晚霜的聲音將傻眼的祝南山徹底拉回了現實。
他難以置信的了眼睛,而後怒氣兇兇指著盛念念,“你騙人!”
“我小時候親眼見過柳依依,臉上有胎記,你本就不是!”
什麽?!
不是柳依依?!
眾人頓時心神震駭,晚霜也不由得神一,完全沒料到這廝居然見過小姐。
盛念念卻毫不慌,雙手抱懷,冷笑了一聲,“祝公子也說了是小時候,過去了這麽久,我臉上的胎記早就被爹娘找的神醫給治好了!”
柳依依的臉不難還原,但上麵極為特殊的胎記卻實在不好複刻。
所以自頂替的份以來,便一直戴著麵紗,就是不想多生事端。
但漸漸發現,越這樣藏著掖著,越引人注目,勾人遐想。
倒不如借此機會大大方方展真容,讓這群人徹底死心。
不然他們肯定還會反反複複的找茬,反倒耽誤找夜無淵。
這話有理有據,祝南山實在無法反駁。
他的狐朋狗友們見狀,頓時嬉笑出聲,一個勁地奚落道,“祝大公子是不是後悔了?”
“那肯定阿,錯過了這麽一個人,換我我肯定後悔!”
“估計祝大公子還在納悶呢,今日明明是來辱人家孟姑娘的,沒想到,反被孟姑娘耍了!”
“你們閉!”
祝南山狠狠瞪了眾人一眼,逞強的反駁,“這種貨本公子見多了,才沒有後悔!”
雖然他話說的無比氣,但卻很誠實,多看了盛念念好幾眼,心裏止不住的五味雜陳,後悔萬分。
原來沒有胎記的柳依依居然這麽。
與他妹妹的明豔不同,的俏臉帶著幾分孩般的稚,可那雙眼睛卻生的勾魂攝魄,實在獨特。
盛念念不知祝南山的心思,笑瞇瞇的看向他,“無論祝公子是否後悔,但我們之間的賭約,終究是祝公子輸了。”
“想來你為相府嫡子,應該不會言而無信,不過我還是會找人盯著,親眼見證你散盡家財,從此清心寡出家做和尚。”
說完,漫不經心地繞過祝南山,與晚霜一起離開,纖細的影很快消失不見。
祝南山張了張,終是什麽都沒說,傻愣愣站在原地,滿腦子都是人那張姿容絕豔的俏臉。
另一邊,離開那個是非之地後,盛念念並未直接回府,吩咐晚霜先回去,自己則一路到了城南的滿月樓。
滿月樓是京中首屈一指的客棧,每日往來賓客絡繹不絕,即便到了晚上,也是燭火通明,滿了前來喝酒歇息的客人。
反正都已經讓祝南山見過自己易容的模樣。
盛念念索也沒再戴上麵紗,直接踏門而,火紅的影惹得不人抬眼癡,紛紛出驚豔詫異的神,“那是誰?”
“不知道啊,京中何時有了這樣的人?”
這時,一位小廝無比熱絡地迎上去,語氣恭敬,“依依小姐好!今日也是老樣子嗎?”
盛念念沒說話,抬眸朝店掃了一眼,“婉茹呢?”
小廝指了指二樓,“二小姐就在樓上,不過現在有些事,可能陪不了您,我先帶您去包廂等著如何?”
盛念念微微頷首,而後在眾人議論紛紛的聲音裏,踱步上了三樓。
等的影徹底消失在拐角,眾人才瞬間嘩然,“方才那小廝喚依依小姐,莫非就是太尉的嫡,柳依依?!”
“應該差不了,不過平日裏柳依依都帶著麵紗,我還以為當真醜的不敢見人,原來竟如此傾國傾城!”
他們之所以對這件事如此清楚,全因為滿月樓這客棧,正是柳太尉的養柳婉茹手下的店鋪。
乾民風開放,凡有能力者皆可為行商,故而子當,做生意的不在數,而柳婉茹便是其中的佼佼者。
上了二樓,盛念念駕輕就,來到那間名為“念淵”,柳婉茹專程留給的那間包間裏坐下。
同柳太尉夫婦一樣,也知道的真實份,並且對一見如故。
兩人一來二去,關係逐漸親昵,了無話不談的友,所以才特意更換了這廂房包間的名牌。
每每當心不好的時候,就會來這裏吃些糕點喝喝茶,順帶等著柳婉茹打烊關店後,一起結伴回府。
正暗自想著這些事,小廝端來一壺茶,又給準備了兩盤致的糕點,笑意恭敬道,“小姐若是還有吩咐就喊我,今日要關門嗎?”
盛念念看了眼窗外如夢似幻的夕,想著三樓一般鮮有人,能在這一層包廂裏的,除了,都是些達權貴以後,搖搖頭輕聲道,“不用了,你先下去吧。”
小廝退下後,盛念念輕抿了一口溫茶,將綠豆糕叼在裏,而後從旁邊櫃子第二個屜中取出一本日記,端來筆墨緩緩書寫,“現在我已經順利進宮接近太後,想必很快就能有接到十皇子的機會。”
“三個多月過去,我已經為此做了太多努力,這次就算等,我也要利用給太後看病的機會,親眼見到他……”
自從夜無淵失蹤,就有了寫日記的習慣。
除了用來規劃記錄給自己加油打氣外,也是想著日後將它拿給夜無淵看,幫他恢複記憶,更快的想起自己……
寫著寫著,天邊殘雲漸收,黃昏傾瀉下一片橙幕,將的本子染一片金黃。
盛念念停下筆,將寫好的日記收起來,看著窗外燃起的萬家燈火,稍微平靜的心緒不免又起波瀾。
也不知什麽時候,這萬家燈火之中的一盞,是屬於和夜無淵的……
深深歎了口氣,愁緒滿懷的以茶當酒,連著喝了好幾杯。
眼看著茶壺漸漸見底。
苦笑一聲,而後提著茶壺起朝門外走,卻忽然瞥見那抹朝思暮想的墨影,正從門口緩緩而過。
盛念念的心猛地揪,扔下手裏的茶壺便往門口衝,巨大的靜讓離門口不遠的男人霎時停住了腳步。
廊壁昏黃的燭火下,他緩緩回頭。
清雋的俊臉帶著一冷意,眼神倨傲疏離,一如當初兩人婚時那般高高在上,睥睨一切。
真的是他!
夜無淵真的還活著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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