陳鈺今天是真沒想遲到。

 但來的路上，送他的車壞了，還堵車！

 這要放以前，陳鈺大搖大擺地進校門一點不帶慫的。

 可現在這況，不是變了麼。

 他可不想剛到手的零花錢又被他哥要回去。

 所以他從車上下來的時候就很快地往學校里面跑去，趕在關校門之前，進了學校。

 他長吁一口氣，這零花錢算是保住了。

 正準備進去的時候，陳鈺看到姜且匆匆從辦公樓出來，徑直往校門口走去。

 有那麼一秒鐘陳鈺覺得姜且是來抓遲到的他的，他很誠實地尋找掩。

 可他發現姜且本就沒注意到，快速地就從學校出去。

 學校的圍墻是欄桿樣式的，也沒有綠植遮擋，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姜且走到馬路對面，跟一個中年男人說著什麼。

 不知道姜且說了什麼，那個男人手推了姜且一下。

 陳鈺馬上拿了手機出來給陳最打了過去。

 “哥，我這有一條價值一萬塊的消息，你要不要聽？”陳鈺其實想說五萬塊的，但他害怕姜且的消息在他哥那邊不值五萬塊。

 陳最聲線清冷地說：“我沒記錯的話，你這會兒應該在上早自習。”

 “啊……”他哥真是個細節控，“那算了吧，你要不想聽嫂子的消息……”

 “轉你了。”

 陳鈺將手機從耳邊拿開，點開微信，果然他哥給他轉了一萬塊過來。

 真爽快。

 陳鈺愉快地點了收款，跟他哥說：“我看到有個男人來學校找嫂子。”

 “男人？”

 “對啊，你說一大早的，那個男人來找嫂子什麼事兒呢？”

 “我怎麼知道。”

 “哥——”電話被掛斷。

 陳鈺覺得很疑，“又掛我電話！”

 ……

 此時被姜宏申為難的姜且并不知道陳鈺是怎麼傳遞的消息的。

 只知道，姜宏申今天不會讓好過。

 姜宏申像是一晚上沒睡覺，眼眶里泛著紅，整個人瘦中著狠勁兒。

 “錢，”姜宏申像豺狼盯獵一樣地盯著姜且，“我昨天手氣背輸了，你給我點應急。”

 又是錢！

 姜宏申已經找姜且要過無數次的錢。

 姜且深呼一口氣，“沒有。”

 “騙我！”

 “我就一公立學校的老師，我能有多錢給你揮霍？”姜且低聲音說。

 “你一個陳家會沒錢？沒有那就去要，那不然我把兒嫁給他們家干什麼，當保姆？你別把自己弄那麼廉價倒他們家！”

 雖然姜且對姜宏申這個父親已經失頂。

 但聽到“廉價”“倒”這樣的字眼從自己的親生父親口中說出，姜且心里頭還是難得要死。

 姜且的手，地握拳，“我跟陳最已經協議離婚，以后不是什麼陳家。”

 聽到離婚二字，姜宏申臉都黑了。

 以為姜宏申能說出什麼話來，結果他問：“陳家給了你多贍養費？”

 “沒有。”

 “那你不給他們家白嫖三年？”姜宏申將煙屁往地上一扔，“我現在就去他們家討個說法！”

 “你敢去我就跟你斷絕關系！”

 ……

 姜且是怎麼像個沒事兒人一樣上完一天的課，自己也不清楚。

 大概就是年人就算崩潰，也得等到下班之后。

 姜且買了水果去看住在療養院的。

 老太太看到姜且過來，朝招招手，“姜姜，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啊？吃過飯了嗎？”

 姜且將水果放在柜子上，難得撒一回，“忙到現在，還沒吃呢。”

 “那拿零食給你吃，有你最喜歡吃的薯片，巧克力棒。”老太太小聲說，“不過不要被你爸爸知道啦，他不讓你吃太多甜的，會長蛀牙的。”

 老太太忙活著從柜子找零食出來給姜且吃。

 一邊翻，一邊說：“姜姜，怎麼今天你不帶陳家那小子來呢？”

 “他啊……忙著呢……”姜且回。

 老太太點點頭，“也是，陳家那小子天天看書學習的，無聊得很。”

 姜且笑了笑，沒有回應。

 看到老太太拿了一個鐵盒，里面裝著的，也不是薯片那些。

 老太太笑地說：“吃吧，這兒還有，想吃多有多。”

 姜且抱著鐵盒，趴在老太太的上。

 老太太也像往常一樣，輕輕地拍著姜且的肩膀，慈祥地說：“累了就睡會兒吧，給你唱搖籃曲。”

 搖籃曲沒把姜且哄睡著，老太太自己倒是睡著了。

 姜且給老太太蓋上被子，又在房間里面坐了一會兒，才從房間離開。

 老太太患有阿爾茲海默癥，半年前檢查出來的，那之后姜且就讓老太太住進了療養院里。

 因為平時工作忙，無暇照顧老太太，就只能送到療養院來。

 老太太已經忘掉了很多事，尤其是姜家破產之后的。

 現在在老太太眼里，姜且就是個五六歲的小朋友。

 到老太太邊，姜且能短暫地做回那個無憂無慮的小朋友。

 可一旦邁出這個房門，就必須得做那個無所不能的大人。

 “姜且？”

 姜且思緒游離的時候，聽到一道爽朗的男聲呼喚的名字。

 慢半拍地回過神來，四下尋找聲音的來源。

 看到一個穿一橄欖綠常服的男人朝自己走來。

 男人是健康的小麥，五立，給人一種非常安全的覺。

 而這張臉，和姜且記憶中的一張面容，重合在了一起。

 “梁森哥？”姜且有些不確定地喊出聲。

 梁森走到姜且面前，高大魁梧的材立刻就顯得姜且較小可，可明明有170！

 梁森嗯了一聲，“你這驚訝的樣子，認不出你梁森哥了？”

 還真的是他！

 姜且目將梁森全打量一番，“你長高了，還黑了！”

 “嚯，知道打趣我了！”梁森笑了一聲，“那不得讓你請我吃一頓晚飯啊！”

 “這麼巧上了，當然要請你吃飯啊！”

 “開個玩笑，哪有讓小姑娘請客的啊！走，你想吃什麼，梁森哥都帶你吃！”

 梁森以前跟姜且一樣，都是住在別墅區的。

 那會兒梁森是別墅區的孩子王，格開朗又大方，大家都喜歡跟他玩。

 姜且也一樣。

 只不過后來梁森他們家隨父親升遷，搬去了北城。

 后來姜且考上了北城師范，他們那年軍訓的帶教教，就是梁森。

 ……

 陳最晚上到家的時候，姜且還沒回來。

 安姨問他什麼時候吃晚飯，是不是要等回來一起。

 陳最嗯了一聲便回房間去了。

 晚上七點過的時候，季平川給他發了一張半打碼的圖過來。

 出境的人是姜且，被打碼的那個人，陳最不知道。

 但看廓像是個男人。

 又是個男人！

 季平川賤兮兮地說：付費觀看完整容。

 陳最：你看我是冤大頭嗎？

 季平川撤回一張圖片。

 陳最：轉賬一萬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