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鷗心頭一頓，猜到什麼，轉頭，果不其然發現了聶季朗。

對視兩秒，歐鷗撇開眼，無論戴非與還是聶季朗，誰都沒再理會，徑自走人。

回到前面的瓜棚，歐鷗抓了老爺爺老用來給菜地澆水的水管子，掉子給自己沖洗掉腳上的泥水。

雖然還是穿著子的，但子沒有多厚，剛剛回來的一路上小石子多，跟走指板似的，歐鷗的腳底板都疼。

團隊里的同事來關心歐鷗怎麼了，歐鷗實話實說不小心水田里去了。

聶季朗就跟在歐鷗后面從廁所方向回來的，慢了歐鷗半分鐘的時間。

他也沒顧及歐鷗邊還有的同事們，直接過來跟歐鷗說，阿德已經去幫買雙新鞋了。

講完還特地補充了一句，“阿德”就是他的那個司機兼保鏢。

歐鷗拒絕了他:“謝謝聶先生的好意，不過不需要這麼麻煩。”

轉頭歐鷗就讓自己的助理去問老爺爺老借一雙拖鞋。

而沒等助理去辦，老就先一步把一雙玫紅的水晶拖鞋送過來了。

土是土了些，總比著腳好。而且拖鞋的底很，穿起來很舒服。這種霸占中老年市場的拖鞋，自有它歡迎的道理。

而且老還很周到，子也給找了一雙。近期開始進秋天，天氣轉涼，剛踩進水田里又用冷水沖洗了腳，不穿子著腳丫子，時間久了確實會不了。

阿德其實也是先找老爺爺老問有沒有不穿的人的鞋子可以賣，至能先給歐鷗將就著，但阿德去的時候，已經看見戴非與問老借拖鞋了。

老的普通話不太流利，戴非與是用貢安本地方言跟老通的，阿德不會貢安本地方言，失去優勢，不進話。

阿德便回來聶季朗邊，把這事兒匯報給了聶季朗。

聶季朗朝水管子的位置過去。

現在在水管子那里的是戴非與，正拿著水管子沖洗他泥濘的兩只腳，以及……歐鷗的一只高跟鞋。

聶季朗的眼鏡鏡片折了一下。收回視線，他待阿德繼續去附近看看能不能買到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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歐鷗在穿了子穿了拖鞋之后，便回到同事們當中去，等著那幾個人玩完農家樂。

同事開始因為剛剛聶季朗跟歐鷗的對話問起八卦。

但凡剛剛在場聽見了的人，都能聽出歐鷗和聶季朗關系匪淺，并非歐鷗個人自來的那種簡單的認識。

歐鷗搪塞他們，說聶季朗是好朋友的叔叔。反正也沒撒謊。然后裝模作樣地整理自己的高跟鞋。

高跟鞋僅剩一只了，另一只還在水田里，也沒想去撈出來，那麼剩的一只高跟鞋其實也沒什麼用。剛剛本來想直接扔掉，但這雙鞋還貴的，尋思著帶回家放鞋柜里留做瞻仰容也不錯，所以還是沖洗干凈后問老要了只塑料袋裝好帶在邊。

一邊整理著高跟鞋，歐鷗一邊將話題很自然地過渡:“所以我說你們誰看上這位叔叔了，我可以幫你們牽線搭橋，不是空口說大話——怎樣？你們剛剛要到聯系方式沒？”

沒等兩個姑娘回答，就見戴非與走過來了。

他停在歐鷗面前，把洗干凈了的歐鷗落在水田里的那只高跟鞋遞到歐鷗面前。

歐鷗愣一下，說:“我告訴過你，這鞋不要了。你撈回來我也不要了。”

戴非與彎拎起放在椅子旁的塑料袋，把這只高跟鞋也塞進去，說:“水田里面是清理干凈的，你的鞋子不撈起來不行。你如果不想要你的鞋子，就自己再去扔到可以扔的地方，比如垃圾桶。”

“……”歐鷗還是第一次被戴非與這樣正兒八經地懟。

塞完高跟鞋，戴非與放回塑料袋，目掠過一下，扭頭走人。

而除開戴非與的背影，歐鷗還撞上了不遠聶季朗的目。

雖然聶季朗的眼鏡鏡片折著，人看不清他的眼神，但顯然，他把一切都收視線里了。

不過聶季朗全部收視線里了又怎樣？和聶季朗現在又沒關系。歐鷗轉開臉。

面對的便是同事們投來的意味深長的目:“鷗姐，你不老實。”

歐鷗聳聳肩:“這個是我好朋友的表哥。”

剛剛才說聶季朗是好朋友的叔叔，現在又說戴非與是好朋友的表哥。明明說的是實話，可歐鷗自己都覺得聽起來特別假，遑論的同事了，一個個都不再相信。

兩位之前去要聯系方式的姑娘這會兒得以說:“我倆分別問他們倆要聯系方式，他倆都說有朋友了。我們心想果然其他姐妹眼睛不瞎，我們能看上的男人其他姐妹也能看上，早搶了。現在這況……鷗姐，不會他倆的朋友，都是你吧？”

“……”歐鷗噎了一瞬，勾笑開，甩手一自己的長卷發，“你鷗姐我倒是擁有腳踩兩條船同時和兩個男人往的魅力。”

同事順著歐鷗的話玩笑道:“一三五一個，二四六另一個。”

“剩下一天你鷗姐自己休息。”歐鷗口吻戲謔著接茬，“兩頭牛班犁地倒是不累，地是會被犁壞的。”

在場唯一的男同事說:“假裝聽不懂鷗姐的意思。”

“去你的！”幾個人一起笑罵那位男同事。

好的，用自己的八卦順便搞了個小小的團建。歐鷗心道。隨即低垂眼簾，盯著明塑料袋里的高跟鞋。

不久，太差不多落山，幾位人的農家樂也差不多盡興了，開始安排車輛回鎮里。

歐鷗和同事當然是在幾位人都上車之后才上車，戴非與和的同事則又要先安排歐鷗等人上車。

聶季朗本來也應該和幾位人一起，但他自己非留在和歐鷗同一批。

當然，歐鷗管不著他。歐鷗和來的時候一樣，和助理坐到最后一排去。

最后一排一共四個座。空著的兩個接著便被聶季朗和阿德兩人占去。

和聶季朗之間隔著助理的歐鷗心底嗤笑，還真是委屈聶季朗和阿德了。本來他們倆自己開了車，可以兩人單獨一輛的。現在卻跟他們一群人。

戴非與卻也走來了后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