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這個臭脾氣誰會喜歡，你反思一下是不是哪裏做得不好，惹了同窗們的不滿。”

    “你把你這子改改，連同窗之間都相不好，鈺兒就不會像你這樣。”

    那些記憶，貝鈐以為自己早就忘了。

    但是回憶起來，又是那麽生的浮現在腦海，宛如昨日發生一樣。

    是因為他記好，還是因為記憶深刻才忘不掉。

    貝鈐不清楚，他也不知道自己要花多時間去忘掉這些，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治好從前的自己。

    那邊母親正咬牙切齒的想罵人卻又生生忍住，導致憋紅了臉。

    貝鈐心好了一點。

    還是幸運的，日子正在慢慢的好起來。

    嗯……如果先生布置的課業再些的話。

    “豈、有、此、理！”

    要不是怕嚇到孩子，貝盡莞氣得想掀桌子。

    這段時日，貝錦若總是鍥而不舍的來這裏串門、送東西。

    可憐的哀求，不顧自己做兄的麵，就求讓見一見孩子。

    貝盡莞知道打的什麽算盤，是不可能讓把貝鈐領回去的。

    但見誠心悔過，終究看著姊妹之心了一下，準備以後就以親近的姨母關係來往。

    天爺呀！

    聰明一世，還是有被親蒙了眼的時候。

    要不是這個人是的親阿姊，怕是直接把人打斷丟出城外去。

    看著就糟心。

    和好？

    關係好的姨母？

    也配？

    當年邱貴妃也是個聰明人，皇考就更不用說了。

    他二人是怎麽生出貝錦若這個窩囊的蠢貨的？

    貝盡莞想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鈐兒，那你就不想報仇嗎？”

    “就放過那群小畜生了？”

    鹹寧長公主說起小畜生來毫不留，也不認為他們年紀小就能開。

    年紀再小，做錯了事就是錯，傷害了別人就是傷害。

    的鈐兒就不是孩子嗎？

    誰放過他了？

    貝鈐咽下去了裏的菜，笑道：“當然想的，我可是很記仇的，人我都記著呢，隻是不急於一時。”

    “現在報複能做什麽？不過就是通知他們的家人懲罰他們一頓，打完就過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是等他們長大懂事後，我把他們的求仕之路、生財之道一一掐死。”

    “他們不得不來求我這個以前任意欺負的包子，這才是殺人誅心。”

    “而我不會因為他們的祈求就放過他們，就像我求他們的時候，他們也沒有放過我一樣。”

    這是他第一次展示自己的黑暗麵，但他知道，母親能接。

    果然鹹寧長公主沒有表示否定，隻說：“現在報複，和以後報複，也可以都要。”

    貝鈐眨眨眼睛，貝盡莞在他說話之前阻住：“你別想歪主意，現在是該你專注課業的時候，阿娘幫你擺平，你隻需要結果就行。”

    “多謝阿娘！”

    貝鈐直接寫了一張清單給，上麵除了學生，還有一個竇夫子。

    貝鈐說：“我找他求助過的，他卻是幫著那些兇手。”

    “兒從前不知世故，經過阿娘教導才明白，因為姨母不允許我暴世，其他人卻都是明麵上的貴族子弟。”

    “這個先生攀附權貴，自然去討好那些人，不幫我並不是因為我做錯了什麽。”

    貝盡莞瀏覽了一遍，收好。

    “行了，阿娘知道了，鈐兒等消息吧。”

    等廣德長公主再次拜訪的時候，直接吃了一個閉門羹。

    貝盡莞準備出去料理那些人，出門見到了貝錦若的馬車就杵在門口。

    合著死纏爛打不走是是吧？

    正好來氣，罵一頓再說吧。

    “阿莞！”

    侍給報了鹹寧長公主出府了，貝錦若掀開車簾住。

    “你等一下。”慌慌忙忙的從車上下來。

    “今日是怎麽了？為何不讓我把東西送進去？”

    那些是送給鈐兒的東西，貝盡莞覺得不要白不要。

    養了的孩子，可不是生母送點兒好的東西來就能屁顛兒屁顛兒的回去的。

    要是貝鈐真幹出這事，也就是識人不清，那趁早看清了也好。

    貝錦若也是長公主，總不能把趕出京城去。

    同在一片天空，早晚是能到的。

    但是今日聽到的輝事跡後，貝盡莞煩了，看見的東西也來氣。

    沒有回答的問題，而是反問道：“阿姊知道妹妹現在出門是做什麽嗎？”

    廣德長公主搖頭。

    貝盡莞冷笑一聲道：“阿姊真是生了個優秀的兒子。”

    “您還不知道吧，弘文祭酒同我道了喜，鈐兒格外聰穎，在弘文館學的東西信手拈來。”

    “我便奇怪了，為何這孩子以前在文欽書院不行呢？”

    “一查才知道，原來是一直被欺負呀。”

    “但是長公主之子被欺辱得無心課業，誰有這個膽子？”

    “問了鈐兒才知道，原來他那個娘有跟沒有似的，不僅不幫他撐腰，還反過來訓斥他。”

    “阿姊還記得這事嗎？”

    “你記得之前鈐兒找你求助時，你說的是什麽嗎？”

    廣德長公主的臉隨著的一字一句逐漸變得煞白一片。

    貝盡莞譏諷道：“既然親娘不頂用，妹妹這個養娘就有發揮用的時候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得忙著去給鈐兒撐場子了，否則別人都以為我的孩子好欺負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過做阿姊的孩子確實好欺負。”

    “告辭。”

    貝盡莞的馬車遠去，廣德長公主站在原地良久，仿佛一塑僵的雕像。

    直到丫鬟都站不下去了，小聲問了一聲：“殿下？”

    貝錦若這才發現自己的已經麻了。

    再開口時，聲音嘶啞：“你說，我是不是真的沒資格做一個母親？”

    “現在想起來，他以前多聽話。”

    “我看到他那張臉，想起了趙飛，對他總是不耐煩。”

    “但除了那張臉，他上沒有一點趙飛的影子。”

    聲音逐漸哽咽。

    “為什麽我到了現在這種境地才想通呢？”

    “他不討喜又怎樣？他長相不像我又怎樣？”

    “當初懷他的時候，我明明隻希他能平平安安長大就好了。”

    “為什麽等他出生了，我對他的期越來越多，為什麽要因為他沒長我期待的樣子就失呢？”

    臉頰下一道道淚痕，被冬日的寒風吹得發疼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