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本薑且正在閉目養神,聽見這兩句話,整個人當即如遭雷劈。
“所以你的意思是——”薑且對於薑廣濤會贏到最後並不覺得多驚訝,驚訝的是薑萊。
倘若他們父子倆聯手,薑氏就真的要易主了。
“薑萊為什麽會突然回來?”薑且直勾勾的著周衍,“或許是因為公事呢?”
男人看出眼中一閃而過的崩潰,但還是選擇如實相告,“總部並沒有招人回來。”
“……”
薑且半晌沒說話,人心險惡,到了這個生死存亡的關頭,不得不揣測一下薑萊的用意。
自打被周衍派去分公司,他已經許久都沒有回來了。
既不是薑父和陶禧的生日,也不是什麽重要日子,他就這麽悄無聲息的回來,特別還是在和薑父爭奪公司這個要關頭。
薑且真怕那萬分之一的概率真。
“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可笑?”
漫長的沉寂過後,薑且笑著向了周衍。
隻見雖然在笑,但眼中卻分明有淚。
男人坐在距離幾步開外的沙發上,一本正經,“薑且,沒有人會笑話你。”
可是這句保證在這會兒聽來,卻可笑的很。
外婆是最後的親人,公司是最後就的底氣。
但是這兩樣,無論哪一樣,都要守不住了。
深吸一口氣,薑且強忍住淚水,“今天的事,謝謝你。”
“周太太對我這麽客氣,我都有點不適應了。”他真假摻半的說,“我寧願你對我兇點。”
無奈到發笑,“周總當我是神有問題嘛,你不惹我,我怎麽會無緣無故發脾氣?”
他注視幾秒,隨後拍了拍自己邊的位置,輕聲卻不容置喙地說,“過來。”
薑且沒力氣問他什麽事,事態再糟糕,也不會有現在更糟糕的事了。
起,拖著疲累的挪到他邊。
他牽住他的手,自然而然的把拉到自己上坐著。
什麽都沒說,第一件事就是抬手取下了薑且用來束發的夾子。
隨著薑且如瀑布般的長發散落,他的手在發裏穿梭,薑且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他這是在給按頭。
“周總手法這麽嫻,看來我不是第一個了。”
他手上的作不停,盯著淡妝的側,上故意逗弄。
“真沒想到周太太占有這麽強,這也要爭第一。”他笑,“如果我說,排在你前麵的,是你婆婆呢?”
薑且看了他一眼,他帶著笑意的神並不像是在說謊。
不知是燈晃的刺眼,還是哭過的原因,薑且隻覺得眼皮發沉,仿佛經曆了什麽戰爭,累的一都不想再。
就在周衍的按頭,漸漸閉上了眼睛。
男人聽呼吸勻稱,這才把人打橫抱起,放到床上,又親手為下了外,蓋上被子。
等這一切做好,他關上燈,去了臺。
如料想中的一樣,薑萊的電話分秒不差的打了過來。
周衍看了一眼,接起來。
於公他是上司,於私他是姐夫,怎麽都是薑萊先問候。
周衍低頭點了一煙,慢條斯理的吞雲吐霧,半點也不著急。
倒是薑萊那邊,不了他這種態度,最後率先吐了口。
“姐夫,我姐跟你在一起嗎?”
“在怎樣?不在又怎樣?”周衍叼著煙,這一刻仿佛時回到了年輕氣盛的二十歲,“有話直說。”
“我聽說外婆病了,過去探,可我一直聯係不上,還好嗎?”
周衍冷笑,不答反問,讓他自己去想,“最親的人病了,你覺得呢?”
薑萊被堵得啞口無言,外婆就是薑且的半條命,怎麽可能會好。
“你在哪兒?”
懶得跟他浪費口舌,周衍直接開門見山。
那邊像是一下子被噎住,猛地說不出話來。
他沒撒謊欺瞞,倒也不算‘罪大惡極’。
周衍猛吸一大口煙,隨後將煙掐滅在煙灰缸裏,“最晚明天,哪來給我回哪兒去。能聽懂嗎?”
“我知道我不該擅自離崗,但這次事出有因。”薑萊呼吸急促,卻不肯退讓,“我保證不會再有下一次。”
“你拿什麽保證?薑氏嗎?”
周衍直接把話挑明,回頭看了薑且一眼,還在睡,隻是睡的並不安穩,眉頭皺在一起,仿佛是夢見了什麽不好的事。
“我不是要搶薑氏。”薑萊矢口否認,顯然也是聽懂了周衍的暗示。
“薑氏是我姐的,我早就發過誓,不會跟爭搶一分一毫,這次回來,我是替勸我爸媽放棄的。”
周衍始終對薑萊有所防備,“你會這麽好心?”
“騙你我有什麽好呢?”薑萊失笑,萬萬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會混的連可信度都沒有了,“姐夫,有件事我想問你。”
話音落下,不遠的薑且翻了個,已經到了邊緣的位置,周衍沒什麽耐心,“我隻給你兩分鍾。”
這時間對薑萊來說,已經足夠了,因為他沒有做任何鋪墊,一針見地問道,“你會幫忙嗎?”
誰都知道,周衍要是出手,基本薑氏就沒戲了。
隻是薑萊不清楚薑且在他心裏的位置,他若是不重視薑且,薑廣濤就是安全的,倘若反之,薑廣濤現在的所作所為,無異於是自尋死路。
“我幫與不幫,這件事你最好不要手。”
他沒有明確說明,卻給了薑萊一個警告。
薑萊此刻也是很難,一邊是姐姐,一邊是父母,自己最在乎的人鬥了起來,就好比左手和右手打架,如果幫哪一方,對另一方來說,都是不公平的。
可是要他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相互‘殘殺’,他做不到。
“我知道了,我會空過去看,幫我照顧好,拜托了。”
薑萊說完,就率先掛斷了電話。
周衍把手機丟到一邊,原本想出第二煙,但餘瞥見薑且不知何時踹開了被子,隻好斷了這個念頭。
把煙塞回口袋,像是生氣了,又像是無奈至極,隻聽偌大的房間,想起他低沉且帶有磁的笑罵聲。
“真特麽欠你的。”
說罷長一邁,過去蓋被子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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