禮啞聲道:“陳沅,你就真的不怕死嗎?”
“要是怕死,那我還會復仇嗎?”陳沅推開上的周懷禮,看著手腕上被勒出的紅痕,扶著自己的胳膊接了上去。
又是一次劇痛。
除了皺的眉頭,臉上再也沒有其他的緒。
周懷禮靠坐在床頭著悶煙,看著旁的陳沅,他是真的拿沒有一點辦法。
“老大呢,你對他的也是假的嗎?”他希從陳沅口里說出,這是假的。
陳沅拿過他手里的煙放在邊吸了口,煙草的味道似乎能蓋過上傳來的疼痛,了下頭發,“那是真的。”
話音落下,周懷禮心里再次傳來鈍痛,像是被人重創了一樣。
他轉頭,以為會看到狼狽的陳沅,但是他看到的是風萬種的陳沅,跟以前的完全不一樣。
以前的,像是戴著一層弱虛偽的面。
現在的,卻著慵懶和什麼都不在乎的張揚。
周懷禮明知眼前是不共戴天的仇人,可他的心還是不控制地跳著。
從認清楚自己的心后,他就在陳沅上栽了。
而且還是很大的跟頭。
他很想問,為什麼不能對他有一真。
他們三兄弟里,陳沅對其他兩個態度很好,對他卻總是若即若離,甚至連裝都不愿意裝一下。
一煙很快就見了底,陳沅在床頭柜擰滅,隨意地丟在了地上。
陳沅翻坐在周懷禮的上,“繼續吧。”
周懷禮卻不想來了,因為傷了。
而且陳沅時不時地激怒他,他擔心緒上頭的那一瞬間會弄死。
但是架不住陳沅指下生花,弄得周懷禮難自。
他紅著眼抓住陳沅的手,“你這是哪學來的?”
陳沅朝他淡淡一笑,“你忘了我跟過周允臣?”
周懷禮只覺得氣一陣翻涌,當即就要甩開陳沅的手。
但是架不住陳沅快一步坐了下去,“你不是一直都想要嗎?這次我陪你做到盡興,好好珍惜吧,不會有下次了。”
周懷禮抓著陳沅的胳膊,“你說的不算。”
陳沅只是淡淡一笑。
這場纏歡沾染著爭鋒與廝殺,帶著腥氣與決絕。
到尾聲時,半個褥子都沾紅了。
當然,周懷禮也沒好到哪里去,后背都被陳沅抓爛了,肩膀上更是殘存著多個出的牙印。
兩個人都痛。
陳沅的臉微微發白,幾乎是自般的跟著周懷禮發瘋,沉淪。
全上下就沒有哪里是不疼的。
但是心里,卻能減那些許的不安。
“跟我說說吧,你跟聶伯他們之間的故事。”周懷禮手著陳沅的頭發。
“聶東文不是都跟你說過了,是我陸家欺橫霸市,無惡不作,所以這才招來滅門之禍。”陳沅扯了扯角,并不是很想跟周懷禮解釋。
滅門……
他怎麼就忘了,這樣的恨怎麼可能不報。
他只記得陸家余孽,卻忘了陳沅背負的海深仇。
“大帥的話我不全信,如今蘇州城被屠,所有的真相都全在他手中,即便他說出些許的謊話,只怕也無從查證。”
陳沅閉了閉眼睛,翻了個趴著睡,因為后背實在是疼得厲害。
抱著枕頭,輕聲道:“你已經知道我的份了,我就不跟你多費口舌了,”
“我陸家醫世家,隨著滿清皇室沒落,便舉家搬回老家蘇州,一方面也算是避開戰,在我十二歲那年,我爹救了三個男人……”
聽到這里,周懷禮一下子就明白了,那三個男人便是他爹,吳蒙新,以及聶東文。
“后面的事你應該也能猜到,這就是一個好心沒好報的故事。”
掙開眼睛時,眼里恢復了一片清明,“你們三家之所以有這麼大的財力和權力,那是因為踩在我全家人的命上,若是沒有那些錢,聶東文就不可能招兵買馬,如此迅速壯大自己的勢力,為掌管滬州的大帥!”
周懷禮沉默了,“那只是你的一面之詞,如今大帥也已死……”
陳沅撐起子,正眼看著他,只是扯了扯角,“我親眼看著聶東文為了讓我爹說出錢財的位置,是如何殺他們的,如果不是我娘最后醒來,拼死將我送出陸家,不然今日跟陸家化為灰燼的就是我了。”
“至,我沒讓他們死得那麼難,不是嗎?”
躺了回去,閉著眼睛道:“其實,我還想過殺了你。”
周懷禮并不覺得意外,啞著聲道:“那為什麼最后沒有殺了我?”
陳沅的苦,遠比他想象的要多。
而他在不明事真相的時候,卻打了一掌。
“忽然覺得沒必要,反正最想殺的人已經殺了,你要是死了,滬州就了。”陳沅覺得,活著也沒有了意思。
“那你之前在周家詢問三姨娘,是不是在找你妹妹的下落?”
“嗯,比我幸運,陸家被滅門那日,不在家,所以躲過了這一劫。”
看著周懷禮,“所以,我沒有錯。”
周懷禮卻別過來臉,他愧對陳沅。
“聶東文滅了我陸家滿門,還反過頭來給我陸家潑臟水……”
直視著周懷禮的眼睛,紅腫的微掀,“你說他該不該殺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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