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之前說，他對柳阿姨的記憶越來越模糊，他很怕有一天會全部都忘記。

現在他即便是見到柳阿姨十五六歲還是小姑娘的照片，就能快速地辨認出兩張一模一樣的臉里，哪個是柳阿姨。

可見他心里將柳阿姨記得有多麼牢多麼深刻。

喬以笙在桌下更地握住了他的手。

梁柳煙也并未穿，順著陸闖的話茬道:“我兒子京白都做不到這麼快辨別出哪個是我。”

喬以笙很好奇陸闖是怎麼做到的，真的沒看出來照片里的姐妹倆有任何的區別，跟復制黏的沒兩樣。

沒有問，陸闖倒主對梁柳煙說:“我瞎猜的。”

好明顯的借口，信了才有鬼。喬以笙心底悄悄道。不過面對梁柳煙也只能用這個理由。

梁柳煙一笑而過，剛給喬以笙親自盛完湯，又給陸闖盛了一碗:“你也吃點。這個家里大多數時候沒人住，也就沒開火，飯菜是梁衡從霖江最有口碑的私房菜館里買來的。”

陸闖婉拒:“謝謝梁夫人，我看我妻子吃就可以。”

梁柳煙仍舊將湯碗擱到陸闖跟前:“這家私房菜館里的主廚是位老師傅，做的也是最正宗最地道的霖江菜。我和我姐姐小時候也最喜歡這位老師傅的手藝。”

“那今天能吃到最正宗最地道的霖江菜真是我們的榮幸了，謝謝梁阿姨。”說著喬以笙夾了菜放到陸闖的碗里，“陪我試試吧。”

陸闖:“……”

喬以笙眨了眨眼。在給陸闖遞臺階。相信陸闖剛剛是真的不想吃，但也相信在聽說是柳阿姨小時候也喜歡的手藝之后，他心肯定松了。

比起梁柳煙的話帶給他的松，陸闖必然更愿意接帶給的松。

“我親自給你夾的啊。”喬以笙重新夾了一筷子，這回直接把菜塞到他的里，“你先幫我試個菜。”

陸闖倒是咀嚼了，以一副心不甘不愿的表咀嚼的，咽下去后他不爽道:“還試菜？你當你是老佛爺？”

話雖如此，下一句陸闖還是執行了他的試菜功能，告訴:“這道菜偏甜，你現在的口味得蘸點出才能下了。”

轉頭陸闖便問梁柳煙:“梁夫人，麻煩送點老陳醋吧。”

說完又回頭來埋汰喬以笙:“就你現在刁鉆的，是不是人家最正宗最地道的霖江菜對你來講有差嗎？”

“……”喬以笙被懟得訕訕然。確實，如今吃東西，酸才是王道。

對于的口味，之前和陸闖還討論過一番。

還是杜晚卿家旁邊的那個多的鄰居，某天提了句常言道“酸兒辣”，由此推斷喬以笙懷的是兒子。

這話自然是不準的，哪有從孕婦的飲食偏好就能準斷男的？喬以笙沒放在心上。

可陸闖就有點在意的，當晚就拿了甜食給喬以笙，問喬以笙要不要也吃點甜的，他還以作則先吃了好多甜食來引。

喬以笙哪里不懂他的小心思？早在他們結婚前陸闖不就了比起兒子他希生的是兒？當然，大前提是生男生都一樣。

喬以笙假裝又生他的氣，陸闖就說雙標，他說希是兒就不行，歐鷗天天“干兒”“干兒”的掛在邊，倒一點問題也沒有。

思緒飄回來，喬以笙聽見梁柳煙吩咐人去廚房拿醋了。

“這道菜是酸口，以笙你可以嘗嘗。”梁柳煙把剛剛陸闖指出偏甜口的菜換走，還是專門把酸口的菜換到陸闖跟前去的，對陸闖說:“你再給以笙試個菜，看看合不合以笙的胃口。”

“勞煩梁阿姨了，我們自己來吧，沒關系。其實我也沒那麼挑。”喬以笙還是為自己辯解了一句，否則形象要被陸闖破壞干凈了。

梁柳煙說:“沒關系，不麻煩。難得。”

喬以笙又親自夾到陸闖的里:“快試菜啊，小闖子。”

“……”陸闖鋒利的眼刀霎時朝飆過去，分明在說“敢說我是太監喬圈圈你給我等著回去以后看我怎麼收拾你”。

喬以笙暗暗發笑，假裝沒瞧見。

梁柳煙繼續調整菜品的位置，提到說:“這個時間不湊巧，晚上看看能不能吃到老師傅包的茴香餃子。我和我姐姐以前學做菜，我姐姐學的第一道就是茴香餃子。后來家里逢年過年吃團圓飯的餃子，一般都是我姐姐包的茴香餃子。”

喬以笙的神經又被了。一切追溯源，原來在這里。如今看來以前杜晚卿記著的事是沒錯的，柳阿姨做的茴香餃子，和柳阿姨的故鄉有關系。

喬以笙下意識看一眼陸闖。

陸闖垂著眼簾，不知在想什麼。喬以笙猜測，是他小時候和柳阿姨的回憶。

喬以笙就勢和梁柳煙再聊上:“梁阿姨，梁衡告訴我，當年是因為家里出現變故，他的那位姑母，也就是梁阿姨你的那位雙胞胎姐姐才離家的。不知道方便不方便詳細說說，是什麼原因？”

決裂到家里人都不去找柳阿姨、還抹去柳阿姨的痕跡的程度，甚至柳阿姨在霖舟孤帶著孩子居無定所四漂泊躲避陸家晟的追蹤，那般艱難的況，竟然都沒有過回霖江的娘家求助的念頭。

相信這也是陸闖最想了解的事。

“可以告訴你們，不是什麼諱莫如深的事。”梁柳煙挽了挽頭發，“就是一點無傷大雅的家丑罷了。”

剛知道梁柳煙的名字時，喬以笙就覺得這個名字和梁柳煙本人的氣質特別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