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大人，我是喬家的長工。”來人磕了頭，便一五一十地代，“那夜，王氏照例和我歡好，卻被王老太太發現。”

    “王氏害怕東窗事發，將王老太太推到牆上撞死了。”

    這話落下，一片嘩然。

    喬婉君有些同地看了眼站在門口聽審的喬二郎，就見喬二郎已經搖搖墜，怒急攻心，暈了過去。

    驚堂木拍下，譚子睿威嚴地問，“既如此，為何你今日才來告發王氏？”

    那長工恨恨看了眼王氏，才說出實。

    “王氏那夜和我歡好，就是要我去幫王老太太的嫁妝，還說事之後會給我一大筆銀子。”

    “可直到現在，王氏也沒兌現承諾，給我銀錢。”

    “我每每睡，便想到王老太太慘死的模樣，實在是太煎熬了。”

    “王氏有如今的下場，想來也是不會給我銀錢了，索我做回好人，讓王老太太能死的瞑目，別再來夢中找我。”

    原來，真相竟是如此！

    譚子睿看向如一灘爛泥的王氏，問，“王氏，事到如今，你還有什麽要說的嗎？”

    王氏聞言，大喊道，“民婦冤枉啊，這無賴冤枉我啊！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，我沒有殺人。”

    話音剛落下，譚子睿便將郝元傑遞來的當票扔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這是歸元當鋪的當票，你在王老太太死的當夜，拿著王老太太的嫁妝，共當了一百五十兩白銀。”

    “還是死當。”

    王氏搖頭，狡辯道，“老太太死了，我是的兒媳，的東西理當都是我的，我當了自己東西有什麽錯？”

    不得不說，王氏腦子還是活絡的。

    譚子睿暗暗磨了磨後槽牙，不神瞥了眼隔岸觀火的沈落衡。

    悶氣。

    他在替他料理爛攤子，他倒像是沒事人似的。

    這時，暈死過去的喬二郎，被人暗中狠狠掐了一把，又醒了過來。

    聲嘶力竭，大罵王氏，“你個賤人！枉我對你掏心掏肺，你竟然給我戴綠帽子！”

    “我母親在世時，便說，的頭麵嫁妝，是要傳下去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這個親兒子還沒死呢，怎會到你手上？”

    王氏聞言，兇狠地瞪了眼喬二郎，斥道，“你個吃裏外的東西，也不看看我這番籌謀都是為了誰？”

    喬婉君見狀，也拿出懷中的借據，呈上。

    “大人，這是當初王氏借我錢時，寫的借據。前些日子勞煩周青大人替我討了回來。”

    “那時，王氏便已經到了無米下鍋的窘迫之狀。但是沒兩日，我便見到喬恩賜在一品香宴請賓客，出手闊綽。”

    “這是喬恩賜在一品香點的菜品，和相應價格，請大人過目。”

    譚子睿拿到手中，仔細看了一遍，問周青，“喬婉君所言是否屬實？”

    周青跪拜，答道，“回稟大人，屬實！當時為了能還清喬婉君的錢，王氏還賣了自己的不首飾。”

    譚子睿點頭，又看向崔藍心，“崔老板，你看看這菜品和價格可屬實？”

    崔藍心對他的明知故問，差點沒翻白眼，但還是做做樣子。

    “是的。這是我一品香的菜單，今早拿給喬姑娘的。食客們都見過，也不是什麽辛。”

    也就是說，這菜單沒有作假的可能。

    譚子睿點點頭，將幾張證據擺在眼前，仔細默算了一遍，發現有貓膩。

    驚堂木一拍，譚子睿厲聲喝道。

    “大膽王氏，按照這些來算，就算賣了王老太太所有的嫁妝，也不夠你賄賂孫樹和在一品香的花銷。”

    “多出的二百多兩,從何而來？老實代清楚！”

    王氏一聽，心中暗道，這個譚子睿可真是火眼金睛。

    可不知道的是，早已經有人給譚子睿通風報信了。

    就算今日譚子睿是個瞎子，是個目不識丁的，也能找出那二百多兩的。

    王氏心虛地看了眼左前方的喬婉君，想著那常炳坤已經死了，死無對證，就咬死了是自己的嫁妝，誰又能有什麽辦法？

    “大人，那是我自己的嫁妝。”狡辯。

    譚子睿正要開口，忽然瞥到了沈落衡的視線。

    那是不耐煩到極致，對他能力質疑的嘲諷。

    他怒了。

    “你娘家世代務農，從哪弄給你這麽多的嫁妝？”

    “既然你不肯說實話，那我便換個法子了。”

    說完，他朝衙役招招手，“用刑！”

    王氏被人按在地上打，嗷嗷，哭爹喊娘，那子也沒停。

    屁開花了，糊糊一片，喬恩賜扛不住了。

    哭喊著代，“大人，別打了！我知道，我說。”

    “那多出的錢，是娘將喬婉君賣給常老爺做妾得來的。”

    喬婉君震驚，什麽時候被人賣了？自己怎麽不知道？

    再說，王氏哪來的資格賣？

    心思歹毒、唯利是圖、果真是個黑心腸的婦人。

    憤怒！

    夢中，就是因為王氏，被磋磨了一生。

    現實中，也差點···

    聯想到山上被追殺的事，喬婉君驚出一冷汗。

    原來常老爺就是常炳坤。

    規規矩矩了十幾年，一直與人為善，第一次恨一個人，想讓其不得好死。

    憋紅了眼，朝譚子睿重重一拜，“大人，先前我被常炳坤派人追殺，差點死於非命。”

    “這一切都是王氏所為，懇請大人給民婦做主！”

    譚子睿被這一拜，驚得差點下了座椅。

    他不敢去看沈落衡的臉，想來也沒什麽好看的。

    現在隻能快速的料理完此事，重重懲罰了王氏，希能讓某些人平息一點怒火吧。

    “王氏，謀財害命、賄賂員、欺詐買賣良民，罪大惡極，判斬立決。”

    王氏聽完，麵若死灰，嚇昏了過去。

    後來聽說，行刑的時候，又被人弄清醒了，睜著大眼看著自己的腦袋和子分了家。

    自此，事終於有個了解。

    喬婉君帶著阿衡回去了。

    走之前，去謝過了譚子睿。

    “譚大人，這次多虧了您明察秋毫，還我們一個清白和公道。”

    “改日，我們夫婦宴請大人，全當是謝禮了，還請大人能賞。”

    譚子睿想著，還有些事要和沈落衡商量，便痛快點地答應了。

    回去的路上，喬婉君對譚子睿讚不絕口。

    “藍心能有譚大人這樣英明神武的人做夫君，想來日後也能會過得很好吧。”

    一直沉默不語的阿衡，終於忍不住開口了，酸溜溜道，“阿婉，你當真覺得那姓譚的比我還好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