歐鷗就幫忙一起全吃掉了。

等進了候機室，杜晩卿去上廁所的時候，戴非與問:“你沒撐著？”

這還是兩人今天見面之后的第一句對話，也是上一次在醫院門口跑掉之后兩人第一次見面。

歐鷗自若地笑:“撐是沒撐到，但吃了有十分飽。這樣也好，一會兒飛機餐不一定能有你媽媽做的東西好吃。”

戴非與攤手問:“你今天也算親眼見識到我這個媽寶男在家里的真實地位。”

他這無疑又是在調侃他不像杜晩卿親生的。歐鷗勾:“那肯定是還不夠的，怎麼也得喬喬在場，你們兄妹倆對決，才有真正的對比。”

戴非與看著，倏地就轉了話題:“最近有和以笙小叔叔見面嗎？”

他明明知道聶季朗的名字，卻還要用“以笙小叔叔”來指代，歐鷗懷疑他在暗地強調聶季朗的輩分，也就是強調聶季朗的年齡，歸結底他還是將聶季朗視作敵，所以男人的勝負心作祟了。

當然，他的這個小心思和他的直白對話一對比，不算什麼了。歐鷗反問:“你是希我見了，還是沒見？”

戴非與說:“從敵的角度來講，我希你們沒見。”

歐鷗問:“還有其他什麼角度？”

戴非與:“從朋友的角度……姑且說是朋友，從朋友的角度，我希你們見面了。”

歐鷗更好奇了:“為什麼從朋友的角度是希我和他見面了？”

戴非與頓一下，直視的雙眸:“他應該是你史上的留問題，解決掉這個問題、放下他，你會舒服點。”

“……”歐鷗驀地啞口。

杜晩卿從廁所回來了。

歐鷗和戴非與的談也恰好卡在這里。

這一卡，卡得歐鷗在飛機上的十幾個小時，都在想他的這句話。

和戴非與、杜晩卿三人的座位，倒是沒有在一起。

陸闖給他們訂的是頭等艙，戴非與和杜晩卿坐在歐鷗前面兩個位置，歐鷗坐在后面，并且的旁邊沒人，是空的。

這令歐鷗放松不，不用十幾個小時和戴非與坐在一起。

期間戴非與到后面來給拉高過一次毯子，歐鷗是知道的。在飛機上一直很難睡著，再累再困也很難眠，機艙里的那種細微的嗡嗡聲，是帶著耳塞也無法隔絕的。所以只是看起來睡著了。

乘務員給保暖用的毯子是蓋在上的，后面到上了，自己也沒注意。

戴非與的氣息一靠近就察覺到了，不用睜眼也知道他過來了。

而知道是他過來了，就更不可能睜眼了，裝睡。

他也只是將的毯子從的上拉高到上，便回到前座。

他回到前座，歐鷗才睜眼，過機窗向機艙外面。

飛機落地澳洲那邊之后，出了點小意外，杜晩卿和戴非與的行李了一件，全靠歐鷗和機場的工作人員通。

杜晩卿見識到歐鷗滿口流利又順暢的英文之后，夸贊歐鷗的同時也損了兩戴非與。

戴非與也沒為自己的無能爭辯什麼:“雖然我讀完了大學，但我也是個文盲。”

歐鷗則替戴非與在杜晩卿面前挽尊了一下:“舅媽，我要不是工作的原因，英文也早荒廢了。學校里教的那些也不夠用。全是啞英語應付考試的。表哥他平時生活工作也用不到英文，沒什麼的。”

——“表哥”，是歐鷗在杜晩卿面前對戴非與的稱呼，是喬以笙的好朋友，所以跟著喬以笙稱呼戴非與為表哥，在杜晩卿面前是最合適的。

剛和戴非與認識的時候，也稱呼過戴非與表哥。

稱呼杜晩卿為“舅媽”，也是基于和喬以笙的關系。遠在許多年前大一新生學，就在宿舍里跟著喬以笙稱呼杜晩卿“舅媽”的。

可是如今被戴非與聽到耳朵里，他有點意見，為此專門在微信上給發了條消息，和打商量:【前友，咱們能不能改個口？你跟其他人一樣稱呼“伯母”，或者“阿姨”，都行】

歐鷗表示……不要，就是要稱呼“舅媽”，并再一次勸退戴非與:【前男友，死了這條心吧，我不會和你復合的（摳鼻）】

戴非與回道:【前友，你瞅瞅你現在的態度，像不像你一開始追求我的時候，我讓你放棄，很篤定地說我不會和你談的？（狗頭）】

……也不知道怎麼的，歐鷗和他的對話又變得輕松了。

好像和戴非與之間，就是沉重不起來。即便短暫地沉重了，也很快會被沖淡。

行李找回來了，歐鷗和戴非與、杜晩卿也順利地在接機口和陸闖安排來的人匯合了。

陸闖這人還是靠譜的，安排的人是他的華裔朋友，能講普通話的，通毫無障礙。

回到母語語境的戴非與重新活過來了，和陸闖的朋友聊了很多。

他問東問西的模樣，杜晩卿都忍不住形容他，為什麼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。新刊書小說網

戴非與笑道:“我和劉姥姥也沒差。沒見過世面的小鎮青年第一次出國旅游。媽，你不能還要我控制住興和激吧？”

轉頭戴非與就問歐鷗:“你出來幾次了。”

歐鷗下意識看一眼杜晩卿。這一路戴非與當著杜晩卿的面專門和講話的次數寥寥無幾，但也算是循序漸進的。

他并沒有故意和裝不，當然也沒有表現得和私底下很。很會出現他和杜晩卿兩人把晾一邊的況。

戴非與沒晾，杜晩卿沒晾，導致從來不晾著自己的今天本來想把自己晾一晾卻沒能得逞。

歐鷗覺得到戴非與在嘗試把握一種分寸，他在探尋著什麼。

到了陸闖為他們安排的酒店，歐鷗就見到了李芊芊，結束了覺得不是很自在的三人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