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會議不是上午十點已經開完了嗎?……這會兒又開的什麼會?”
謝昀楨急急忙忙從車里下來的時候,看著項巖一臉的沒好氣。
昨晚被朋友落了臉,一口氣還沒出,得知對方傍上了比他更多金的大佬。
酒喝多吐了一晚上,渾渾噩噩的沒睡好。
天還沒亮就被梁晚星從床上拽起來一頓大吵大鬧,腦瓜子嗡嗡的。
原本心里還記著上午十點的集團會議的,可瞇了一下,沒想到就那麼睡過去了,一覺睡醒都中午了。
想著有項巖在,一個頂倆,反正他已經錯過了,那就這麼著吧。
可謝昀楨沒想到,項巖的奪命連環Call從他進浴室開始響,一直不停歇的響到他洗完澡接通為止。
催命一樣。
這會兒,看著面帶喜仿佛要發年終獎了似的項巖,謝昀楨的腦瓜子又開始嗡了。
就聽項巖開口道:“東大會。”
???
上個月謝聿川出事,他三催四請,一群老不死的才點頭同意來公司開東大會。
結果他話都還沒說完,他們就齊齊舉手表決。
不同意他轉正為名正言順的謝氏執行總裁。
怎麼謝聿川一回來,連點兒風聲都沒有,東大會就又要開了?
以前的東大會也召開的這麼草率的嗎?
“什麼時候的事?我怎麼不知道?”
謝昀楨瞪著項巖進了電梯。
“就上午開會時候的事。”
項巖不卑不,“本來就是公司的每周例會,沒想到,東們不請自來。我給您打了好幾遍電話您都沒接,然后我就主持了例會。……會開完東們也沒走,說Boss……九爺,說九爺什麼時候到,他們就什麼時候走。”
九哥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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嗖的一聲輕響,從心底直沖腦門。
謝昀楨的酒一下子醒了,“九哥……來了嗎?”
“應該已經在來的路上了。”
抖的心。
激的手。
項巖覺得他就要看到黎明的曙了。
做夢都想Boss回來,各歸各位,而謝昀楨該干嘛干嘛去,項巖覺得這大半年下來,他白頭發都比往年多了好多。
原以為還要再熬幾個月到年底。
沒想到,謝昀楨作死的夠徹底。
他還能忍,謝家的老太爺和東們已經忍無可忍了。
總裁專屬電梯停在集團會議室樓層,項巖跟著謝昀楨走出電梯。
剛邁出一步,正看到控屏上亮起的下箭頭。
一想到Boss已經到樓下了,項巖恨不得飛奔下樓。
回頭看了眼謝昀楨的背影,項巖深吸一口氣:淡定,淡定!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崗!
推門而,謝昀楨看了眼人滿為患的大會議室,一顆心坐著火箭往黑里竄去。
這大半年他雖然懈怠了些,沒有謝聿川那麼敬業,可他也并沒有耽誤什麼好嗎?
雖然業績差強人意,可業績這是業務部的問題啊,他這個總裁總不能天天往業務部跑,耳提面命的盯著銷售們拉單子,經理總監們拓展市場。
要知道,守比打江山可難多了!
他沒給謝氏惹出麻煩已經很好了好嗎?
可這樣蒼白的辯駁,謝
昀楨也只敢在心里想想。
他敢說,別人急不急眼他不知道,三叔公的龍頭拐杖肯定毫不留的照著他的頭打下來。
嗡!
謝昀楨大腦空白了那麼幾秒,會議室門再度打開。
下意識回頭,正看到推門而的謝聿川。
黑西裝白襯,謝聿川比前一次召開東大會提出要卸任的時候瘦了些。
可眼神更深沉了,整個人的氣質也更冰冷了。
仿佛被乾坤大挪移挪到了南極洲,窗外就是冰川和北極熊。
本就安靜的會議室里瞬間針落可聞。
“阿川,你總算是回來了!”
“謝總!”
“Boss……”
似是直到這一刻才真的確定謝聿川回來了,一群人起的,打招呼的,每個人的臉上都寫著同一行字。
終于……
眼睛里也盛著同樣的意味。
不容易啊!
如釋重負的氣氛回在會議室里。
“這次就算是咱們今年年終的東大會了……”
會議桌左手邊首位,頭發胡子一片白的三叔公沉聲道:“你祖母去世,囑里寫的清楚,名下的25%謝氏份全部給你。作為謝氏集團的執行總裁,你識人不明用人不善,這是你的過錯,你要認!”
“是。”
謝聿川應聲。
當初卸任,謝聿川把名下份里謝老爺子給他的那10%還給了謝老夫人,還另外給了10%算是孝敬的。
可葬禮當場,律師宣讀謝老夫人的囑時,把名下的全部份都留給了謝聿川,就連財產,也是大半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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了謝聿川,其余的歸謝氏基金會,用來謝家老人們的贍養和子孫們的教育長。
“無論是份占比,還是才能經驗,謝昀楨都無法勝任謝氏集團總裁的職位。所以我和一眾東們上個月已經行使過表決權了。”
“接下來,就到你了!”
三叔公看向謝聿川。
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,更何況從葬禮現場到謝家老宅,大家的意思都顯而易見。
謝聿川走上前坐進上首的總裁專屬座椅,“既如此,那從即日起,我正式接手集團事宜。”
“昀楨,辛苦了!”
“沒有沒有……”
謝昀楨多一個字都不敢說。
連會議上都說了什麼,又下發了什麼新的人事任命都沒聽清。
謝昀楨整個人渾渾噩噩的,看著一步之遙的上首,侃侃而談的謝聿川,忍不住生出一疑問。
他不是要卸任嗎?
為什麼對集團大大小小的事務還這麼悉,拎出來就能匯報?
還有,往日正眼都不多看他一眼的東和集團高管們,這會兒眼珠都不錯的盯著謝聿川。
其中還有些人筆疾書,一副認真聽講的架勢。
變臉變得也太快了吧?
謝聿川這是……早就知道會有這一天,做了萬全的準備吧?
還有項巖,拿著總裁特助的工資,干著集團副總的活兒,他從一開始,就是謝聿川安排在他邊的細吧?
那他呢?
他算什麼?
傀儡嗎?
后知后覺發現自己好像悟到了真諦。
謝昀楨在心里了句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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