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論是哪種，歐鷗都不關心。

聶季朗又進去后廚。

歐鷗沒有著急筷子，還是玩著自己的手機。

其實也沒什麼可玩的，就是打開微信，看看團隊的群里，大家在嘮嗑什麼。

這次的公關危機大家打了個漂亮的戰，個個開心，應急的能力也是到了業同行的關注。同事們復盤的時候都開開心心，好像一切皆有跡可循、一切皆在掌控之中，歐鷗只是覺得兇險萬分，運氣好才躲過一劫。

理了幾條工作上的消息，歐鷗刷朋友圈，沒刷到戴非與在朋友圈出現，記起戴非與還被關在黑名單里。

還在考慮要不要把戴非與放出來，聶季朗就又從后廚出來了。

小推車推出來的是小火鍋。

怪不得速度如此之快。

火鍋放到桌上時，歐鷗看到仍舊是清湯鍋。

并沒有像以前一樣，嚷嚷要吃麻辣鍋。

歐鷗放回手機，轉而抓起公筷，直接從推車上把還沒端上桌上的娃娃菜夾了兩片丟進鍋里。

聶季朗將所有食材擺放好后也落座，坐在和直角的位子里。

歐鷗已經自顧自吃起燙了的娃娃菜。

聶季朗也起筷子。

歐鷗開始燙。沒管聶季朗，雖然同一個鍋，但只弄自己的份。

聶季朗好像也并沒有要吃。他一塊沒吃，吃的還都是綠葉菜、豆腐這一類。

歐鷗其實很想喝酒。可想到一會兒還要開車，只能捺住酒癮。

聶季朗弄的這個不知道什麼茶倒是怪好喝的，有點像大麥茶，又不是大麥茶的味道，像飲料，又沒有糖和碳酸。

聶季朗猜中的好奇心，直接告訴:“我自己調的。外面買不到。”

“我問你了嗎？”歐鷗想翻白眼。也沒想要之后在外面自己買來喝。

聶季朗縱容又寬厚地笑一下，起他的懷表看一眼時間，然后問:“粥好了，小鷗要不要也來一碗？”

顯然他是因為胃炎，所以飲食方面有所講究。歐鷗皮笑不笑道:“病人的東西我不吃。多晦氣？”

“好。”聶季朗沒勉強。

他還是將一整盅的粥都端出來。

蓋子揭開的時候香氣濃烈地撲進空氣里，飄至歐鷗的鼻間，嗅出有和芹菜的味兒。

腦中閃過一瞬以前經期，他給煮過補的粥。

記憶的翻涌令歐鷗徹底失去食。

聶季朗見放下了餐，微微皺眉:“不吃了？”

歐鷗說:“看見你就反胃，吃這幾口是我的極限，再吃要吐了。”

聶季朗問:“你在外面應酬，對方是你不喜歡的人，你也這樣？”

當然不會。在外面應酬，心再罵罵咧咧，面上還是得喜笑相迎。歐鷗明白他這樣的問的意思，又想以此來說明他之于是特別的。

歐鷗懶得再和他爭辯這個問題。他確實是特別的又如何？特別地令作嘔，本來就是一種特別。

“問你一個問題。”開口。

聶季朗:“我聽聽。”

歐鷗:“你如果追到我，然后想怎樣？”

聶季朗:“和你談。”

歐鷗:“下一步呢？”

聶季朗反問:“你想怎樣？”

歐鷗勾:“也就是說，即便你現在追到我了，也沒有要和結婚的打算？”

“你想結婚？”聶季朗又反問。

“我想不想結婚，是一回事。你想不想結婚，是另外一回事。”歐鷗說，“在世俗的意義上，一個男人想和一個人結婚，某種程度上可以說明這個男人對這個人有多重視。”

“你說了是世俗的意義。”碗里的粥升騰起的熱氣在聶季朗的眼鏡上蒙一層薄薄的霧氣，他摘下眼鏡，說，“和我結婚不是好事。所以在我這里，不和你結婚，才能現我對你的重視。”

“和你談，難道就是好事？”歐鷗在桌上掂著的茶杯，“有幸和你的侄聶婧溪接過兩次，也因為喬喬對你們聶家的封建古板略有耳聞。那種窒息的家庭環境里出來的人都不正常的吧？也就怪不得你會把我騙得團團轉，還說即便給你一次重來的機會，你還是會選擇瞞我。”

的惡語相向沒在聶季朗臉上驚起波瀾:“你不用擔心，九年前遇到你的時候，我還沒在聶家完全掌權。現在不會有人敢我的人。”

“是嗎？”歐鷗微有哂意，“你如果真那麼厲害，喬喬之前不是可以省去很多麻煩和危險？”

聶季朗說:“以笙的況和你的不一樣。的一些事我也沒有手。”

歐鷗又問:“那如果你追到我了，你的前妻知道你和幾年前在外面養的小三名正言順在一起了，會作何想？”

“你不是小三。”聶季朗糾正，“小鷗，嚴格意義上講你不是小三。”

歐鷗沒有表:“我是不是小三，不是以你的標準來的。”

聶季朗默一瞬，復開口:“你的這些顧慮，都不是問題。”

“錯了，這些不是顧慮。”歐鷗勾，“首先得是我有要和你在一起的想法，才有這些顧慮。但我沒有。它們不是我的顧慮，而是我在提醒你，你沒有設地地為我考慮過。”新刊書小說網

“你是自私的人，沒有設地地為我考慮，很正常。你也是個沒有道德的人。你這樣的人應該也不懂什麼是真正的。你不懂，也很正常。但不代表真正正常的人，就要去諒你的‘正常’。”歐鷗將手里掂著的茶杯停了下來，穩在桌面上，“我沒資格說你，我說過我也是個自私的人。兩個都自私的人，必然是不合適的。聶季朗，你有沒有想過，你喜歡的，只是九年前那個天真的對你滿腔熱忱的，而不是現在的我。”

聶季朗的心口在發漲，漲得作痛。從的第一句話開始，漲到講的最后一句話。

頃刻，他說:“小鷗，九年前的你，和現在的你，對我來講沒有變化，沒有區別。”

“你可真會睜眼說瞎話。”歐鷗的心臟發，拎過包，起，“這頓飯吃得差不多了。”

其實完全就是走個過場。歐鷗又想過當一個普通工作上的應酬，還是沒能做到。

聶季朗過手，按住的腕子:“再坐會兒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