蘇兮每說一句，蔣莞心里就沉上一分。

果然……賀聞朝前些天問關于關越的事就不是白問，他沒打算就這麼算了。

只是怎麼也沒想到他會選擇‘打架’這麼暴力的解決方法，還打進去醫院了，這得多嚴重？

蔣莞心神不寧極了——賀聞朝會去手打關越的理由只有一個，那就是因為。

看向空落落的座位，想到昨天晚自習的時候男生還在那個位置給圈重點題，結果今天就因為打架進了醫院，就一陣火燒火燎的難。

像是賀聞朝那樣的人，一雙手是用來彈琴寫字的，幾時需要親自手去解決問題呢？

蔣莞咬了咬，拉起蘇兮果斷道：“陪我去趟醫院！”

知道蘇兮人脈廣，有本事查到昨天打架事件的一些詳。

蘇兮見急的臉都白了，連忙點頭答應下來，然后就找人去查關越和賀聞朝住的是哪家醫院。

等消息的時候，兩個人門路的逃課翻墻離開了學校。

蘇兮的人脈給了兩個消息。

第一是并非兩個人都進了醫院，關越是被人報警抓走了。

第二才是賀聞朝住在市醫院的某層病房。

蔣莞聽了手更涼，抓著蘇兮聲音哆嗦：“關、關越進警察局了？那賀聞朝……”

像是這種高中生打架，得嚴重到什麼程度才能報警？賀聞朝一定傷的很重。

想到這里，連忙跑到路邊招手打車，按照聽到的信息跑去市醫院。

只是到了賀聞朝的病房門外，兩個姑娘卻沒有莽撞的直接沖進去。

隔著門上那一扇小小的玻璃窗，蔣莞看到病床前的椅子上坐著一位背影纖瘦的。

用腳趾想想，都知道這大概是賀聞朝的母親。

蔣莞嚇了一跳，連忙拉著蘇兮躲了起來，甚至多走了幾步，直接去了安全通道。

蘇兮納悶：“干嘛不進去啊？”

“你沒看到里面有人嗎？”蔣莞眼睛直勾勾看著眼前的白墻，聲音冷靜：“可能是他家里人。”

“他家里人又怎麼了？”蘇兮不解：“咱們作為同學探病不是很正常麼？”

“……不正常，人家剛住院也沒告訴咱們住哪兒，咱們自己打聽到了跑過來，在人家父母眼里會正常麼？”

蔣莞有理有據地說著，心里卻不平靜——實際上不敢進去的最大原因還是心虛，誰讓現在的份是賀聞朝的朋友呢。

還很有可能是導致他和別人打架的‘禍水’朋友。

要是突兀的撞見他父母，手腳都不知道往哪兒擱。

“那就在這兒等著？”蘇兮瞪眼，簡直覺得離譜：“有沒有搞錯？我才不陪你在這兒干等呢。”

傷的又不是男朋友。

蔣莞沒有勉強，笑著了的臉：“那你先回去吧，小靈通。”

“……真不了你。”蘇兮打掉的手，傲道：“有什麼事兒打電話。”

蘇兮走后，蔣莞就自己坐在安全通道的臺階上在這兒等著。

醫院人來人往行匆匆，時不時有人路過也沒人會特意駐足多看看。

蔣莞一想到離賀聞朝很近，待的也就很安心。

一共等了大概兩個小時左右，悄悄跑到病房門口去看了幾趟，直到中午時才瞧見那個纖瘦的中年人拎著包離開。

蔣莞松了口氣，立刻趁著機會進去。

靠在病床枕頭上的賀聞朝臉有些蒼白，聽到開門聲還以為是母親去而復返，眉梢眼角流出來一不耐煩——

直至對上孩兒的明亮的雙眼，才意外地眨了眨。

男生頓了半晌，才問：“你怎麼過來了？”

蔣莞心里是有一肚子氣的，但看著賀聞朝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，出來的皮形銷骨立的冷白，那子氣就煙消云散了。

“你還好意思問啊。”走過去坐在他床邊，悶聲指責：“和關越那樣的人打架不掉價啊？還打進醫院里……你到底哪兒傷了？”

說著，忍不住掀開他的被子要看看。

“別。”賀聞朝抬起正在吊水的那只手阻止，迫使停下，聲音平淡：“不嚴重，腰上被劃了一下。”

“是我媽擔心，非得讓住院觀察。”

“被、被劃了一下？”蔣莞捕捉到重點，大驚失：“你和關越打個架……還刀了？”

這就怪不得又進醫院又進警察局了。

賀聞朝沒正面回答，只微微抬，冷笑了下。

“別擔心。”他修長的手指很冷，輕輕挲了一下孩兒的手背：“你不會有什麼麻煩，以后也不會再見到他了。”

不會再見到關越……這是什麼意思？

蔣莞只覺得被賀聞朝過的手背冷的厲害，但看著年平靜無波的面容，卻莫名不太敢多問細節。

斟酌半晌，才猶豫地：“你和關越打架，是因為…是因為我麼？”

賀聞朝看了一眼。

蔣莞被這一眼看的頭皮發麻，然后就聽到他冰冷的聲音：“和你有什麼關系？”

“我是因為我自己。”賀聞朝淡淡道：“他三番四次過來挑釁，我才手。”

“真的麼？”蔣莞有點不信。

賀聞朝：“我有必要騙你麼？”

蔣莞抿了抿，心想誰知道——雖然這家伙平日里毒舌到對本沒幾句好話，但行上總是很護著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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