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如海是在八月初十進的京,一路上出奇的順利,除了因為騎馬而傷的,其余都好的。
林如海剛京,元徹和上皇都收到了一本賬冊,其中記錄了林家近百年的所有收支明細。
同時京中又流出四世列侯,現任揚州鹽政,曾經的探花郎林海林大人為解天子之憂軍餉之急,特捐出林家百年積蓄。
看到這本賬冊,上皇的臉一下變得格外難看。
“戴權,看看這東西。”
“這……奴婢辦事不利,請圣上責罰。”
“告訴元辰,認賭服輸。再私下做這些小作,別說元徹了,就是朕也不會再容他。”
“奴婢遵旨。”
“秦業那個養如今怎麼樣了?”
“皇上并沒有為難,還給了宗室的份。”
“繕國公府的老夫人前段時間是不是上奏,想讓的孫子石珠襲爵?”
“是,繕國公府的爵位傳到這一代已經是第四代。”
“降級襲爵就是了,我記得他還未親。”
“正是。”
“把秦氏指給他,爵位就一等子侯吧。”
“奴婢這就傳旨?”
“不,讓皇帝下旨。”
元徹接到戴權的傳話后沉片刻,想到石珠的識趣,也就不再著他的請封折子了。
石珠接到圣旨后,第一步竟然是摘下了自家國公府的牌子,讓人掛上子爵的牌子。府中所有越制的的地方全部請工匠改了過來,然后請了備上聘禮直接往收養秦可卿的宗室去了。
大明宮戴權快步走到太上皇旁邊,低聲說道:“圣上,林如海已經到京城了。”
“有沒有同什麼人聯絡過?”
“沒有,老老實實的待在客棧呢。”
“你出宮把他帶進來吧。”
慈寧宮江皇后和張太后正在拆元熙寄回來的書信,元徹把奏折扔給了忠順王,眼的看著自己的母親和妻子。
婆媳二人看完后,神十分的復雜,既有欣又有些傷懷。
“熙兒到底寫了什麼?”
“陛下自己看就是了。”江皇后把信紙給元澈。
“臭小子竟然了新朋友,人常說大不中留,在咱們這里是兒大不由娘啊!”
“陛下打算怎麼做?”
“林如海本就是朕看好的人才,自然不能被父皇給禍害了,朕在林如海的時候就同父皇要了他。”
“他同意了?”
“關乎江山,他自然不會拒絕,如今林如海應該已經進宮了。”
大明宮林如海看著眼前的老人,眼眶忍不住紅了起來。
“如海啊,十五年未見,你還是這樣!”太上皇笑道。
“十五年了,臣無時無刻不在想念圣上。”
“這些年,你苦了。”
“圣上,臣不怕苦,臣只是心中委屈。”
“朕和你的父親是至好友,你也是朕看著長大的,有什麼委屈朕給你做主。”
“榮國公府算計臣,賈敏給臣下藥,這些您都知道嗎?”
“史氏和榮國府二房算計你的事朕知道,朕甚至還起到了推波助瀾的作用。至于賈敏給你下藥的事,朕確實不知。”
“為什麼?”
“四王八公掌握大盛一半的兵力,各府又不知約束自己和家人,長此以往只怕軍中只知四王和八公,而忘記了自己到底是誰的兵!”
“經過這些年朕和太祖的運作,這十二家越來越沒落,可是瘦死的駱駝它比馬大啊。”
“先取之自必先給之,要想讓其滅亡,必須要讓他們瘋狂。這件事朕承認自己做的不地道,可是朕把江南的暗人全給了你,這些足矣讓你安全無憂。誰知你竟陷進了溫鄉,為了不打草驚蛇,朕什麼也不能做。”
“是臣愚鈍了。”林如海苦笑著說道。
“不說這些了,皇帝有意重用你,你自己是怎麼想的?”
“自古以來都是學文武藝,貨與帝王家,臣莫敢不從。”
“那就好,等從這里出去,你直接去乾清宮吧。”
“圣上,您既然有心同陛下和解,為什麼還要派人去江南意圖沾染鹽政?”
“朕什麼時候派人去過江南?”太上皇不解的問道。
“這是您給臣的信。”林如海從懷里掏出一封信,雙手呈給了太上皇。
太上皇仔細檢查一遍,臉一下變得非常難看。
“這件事朕會同皇帝說的。雖說朕不怎麼滿意皇帝,可是朕沒有打算把他換下來。如海以后用心辦事,不是為了哪位皇帝而是為了大盛的天下!”
“臣領旨謝恩。”
“去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