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稚茵回答他:“突發心臟病,要做手,我正打算問蓁借一筆錢。”
聞祈思忖幾秒:“需要多?我手上有些錢。”
他以為聞祈只是勉強說這話,因為之前就一直看他不停兼職,也沒有父母支持,手上應當是比較拮據的,江稚茵也不想要他的錢,于是婉拒:“不用了,以后畢業后實習租房什麼的還得用錢,你先自己存著吧。”
“我卡里有一百多萬,有一部分是之前福利院的拆遷款,王留給了我,這些年我自己陸陸續續也存下不,你先救急給阿姨手。”
他指尖搭在膝蓋上,下意識又咬起舌尖,想通過這種方式做一點補救。
江稚茵輕輕放下杯子,一直沒說接,聞祈眼眸暗了一瞬,用指甲扣弄著沙發上的枕頭,在上面留下幾道月牙的甲痕。
“等手做完,我再去跟阿姨解釋。”他終于提起這事。
房子里的東西堆得雜,還保持著昨天與趙永偉對峙時的樣子,東西灑了一地,江稚茵了腳,踩在一頁紙上,他彎腰撿起來,拍開自己作文紙上的灰,又端詳好一會兒,才擱在茶幾上。
“到時候我先去跟他通吧,你貿然過去,他可能不會想見你。”
聞祈只是從他口中聽過一點江琳的事,但實際上他的悟并不深刻,也并不會知道江琳究竟在冉清岳上栽了多大的跟頭,有多忌諱他那樣的人,絕對不容許江稚茵和另一個“冉清岳”在一起。
江琳自小對他百般包容,唯一嚴厲的就是在擇偶方面,之前他就對聞祈不太滿意,現在趙永偉又出這樣的事來……
想到媽媽那般抓狂到聲嘶力竭的樣子,進手室前還著他的問他是不是一定要跟聞祈在一起,江稚茵的太神經就像被挑斷了一樣疼痛。
主要是趙永偉最后那句話正中江琳的痛,江稚茵今年也正好二十歲,在回海城之前才跟聞祈發生了關系,江琳不信任聞祈,怕噩夢在江稚茵上重演,這也是有可原。
誰的媽媽都不會喜歡一個有不像樣黑歷史的混蛋,更何況聞祈還無父無母無人管教,只會更加讓家長覺得是人品極差、很玩的野孩子。
江稚茵自己也需要一段時間來接這件事,甚至不知道要以什麼態度和表面對聞祈。
趙永偉說的應該不假,但他至今確實沒從聞祈上看出曾經的影子,也從未見他過煙。
他一邊覺得不能以一個人的過去全盤否定他,一邊又因為被瞞欺騙而失。
江稚茵真的不知道哪一個才是他,以前的第一覺才是對的,他從來看不清這個人的真實面目,聞祈只讓他看到他愿意展現出來的漂亮羽。
“所以,不會分手,對嗎?”聞祈刻意把聲音放輕了問,江稚茵看著他的雙眼,里面一片枯槁,他卻在努力地假笑。
剛張了,還未發出聲音,擱置在桌面的手機就響起來,蓁回撥了電話過來。
看見來電人,聞祈的角降了回去,神一片冷冽。
興許是真的沒做過幾件好事,老天見不得他好,這種時候跟他開起玩笑來,聞祈簡直想笑。
看來沒有一件事能被他瞞住。
第53章 沼
江稚茵先把聞祈的問題擱置在一邊,轉頭接起了蓁的電話,目前媽媽的況更危急,江稚茵得先著那邊的事。
又一次被忽視,聞祈連正常的角弧度都維持不住,心里像火在燒,馬上就要把他焚燼,為一捧骨灰。
蓁像是剛睡醒的樣子,江稚茵聽見他正在刷牙,含著一口泡沫同他講話:“卓恪方說你有事找我。”
江稚茵還未開口,他就關了電牙刷,吐掉里的牙膏沫,聲調平平又嚴肅:“我正好也有事想找你,見一面吧。”
蓁這次態度古怪,直接讓江稚茵去他家見面,本來他說開車來接人,但江稚茵婉拒了,說自己打車過去就好,于是蓁也就沒有堅持。
聞祈暫時沒有地方可以去,江稚茵說自己有事要出門一次,讓他先在家里待著,冰箱有東西可以吃。
囑咐完以后,江稚茵提著自己的包又頓了一下,還是把話說出口:“暫時先不要去醫院找我媽吧,他緒現在很不好,這件事我會跟他說說的,你也別想太多了。”
他給出答案:“不會分手。”
說完他關了門。
最近總是馬不停蹄四跑,江稚茵沒有過多的時間去跟聞祈通為什麼,那畢竟是好久以前的事了,如果他墮落的原因是可以被接的,江稚茵覺得還能調解,他并不想分手。
只是江琳那邊比較棘手,因為媽媽并不會聽任何原因,他只會覺得是聞祈找的借口,爛人的本是不可磨滅的,一切都是聞祈鮮亮的外。
蓁家在海城的富人區,出都管得嚴,沒有查證份的前提下,保安不讓江稚茵進去,最后還是蓁給保衛打了電話才放人。
見到他的時候,蓁還不拘一格地穿著睡,只在肩頭搭了一件看上去就價值不菲的圍巾裹住,防風。
踏過幾道臺階以后,家里的傭人給開了大門,鐵門護住一院子,院子里堆著排排整齊的花木,都有專人打理,把花枝修剪得致整齊。
江稚茵多看了幾眼,蓁注意到他的視線,就解釋:“花架是我媽媽布置的,他重病去世以后,就只有傭人照料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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