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夫人!”管家人都還沒進來,老夫人一聽他這話,愣了片刻,才回過神來,“你說誰?蒹葭怎麼會出事,出什麼事了?”
管家氣吁吁跑了進來,他咧一笑,笑的見牙不見眼,“天大的好事呀!老夫人你知道咱們夫人是誰嗎?”
除了兒媳,還能是誰?
老夫人一臉不耐煩,“有什麼事你就說。”
管家激的連話都說不好了,“老夫人,咱們夫人竟然是,大長公主的親生兒。”
老夫人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“你說蒹葭是誰的親生兒?”
管家一拍大,“是大長公主,如今咱們該小郡主了。”
“不,圣上賜了封號,是重華郡主!”
老夫人手一抖,久久回不過神來。
管家剛才說什麼?
蒹葭是大長公主的親生兒,圣上還冊封為重華郡主。
這怎麼可能?
半晌,憋出一句話來,“你沒有弄錯吧!”
管家激的都帶著音,“回老夫人的話,錯不了,整個京都都傳開了,再者事關圣旨誰敢造假?”
老夫人驚得狂咽口水。
蒹葭是大長公主的兒,是圣上親自冊封的重華郡主……
謝家別院。
沈青瑤已經清醒過來,且也在第一時間收到這個消息。
謝韻音也在房中,聽得一清二楚。
聽聞這個消息的瞬間,兩個人滿臉驚愕,沈青瑤更是反復詢問,只想一個人告訴。
什麼重華郡主,什麼大長公主的親生兒,全都是假的,假的……
出低賤,怎麼可能凌駕于之上?
不。
不信!
謝韻音只覺得腦子里空空的,像是丟了魂一樣,蘇蒹葭了高高在上的重華郡主,唯一的優勢在面前都化為烏有。
這怎麼去跟蘇蒹葭爭?
還爭得過嗎?
可若就此放棄,怎麼能甘心?
已經一無所有了。
換句話說,已經沒有退路了。
片刻,沈青瑤里發出尖銳的嘶吼,“難怪大長公主會罰我,定是這個賤人挑唆的,就算是重華郡主又如何,見了我還不是得乖乖的喚一聲長姐,諒也不敢對我不敬。”
“韻音你甘心就此放棄鶴亭嗎?”一把抓住謝韻音的手腕。
謝韻音苦笑一聲,“嫂嫂,我不放棄又能如何?我拿什麼跟爭?”
謝家在大長公主面前,簡直不值一提。
“只要你不放棄,我就有法子幫你。”瘋魔了一樣說道。
……
“鶴亭你回來了!”沈鶴亭剛下馬車,老夫人便興沖沖迎了上來。
沈鶴亭微微頷首。
老夫人一個勁兒往他后張,久不見蘇蒹葭下來,忍不住皺起眉頭,“蒹葭呢?怎麼沒跟你一起回來?”
沈鶴亭眸暗淡,“大長公主留住幾天。”
老夫人眉開眼笑道:“們母剛剛相認,理應讓蒹葭多陪陪大長公主。”
頓了頓,接著又道:“那有沒有說什麼時候回來?”
沈鶴亭只覺得心口一陣窒息。
蕭戰默默后退了幾步。
有沒有一種可能,夫人以后都不回來了?
見沈鶴亭沉默不語,老夫人全然沒看見他黑沉的臉,自顧自說道:“蒹葭是重華郡主了,聽雨軒委實有些配不上現在的份,不如你們搬到梧桐苑去吧!”
“不行,梧桐苑閑置這麼多年,得好好休整一番才是,我這就吩咐下去,等蒹葭回來,你們就可以住到梧桐苑去,那里可比聽雨軒寬敞多了。”
“我還得親自去私庫,給你們挑點像樣的家與擺件,絕不能委屈了蒹葭。”
老夫人說著一抬頭,就見沈鶴亭只顧著悶頭走路,皺眉問道:“你怎麼不說話,你準備何時去接蒹葭回來,到時我陪你一起去,方顯的鄭重。”
沈鶴亭:“……”
他想現在就去。
問題是行嗎?
大長公主肯放人嗎?
說不定他現在登門,會人打出來。
“我會盡快接蒹葭回來的。”他撂下這句話就走。
老夫人說道:“倒也不用那麼著急。”
然后歡歡喜喜去忙活了。
哎呦喂,誰能想到蒹葭竟然是大長公主的親生兒,這下他們可撿到寶了。
蘇蒹葭一直陪著大長公主。
是夜。
大長公主人設了家宴,只有阮氏還有蘇衍,是真正把他們當一家人了。
蘇衍意味深長看了大長公主好幾次。
大長公主知道他有話要說,飯后,讓蘇蒹葭送阮氏回寢殿歇息。
其實是故意支開們。
“阿衍,你有什麼想說就說吧!”大長公主人給他上了一杯茶,然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,這孩子是個聰慧的。
“母親,你為何要把自己的封地給我?給阿姐不是更好嗎?你,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們?”蘇衍直言不諱,既然大長公主把他們當一家人,那他也不必藏著掖著,否則就生分了,也配不上大長公主待他們的這份心思。
“好孩子!”大長公主欣不已看著他,“若給你阿姐,是禍不是福,你莫要忘了現在的份,若非我把丹給你,若非我今日態度強把沈鶴亭攆出去。”
“你猜會發生什麼事?”
蘇衍倏地睜大了眼,他只覺得脊背竄出一寒意。
大長公主就知道他能聽懂,笑了笑接著又道:“在皇族有諸多不由已,就比如我和你阿姐相認,看似一件小事,可既是家事,又與朝堂息息相關,可謂牽一發而全。”
“若我歡歡喜喜認了沈鶴亭這個婿,你可知會有多人,夜不能寐,甚至寢食難安!”
蘇衍滿目震驚,“母親,那你……”
大長公主笑得越發溫和,“阿衍,你要學的第一件事,就是藏自己的喜好,有時候喜歡不一定是真的,同理,討厭也未必就是真的,要想騙過別人,首先要騙過自己,你可懂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