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就是想讓謝家為我和晚晚的死付出代價。”
“我怎麼都不敢相信,晚晚離開了。或許人都是這樣,失去之后,才會發現對自己有多重要。我的心空的,整個人都失魂落魄,心臟疼得幾乎不能呼吸。晚晚是被我死的,是被謝家死的,我的確就是殺人兇手。”
“我本來是想同一起去死的,但看守所看管得很嚴,我就換了一種贖罪的方式,承認殺人,敗壞名聲,讓法庭判重刑,讓謝家和我一同接辱罵。”
“爺爺會找你辯護,是在我的預料之中的,但我也做好了應對措施,不配合你,惹怒你,最好讓你不再為我辯護。很可惜,你在我的掌控之外,你甚至還功地為我做了無罪辯護。”
“越是無罪出獄,我的心就越是煎熬。在剛剛進看守所的那一段時間,我還會夢到晚晚,后來,連的臉在我的腦海里都有些模糊了。我又害怕又平靜,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值得我留的。我太太肚子里還有孩子,謝家不會無后,我這樣糟蹋晚晚,哪里還有活著的資格。”
“我想了很多種自殺的方式,用刀捅的方式,最能平我心中的愧疚和怨恨,晚晚也會想看到的吧。我想到我死之后的樣子,就克制不住興,全抖。”
“我死了,一切就都結束了,我也夠了被爺爺掌控的痛苦,我知道謝家太多的,永遠無法從泥淖之中爬上來了……”
“還有一句……你和蘇予好好的吧……你們啊,跟我和盛晚不一樣,哪里都不一樣。”
最后的落款是:謝申于監獄。
蘇予覺得口發悶,像有沉甸甸的石頭在的心上。
垂著眼,眼眶潤,咽了咽口水,嚨有些發干。
霍燃對上謝申的太太漉漉的眼睛,開了口:“霍律師,我能看看嗎?”
蘇予的指尖下意識地發,霍燃看了一眼,還是把手中的信給了謝申的太太。
蘇予的心臟如同被無形的繩索束縛住了一樣,謝申最后的書只寥寥地提了他太太幾次,而且還只是為了陳述他和盛晚之間的事。
謝申對他太太很殘忍,他不,甚至不把放在心上。他從來就沒為考慮過一次,不尊重和的婚姻,出軌盛晚,讓盛晚懷孕,甚至當太太懷孕的時候,還在外面和盛晚廝混。
最后,他甚至因為盛晚自殺了,連一句話都沒對自己的太太說。
謝申的太太看著謝申的信,地抿著,強撐著自己,不讓自己崩潰,眼淚卻不控制地從眼眶中溢了出來。
咬著下,紅的滲了出來。
這張薄薄的紙,在的手中抖得不樣子。
任誰都無法忍,自己的丈夫在書中通篇描述的是他和另外一個人的,描述的是他對另外一個人的深和難忘。
謝申的太太哽咽著,嗓音斷斷續續,支離破碎:“謝申,你太狠心了,到死你都沒有想起我,想起我和你的孩子……你對不起,你有沒有想過,你也對不起我,我憑什麼要給你生孩子?憑什麼……我到底是為了什麼,我到底為什麼要忍這麼多。”
攥了這張紙,握拳頭,用力地朝著自己的肚子砸去。
謝老瞳孔收著,連忙大喊:“你們還愣著做什麼?都死了嗎?快阻止夫人!”他又對著謝申的太太吼,“你給我住手,別做傻事,你肚子里是我謝家唯一的希了!”
蘇予的呼吸綿長,眼前的一切就像黑幽默的鬧劇一樣。
謝老現在唯一的盼就是謝申的太太肚子里的孩子,謝申走了,謝申的太太的神支柱就沒了。而謝申不管從哪一方面看,都是十足的“渣男”。
謝申的太太因為緒過于激,昏了過去,謝老也沒空管霍燃和蘇予了,醫生和護士的腳步匆忙又雜。
霍燃給蘇予戴上口罩,和一同下了樓。
蘇予輕聲說:“警方估計為了謝家的案子,很早就盯著謝申吧,所以才能在報案的第一時間就抓住謝申。”
“嗯。”霍燃說,“警察想要讓謝申認罪,或許在辨認犯罪現場的時候,就有意無意地出案件細節。恰好謝申又想讓自己頂罪,就順著警方給的線索,將罪攬到了自己的上,從他總是修改口供,也能看出他一直在撒謊。”
蘇予有些唏噓:“盛晚在的時候,謝申對不好,會打、讓流產、辱、甘心讓當‘小三’。可是自殺了,謝申又擺出一副自己是圣的模樣,為了懲罰自己、為了讓謝老痛苦、為了讓謝家接審判,將罪引到自己上,最后甚至還和一樣,采用一樣的方式自殺,不知道是蠢還是傻。”
霍燃沒有說什麼,兩人已經到了一樓,陸浸不知道去哪里了。霍燃將蘇予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中,放進了大的口袋里。
外面的記者還在等待著獲取第一手的新聞,人群熙熙攘攘。
蘇予回頭看了一眼,寒風吹來,帶著冬日的蕭瑟。
想,謝申的確不是好人,甚至可以說,他是大部分厭惡的“渣男”。從表面來看,他有充足的殺人機,甚至還有在場證據,有人證、證,但誰也沒有想到,盛晚的確不是他捅死的,誰也不能提前預料到,背后的故事會是這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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