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板別有意味地說:“會的花樣多，比本能力的高低更重要。”

歐鷗轉頭看向聶季朗:“聽見沒？你要真打算到這里頭賣，關鍵的賣點你得問到。記下來啊，大叔。全是知識點。”

聶季朗坐回沙發里，然后說:“你挑一個。”

“……”歐鷗頓了一秒鐘，確認自己沒幻聽，霎時挑眉，“我消費，你買單？”

聶季朗點頭:“嗯，我買單。”

“然后呢？”歐鷗問，“你要旁觀我的消費過程嗎？”

聶季朗說:“你先挑。”

歐鷗的忍耐到了極限:“我要回家了。謝謝。飯也已經吃完了，我們換的條件我做到了。不管你想來的、玩的，都盡管使出來。大不了就是我被你弄死。你覺得我會怕是嗎？”

聶季朗在講話的過程中，起走到的面前，朝的臉手。

歐鷗后退一步，揮掉他的手:“別我。”

兩人對峙的位置形僵局。

會所老板和那些牛個郎們，全都察言觀地不吭氣。

歐鷗突發奇想，現在如果掉幾顆眼淚裝個弱，是不是就能走人了？很清楚，男人都吃這一套的，何況他還喜歡、想得到。

但……不行，歐鷗實在不出眼淚。而且撒裝弱那一套，現在的是沒辦法在正常況下像九年前那樣對他做出來的。

之所以強調“正常況”，是因為不堪回顧先前被阿德擄到老洋房里之后的那種狀態，怎麼會對聶季朗說出“很疼”那種矯話？

“再不讓我回家，我真的要報警了。”歐鷗作勢要包里的手機，“或許你要說報警對你沒用。做了這麼多說了這麼多，你如果是想上我，直接點告訴我。我不會反抗的。九年前你認識我的時候，就知道了，我不是一個會因為被狗咬了一口就要死要活的人。”新刊書小說網

會所老板悄悄使了眼，把人全部都給帶出去了，包廂里一下子只剩歐鷗和聶季朗。

聶季朗不作聲。

歐鷗猛地靠近他，揪住他口的服，將他往后推。

推到他到沙發坐了下去，歐鷗也叉開坐在他的上。

然后歐鷗掉自己的外套，連同的包一起放在旁邊的空位里。

聶季朗的兩只手扶在的腰上，細框的金邊眼鏡后，他的雙手極幽又極深地凝注歐鷗。

歐鷗的一只手攀在他的肩膀上，慢慢地往他的后頸。

同時的緩緩地湊向他的。

僅余分毫的時候停住，同一時刻，剛剛從包里出來的要往他腰側懟的那只手被聶季朗鉗制住了。

歐鷗:“……”

聶季朗的眸子垂落，看向的那只手。

的手里攥著一支防狼戰筆。此時筆頭的位置在燈下閃爍刀尖的鋒銳。

歐鷗的還放在他后頸的那只用來迷他的手，已然停止，因為計劃失敗而往他的皮里摳，的自然也拉開了和他的曖昧距離，只是礙于他的兩只手箍在的腰上，暫時沒辦法從他上離開。

鏡片后，聶季朗的眼皮掀起來，和重新對視上。

他一副教導的口吻說:“小鷗，要趁對方最放松警惕的時候，才是制服對方的最佳時機。”

歐鷗當然知道。也很清楚剛剛的最佳時機應該如何制造。可……過不了心里那關，有什麼辦法？

歐鷗譏誚道:“面對你，我實在下不去。”

聶季朗笑問:“可以被狗咬，但不能和狗接吻？”

“狗咬我，和我咬狗，區別很大。”歐鷗現在很不舒服。他箍在腰上的手，手指在似有若無地隔著的服布料挲。

聶季朗的手上又用了點勁兒，迫使歐鷗沒法在握防狼戰筆。

“不和狗接吻，失去制服狗的最佳時機，面臨的后果，就是你要被狗咬。知道嗎？小鷗。”他問，“你的工作不是風生水起？這點衡量自己沒有計較？”

“不要再這種人生導師的架勢了，虛偽得我想吐。”歐鷗是真的開始反胃了。

悉的反胃的覺。

因為涌的那些難堪的回憶而逐漸洶涌。

閉上眼睛，忍不住抬手捂住，撂話:“要咬趕咬，咬完我要回家了。”

聶季朗的聲音不疾不徐:“早知道今晚會發展這樣的話，你還敢和我易嗎？”

“不要再虛偽地給我上課了。”歐鷗恨不得有四只手，要用兩只來捂住自己的耳朵。

聶季朗還在問:“想沒想過，是因為你的心里認為我是安全的、值得信任的，所以你敢和我易、敢單獨和我出來、面對我的威脅也毫不畏懼？”

拜托，今晚赴約之前，本不清楚他現在變態到這種程度。早知道的話，寧愿丟工作也不會和他易、不會單獨和他出來。歐鷗不知該說他可笑多一點還是可憐多一點。

可笑和可憐的，都是他在試圖證明，他之于是特別的、心里留著他的位置。

歐鷗復睜眼，問:“聶季朗，要我再說幾次，我對最后的那點憧憬和夢，已經被你親手打破了。你覺得以你的能力，可以再重新為我構建起來嗎？”

他或許無所不能，但他……似乎也沒有人的能力。

-

癱在家里的沙發不知道多久，歐鷗才有實實在在的安全。

看一眼手機，凌晨一點二十三分了。

有驚無險地從聶季朗手里逃出來，在他面前的時候雖然很勇很無謂，但現在事后回憶起來，歐鷗多還是有點后怕的。

縱然不愿意承認，可事實確實是，聶季朗對暫時還是手下留的。

如果他想，他可以不費吹灰之力地摧毀的事業、摧毀的生活，將變他的籠中鳥。

不過比起摧毀，更在意的是，聶季朗彼時提的那一戴非與，究竟是不是無意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