木破風的聲音揮斥而下,但是預想中的疼痛并沒有傳來。
相反,頭頂還傳來了陳沅嘲諷的聲音,“當著大庭廣眾之下,欺負我周家的人,不合適吧。”
春桃睜開眼睛,看見了陳沅,不免怔了下。
沒想到七姨娘會來救,而且一個弱子,又怎麼可能敵得過白老爺。
但春桃心里到底是的,“七姨娘,你不必管奴婢,奴婢沒事。”
白老爺看了眼陳沅,“你來干什麼!看在你救過我兒一命的份上,我不跟你計較,現在趕給我讓開!”
他了下子,子紋不地攥在陳沅的手中。
白老爺當即臉就沉了下來,“你這是非要跟我過不去了是吧!”
陳沅讓聶白茶將春桃扶了起來,然后看著白老爺,“白老爺,春桃怎麼說也代表周夫人的臉面,代表的是周家的臉面,你當街就毆打周夫人的丫鬟,你今日的舉,就跟打周夫人的臉有什麼區別?”
陳沅并不想跟白家惡,因為一旦戰事生起,那麼糧食必定是重要資,此刻跟白家之間產生并非明智之舉。
但奈何白家實在是太過分了,無論如何他也不該毆打大夫人的丫鬟。
白老爺臉鐵青,他總不能當著所有人的面說他兒被人趕回來了吧!
這麼丟臉的事,他怎麼會說!
當下就是一言不發,轉過臉去冷哼了一聲。
“白老爺,如果是這個丫鬟做錯了什麼事,我回去就將此事告訴夫人,何必勞煩白老爺親自手,傷了兩家的和氣。”陳沅也緩和了語氣,給了白老爺臺階下。
“還不是這丫鬟態度過于囂張,不然我才不會打!”白老爺雖然對周家不滿,但是眼下卻還不宜過早跟周家撕破臉皮。
他白家雖然有錢,但是架不住周家有權有勢,更何況人家手里還有槍,要是真把周家惹怒了,只怕到時候周家人拿著槍直接就殺上門來了!
想通這層利害關系后,白老爺這心里也冷靜下來,腦子里也多了幾分理智。
對于陳沅遞來的臺階,順勢就下去了。
春桃剛要反駁來著,陳沅一個眼神就回絕了。
春桃不明白,這個白老爺明明就是在撒謊,而且他還把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了的上。
聽著圍觀的人對著指指點點,春桃心下委屈的厲害。
但是一看到陳沅寬的眼神,心里忽然就平靜了下來。
“行,那回去我就跟大夫人說一句,保證讓饒不了這丫鬟。”陳沅說。
白老爺冷哼,轉回了白家關上了大門。
圍觀的人群也跟著漸漸散去,陳沅跟聶白茶扶著春桃去了附近的醫館里,“我知道你心里委屈,但是現在還不是撕破臉的時候。”
周家可以不懼怕平城任何一家人,即便到了滬州那也是有說話的底氣在。
但是如今,戰事迫在眉睫,周家需要白家調集大量的糧食運送到滬州,這樣才能保證前方將士的基本需求。
春桃點了點頭,“奴婢明白。”
臉白得厲害,額頭上更是布滿了麻麻的細汗,也沒了。
“你傷到哪里了?”
“他往我肚子上踹了一腳。”春桃強撐著劇痛說道。
陳沅趁著大夫還沒來的功夫,讓聶白茶支起了簾子,然后掀開了春桃的上,才發現肚子那塊都紫了。
連忙查看著春桃的傷勢,然后去醫館后堂打了剛上來的井水,用巾打敷在了春桃的肚子上。
春桃實在是熬不住了,肚子疼得快要昏過去了。
只是還沒等閉上眼睛,口里便猛然吐出口鮮來。
“他怎麼踹得這麼重!都把人踹吐來了!”聶白茶驚呼道。
陳沅冷靜道:“白茶,你快去把大夫請出來,有他在可以更快些。”
白茶立馬跑進堂去了,將還在撿藥材的大夫直接拽了出來。
一見春桃的況,二話不說就帶著人去了堂。
聶白茶在外焦急地等著。
這白家還真是欺人太甚了,竟然踹得這麼嚴重,那分明就是下了死手啊!
春桃明明是周家的人,他竟然敢這麼狠!
聶白茶等了許久,陳沅才從堂里出來,臉還有些發白。
趕迎了上去,“怎麼樣了?春桃沒事了吧?”
陳沅坐在椅子上,接過聶白茶遞來的水碗,輕聲道:“春桃倒是命無憂了,但是以后卻沒辦法再生育了。”
聶白茶捂著,“這太過分了!”
剝奪了春桃當母親的資格,要是醒來得多難啊!
而且生不出孩子,春桃即便容貌再好,往后也很難再嫁出去。
陳沅扶著額頭嘆氣。
可以想得開,但是不見得春桃能想得開,更何況春桃年紀不大,只怕是知道了更加難以想開了。
“我讓人回去通知大夫人,先讓春桃留在這里吧,我們去把春杏接回來。”
“好。”
此刻白家。
白琳琳事后得知白老爺當街毆打春桃的事,急得連忙從房間里出來,紅著眼睛質問道:“你為什麼要打春桃!”
打了春桃,就是打了周家的臉面,更何況周夫人如今是向著的,但是爹不明不白的就把春桃打了一頓,這讓還有什麼臉面再回到周家!
“你哭著跑回家,我問你什麼你也不說,心里本來就著急,加上那丫鬟對我不敬,我這不是一時沒控制住嘛!”白老爺低聲道。
“那你也不能手啊,你知道手意味著什麼嗎!”白琳琳猛然拔高音量,怒視著白老爺。
白老爺此刻也惱火了,“我怎麼不知道,還不是那周家太過欺負人,周夫人說以后你不要去周家了!而且這幾個的照顧就當還清了周允臣的救命之恩,人家已經不要你了!”
白琳琳怔在原地,不敢置信地后退一步,“你騙我的對吧,周姨那麼喜歡我,怎麼可能不讓我去周家了!你騙我!”
“你以為我為什麼會對那個丫鬟下手,就是因為說只讓你照顧周夫人兩個月已經是便宜你了!”
白琳琳搖頭,“我不信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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