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二夫人，二夫人說……說讓我告訴二爺，小心大爺，還說……”

    砰！

    裴世傑沒等湯媽將話說完，抬起腳直接踹了過去，滿臉怒意。

    “哪兒來的挑撥離間的賤人，來人，趕把這個吃裏外的東西給我扔出去！”

    外麵並沒有人進來，裴世民蹙眉上前擋住。

    他蹲下子將表痛苦的湯媽扶起來。

    “湯媽你別的擔心，繼續說。”

    湯媽被剛剛那一腳踹的好半天回不了神夫，渾抑製不住的抖著，整個人都寫滿了恐懼。

    抬頭敲了敲裴世民，這才繼續嚅囁道：

    “二夫人說，聽見……聽見大夫人和大爺打電話，在策劃……遊炸的事兒。”

    轟隆。

    窗外好像閃過一道驚雷。

    變天了。

    屋的眾人心頭好像也炸開了一道雷聲。

    裴世民驚訝的瞪著眼睛，滿臉不可思議。

    他下意識的回過頭去看裴之珩，隻瞧著裴之珩麵上的神驟然都消失不見，可這神裏並沒有震驚。

    他早就知道。

    再看向裴老爺子，他黑著臉，同樣一言不發。

    難不，老爺子也早就知道這事兒？

    裴世傑臉上的一下子好像是被幹一樣，蒼白的如同白紙。

    他緩了一會兒才回神，聲音抖著大聲反駁起來：“胡說八道，簡直就是胡說八道！”

    “我沒有，我，我沒有。”

    湯媽擔心裴世傑又來踹自己，趕張的在了裴世民的後。

    “你這是故意栽贓！真要是這樣，怎麽當年你不說出來，你說，裴之珩到底給了你多好，居然在這兒抹黑我們。”

    湯媽害怕的渾都在抖，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淚的說道：“我也不想，當年，當年我實在是太害怕了，我知道大夫人殺了好多人，擔心大夫人知道我知道了這個事兒之後會殺我滅口，所以當時就趕離開了裴家。”

    湯媽哭著趴在地上，聲音都變得含糊不清起來。

    “這麽多年，我每天都在擔心，隻要閉上眼睛就會想到當時二夫人躺在泊中跟我說話的樣子。”

    “嗚嗚嗚，是我不好，是我不膽子小，老爺您就放過我吧。”

    說著，湯媽跪在地上磕頭，砰砰砰的響聲如同錘子重重砸在幾個人心頭的聲音一般。

    眼瞧著湯媽這幾下的工夫就把自己的額頭磕破了，裴世民趕招手示意手底下的人過來將人先帶出去。

    湯媽離開，屋子裏恢複了平靜。

    裴世傑隻聽見自己的心髒砰砰砰的響。

    幾年前，他用盡了一切的力量策劃了那場遊炸。

    原本是響直接炸死裴之珩，誰知道這小子居然命大，撿了一條命回來。

    當時他正準備再出一擊，可這時候醫生告訴他們，裴之珩再也站不起來。

    老爺子找到了裴世傑，說自己不可能將家業給一個殘廢兒子，旁敲側擊讓裴世傑收手。

    從那時候起，裴世傑就知道，老爺子什麽事兒都看在眼裏，沒有拆穿，不過是因為他心裏從來都沒有信任過裴之珩。

    原本以為這事兒可以瞞一輩子，即便裴之珩知道那場意外不是意外，是自己所為，沒有證據，他也不可能做出什麽來。

    可今兒，一個曾經在裴家工作過的傭人忽然扯開了當年那件事兒的麵紗，將那些真相一下子掀到了眾人的麵前。

    裴世傑慌了。

    “不，不是這樣的……”

    他還在蒼白的解釋，搖頭說道：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，當初，當初的遊就是個意外而已，憑一句話怎麽就證明是我做的。”

    “還有湯玲惠，無憑無據！裴之珩，你分明就是為了讓自己罪！”

    “我怎麽可能，怎麽可能做這些。”

    “簡直就是胡說八道，胡言語。”

    “老二，老二你可得相信你大哥我！我說的千真萬確，當時真的是因為裴之珩的見死不救，弟妹才離世的。”

    整個屋子裏都在響徹著裴世傑的辯解。

    他越是緒激，就越是彰顯著他此刻的心虛。

    裴世民和裴之珩就這麽冷眼瞧著，一言未發。

    一腦說完那些話之後，裴世傑大口大口的氣，這才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有多麽的不妥。

    他回頭，用著祈求的目看向裴老爺子。

    可這一刻，他分明從父親的眼中看到了失二字。

    “爸，您……”

    裴老爺子無奈的閉上眼睛搖了搖頭。

    這大兒子，算是廢了。

    噗通。

    裴世傑幹脆直接跪在了裴老爺子的麵前，老淚縱橫。

    “爸，您說句話，您說句話啊，事不是這樣的，我沒有做哪些事兒，我沒……”

    “夠了。”

    老爺子的聲音已經變得虛弱起來，像是被消耗了所有的氣，整個人吃力的坐在凳子上。

    他緩慢的抬手，示意裴世傑閉，而後又抬頭看向裴世傑和裴之珩。

    “你們，到底想怎麽樣。”

    ——

    三天後，宋璃書已經可以下地。

    再次站在地上挪腳步，宋璃書忽然歎了口氣。

    原本還在專注扶著的宋璃書的裴之珩瞧歎氣，趕停住了作，小心翼翼的看了過去。

    “弄疼了？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

    宋璃書搖頭，看了一眼裴之珩的，又看了看自己的腳。

    “就是覺得，當時你那麽長時間都沒有辦法站起來，應該痛苦的。”

    裴之珩神變了變，苦笑著說：“已經忘了。”

    忘了？

    怎麽可能忘記呢。

    當年遊炸發生的之後，他失去了知覺，以為自己終於可以解去找母親了。

    可等他睜開眼，才發現自己沒有死。

    他被人救了起來，人還活著，可卻永遠不能再下地走路。

    那種滋味，比當時要了他的命還讓他難。

    關於自己站不起來的那些記憶，裴之珩覺得恐怕一輩子都不會忘。

    所以他宋璃書，更多的，還是激。

    沒有這丫頭，自己這輩子都隻能在椅上度過。

    “過去坐會兒。”

    裴之珩低著頭扶宋璃書，掩飾了眼底裏的緒。

    等兩人一塊兒坐下來後，宋璃書才奇怪的看他。

    “你最近在忙什麽呢，我經常給你發微信都不回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