杏兒心中一驚,忙收回視線,隻道,“二公子這樣說,奴婢也是能聽到的。”
心中懼怕,哪裏敢進去。
沈歸見防備,苦笑一聲,道,“連你也認不出我了嗎?”
語氣苦,杏兒聽著更是莫名。
不過是見過沈歸幾麵,何來的認出,認不出?
這沈歸果然如姑娘所言,盡會說些似是而非的話。
心中發,不想多待,遂行了禮,就要離開。
“那隻被你打碎的琉璃盞,你埋在了後院的櫻桃樹下。”
一句話功讓杏兒停住了腳。
那是五年前的事,年紀尚小,做事不穩當,不小心打碎了一個琉璃盞,怕被責罰,從外麵買了個相仿的,將打碎的那個埋了。
這件事不會有第二個人知道,沈歸怎會知曉的?
驚愕地抬頭,看向裏麵的人,了擺,蠕了好幾次舌,終究是沒問出口。
沈歸看這樣,輕笑了聲道,“你別擔心,我沒想害你之意,就是想讓你能留下來聽我說兩句。”
不確定沈歸想做什麽,杏兒又好奇他的用意,遂點點頭,靠近了裏間。
“我不僅知道琉璃盞的事,我還知道你家姑娘吃甜食,怕熱,最喜歡周裁做的。”
原來沈歸將留下,竟是要說喬婉君的事,杏兒警惕心起,沒給好臉。
“這些不過是我家夫人的一些喜好罷了。二公子說這些,是什麽意思?”
沈歸像是料到了會如此說,不急不躁,繼續道。
“喬璋夫婦去世那日,跪在靈前三天三夜,最後昏死過去,還是我將送回了閨房。”
“你胡說!”杏兒怒喝,死死盯著麵前的人,一張臉漲的通紅。
“是郎君將姑娘送回去的,你信口雌黃,想讓我幫你汙蔑姑娘?”
“做夢!”
沈歸聞言,波瀾不驚的麵上終於閃過一急切,他坐起,卻因為牽傷口,而劇烈地咳嗽起來。
“咳咳咳···”
杏兒冷眼旁觀,並給出警告道,“二公子,我家夫人見你病重,好心給你送藥,請您口下積德。”
說完,也顧不上行禮,就要往外走。
快氣死了,世上竟有這種恩將仇報,卑鄙無恥的小人。
回去後,定要勸姑娘,以後別給這沈歸好臉。
同是一個娘生的,還長了一樣的臉,怎麽脾氣秉竟差了這麽多。
再次慶幸喬婉君嫁的是沈落衡,而非眼前這個搬弄是非,挑撥離間的小人。
沈歸見要走,連忙穩住氣息,對著已經走到門口的杏兒道,“你就沒想過,我之所以知道這些事,是因為我才是沈落衡?”
杏兒聽完,瞬間就笑了,看向沈歸,就像是在看一個騙子。
也可能是覺得沈歸腦子不好了,才會胡言語。
就在這時,沈歸繼續語出驚人道,“阿婉腳腕側有顆紅小痣。”
“登徒子!”
杏兒失聲罵完,又忙去捂。
失言了。
可麵前的人更可恨,竟然看姑娘。
“我若是告訴了國公爺,就算你手眼通天,也落不著好!”
沈歸像是本不怕似的,直直地著道,“我非無恥小人,事關阿婉的···若不是你不信我,我亦不可能說出來。”
說著,他像是陷了回憶,幽幽道,“那年祭祖,回來的時候,扭傷了腳,我替查看的時候,看到的。”
雖然,沈歸已經說了很多事關喬婉君的、不能為外人道的事,但杏兒仍不可能相信他。
沈落衡那樣溫和良善的人,不可能做出頂替別人,欺騙姑娘的事。
“你如若不信,可讓阿婉問問沈落衡一些之前的事,看他能否答上來?”
“還有,明日這個時候,你再來一趟這裏,我定會有辦法,讓你親耳聽到沈落衡承認自己是假冒一事。”
回去的路上,杏兒渾渾噩噩的,連宋源和打招呼,都沒回應。
直到進了主院,見到正躲在樹蔭樹下秋千的喬婉君,這才回神。
喬婉君喜歡秋千,但又怕熱,雖然郎君為添置了許多新,但最喜歡穿的還是從雙蘆村帶來的,周裁做的那幾件。
這些,不是親近的人,無從知曉。
沈落衡雖說和沈歸是親兄弟,也斷然不可能將自己妻子的這些事告訴旁的男人。
沈歸說,現在這個和姑娘婚的男人是假冒的,他才是真的。
若是真的,那就···太可怕了。
這時,一小丫鬟來稟,說是代夫人來了。
喬婉君將秋千停下,喚杏兒替更、梳妝。
本以為代夫人來是為了給代青賠禮道歉的,卻不想,代夫人一見喬婉君便上前拉住人。
激地連連落淚。
“安安,我終於見到你了,娘這些年一直在想你。”
喬婉君竟是代夫人的親生兒,是刑部尚書代嶽山在外走失的兒。
杏兒看向喬婉君,見眸底泛紅,忍著眸中的淚,並沒有承認,還說代夫人是認錯人了。
“怎麽可能?”代夫人淚長睫,道,“你與我這般相似,當年我與你父親將你托給喬璋夫婦,我怎能認錯?”
喬婉君卻隻是輕輕道,“僅憑這點,代夫人就妄下結論,會不會太草率了些。”
“喬璋的兒,你怎知就我一人呢?”
“這世上之人千千萬,到跟自己有些相似的,自然也沒什麽奇怪的。”
代夫人聞言,怔愣地抬頭看喬婉君,似是不解為何要否認。
但喬婉君執意不接,不承認,代夫人最後也隻能先回去。
“我會查清楚的。往日是我們對不住你,以後我們定會好好補償你。”
臨走前,代夫人猶豫半晌還是開了口。
“青和雲飛他們就是小孩子脾氣,沒有惡意,你也消消氣。”
喬婉君心裏忽然間就有些堵,那日明明才是被為難的,現在好像在為難別人一樣。
在這裏,做錯了事,就得認錯認罰。
而代夫人的這個做法,顯然是覺得在有意刁難似的。
瞬間就冷了臉,回被代夫人拉著的手道,“那日,代青故意調換了我的腰帶,讓我出醜,這還算沒有惡意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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