若是換做其他任何地方,沈鶴亭都能來去自如,可這里偏偏是大長公主府。
他和蕭戰一進來,就被暗衛發現了。
沈鶴亭也是今日方知,大長公主府竟然有這樣一支厲害的暗衛。
此刻他們被十數個暗衛團團包圍,蕭戰張到狂咽口水,他心里對自家侯爺忍不住又多了幾分同。
侯爺想見夫人一面,可真是太難了。
黑夜中,雙方無聲對峙。
那邊大長公主聽了扶風的話,忍不住皺眉,“什麼睜一只眼閉一眼放他進來?”
沈鶴亭想見綰綰可沒有這麼容易!
片刻。
沈鶴亭一夜行,出現在大長公主的書房中。
他站在,大長公主坐著,可在氣勢上卻過他,“你想見綰綰?”
沈鶴亭姿態放得極低,他拱手說道:“是,還請大長公主全。”
大長公主笑了起來,“難道長寧侯忘了嗎?你與綰綰已經和離了,你有什麼資格見?”
沈鶴亭目堅定,“蒹葭這一輩子都是我沈鶴亭的妻,我只要,此生絕無二婦!”
他這是在告訴大長公主,他此生絕不會納妾。
大長公主,“難道你不恨我,讓你和綰綰和離嗎?”
沈鶴亭如是道:“讓我與蒹葭和離的從來都不是大長公主,大長公主的顧慮我都懂。”
“既然你什麼都明白,又為何非不可呢?”
沈鶴亭似想起什麼,他眼神變得溫起來,“沒有什麼原因,我就是非不可!”
大長公主輕嗤一聲,“說的倒是好聽,可好聽的話誰不會說呢!你應當知道橫在你和綰綰之間的是什麼?”
沈鶴亭點頭。
大長公主直接開門見山,“那現在來說說,你為了綰綰都能付出些什麼吧!”
沈鶴亭未加思索,“但凡我有,皆可舍棄。”
對于他這個答案,大長公主還是比較滿意的,驀地眸一凜,“假如,若你造個反呢?你敢嗎?”
早就想過這個問題,若是皇弟非要一意孤行,那這把龍椅就只能換個人來坐了!
就是不知道沈鶴亭有沒有這個膽子,為了綰綰是否愿意豁出去一切。
所以,這是一個考驗。
也許還有其他的法子,但萬一只能走這一條路呢!
自然知道對于一個武將來說,忠誠何等重要,但就是想要沈鶴亭一個答案。
一盞茶后。
大長公主扶風把沈鶴亭送到蘇蒹葭的寢殿。
因為蘇蒹葭睡不著,淺月便進來陪說話,得知沈鶴亭竟然來了,心中一,臉上的愁云眼可見消散了一大半。
淺月見此還有什麼不明白的,家小姐呀!這是心了……
沈鶴亭還在殿外等著,淺月與蘇蒹葭說了一聲,起就往外走,一來去給侯爺開門,二來給小姐和侯爺騰開地方,好他們互訴衷腸!
“侯爺請吧!”淺月才打開門,沈鶴亭便迫不及待走了進去,還不忘替他們合上寢殿的門。
蕭戰和扶風一左一右守在門口,跟兩尊門神似的,虎視眈眈盯著對方。
淺月瞧了都有些害怕,轉的時候,也不知怎得竟崴了腳,子控制不住朝一旁倒去。
“啊!”
一旁,蕭戰整個心思都在扶風上,他都沒有看清楚發生什麼事,一眨眼的功夫,懷里便多了一個溫香玉。
四目相對,他人都驚呆了。
“啊!”都不知道他是怎麼想的,整個人傻傻呆呆跟個木頭樁子似的,兩只手臂架在半空之中,一也不敢就算了,他還連連往后退。
淺月也被這一幕給驚著了,才堪堪穩住自己的子,就聽砰的一聲,抬眼一看只見蕭戰竟然撞到后的柱子上。
疼的他齜牙咧的。
“噗嗤!”忍不住笑出聲來,這個呆子,也真是有夠笨的。
蕭戰憨憨的沖一笑。
一旁的扶風簡直都沒眼看了,又不是什麼大事,他至于這樣嗎?真是沒想到瞧著他兇的,卻是個實打實的憨貨。
算了,他就不該把這樣一個人當他的對手。
因為,他不配!
淺月紅了臉,低聲跟蕭戰說了一句抱歉,一溜小跑轉離開了。
見蕭戰還在傻笑,扶風忍不住翻了一個大大的白眼,他一眼不錯盯著寢殿,他可沒忘大長公主的代,殿下只讓沈鶴亭來見小郡主一面,至于其他的,沈鶴亭想都別想。
此時此刻寢殿。
“蒹葭……”沈鶴亭雙目灼灼看著蘇蒹葭,他低沉的嗓音似破碎了一般,短短兩個字便哽咽的厲害。
明明前兩日,夫人還在他邊,他想見隨時都可以見到,也可以肆無忌憚擁懷。
如今再見,兩人便已奉旨和離,再無半點關系。
“侯爺!”蘇蒹葭看著他也心酸不已,眼尾洇開一抹紅,“快出手來,讓我瞧瞧你如何了。”
沈鶴亭眸驟然暗淡,他臉上帶著幾分幽怨,“蒹葭,難道你當真不要我這個夫君了嗎?這才兩日便與我如此生分。”
說著他捂著口劇烈咳嗽起來。
寢殿外。
扶風又翻了一個大白眼,這主仆兩人,一個太憨的,一個心眼子又太多,怎麼就不能稍微勻開一點呢?
蘇蒹葭趕扶著沈鶴亭坐下,抬手就要為他診脈,卻被沈鶴亭反手握住。
“蒹葭,我只問你一句話,你可還要我這個夫君?”沈鶴亭握著蘇蒹葭的手,兩個人的手在一起,蘇蒹葭清楚的到,他整個人都在抖。
“這件事不是你我能做得了主的。”
沈鶴亭逐字逐句,“我只問你的心意,只要你心中有我,我便是賭上一切又如何!”
這一刻,蘇蒹葭突然不想再退,沈鶴亭能排除萬難來見,還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,若還要矯,便也配不上他這份真心了。
揚眉一笑,定睛看著沈鶴亭,“我心似君心,惟愿長相守。”
來之前沈鶴亭有多忐忑,此刻他便有多高興,他低低喚著蘇蒹葭的名字,萬千全都進這幾個字里。
他不自手就要去抱蘇蒹葭。
“咳……”就在這時,外面響起一陣冷且滿含警告的咳嗽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