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雨雖然也害怕,但畢竟剛剛沒在屋子裏,也沒那麽近距離接那個人,還算好一些。打起神,為染著還在抖不停地雙,主仆倆誰都沒有再說話。
染閉著眼睛想這些日子發生的事,發現事越來越跟自己想象中不一樣。
錦繡堂的事被他知道並不擔心,最擔心的是那人喜怒無常的態度。
回到府中,剛剛要到晌午,染想起早上命廚房給父親燉了參湯,便讓人去取,自己則回屋沐浴更。
沐浴過後,染終於覺得渾舒服了許多,那種被毒蛇舐過的覺也輕了許多。
每次跟那人打道,都得不到好,以後還是遠離為上。
隻是現在有一事不明白,靖國公夫人方氏為什麽會跟太後提起賜婚的事。
難道隻是為了讓他難堪嗎?
畢竟上一世就知道,方氏簡直就視傅今安為眼中釘,哪怕的兒子已經是世子,後來靖國公死後,傅世恒也如願地當上靖國公,可方氏還是千方百計地想要弄死他,隻是每次都失敗罷了。
想不明白就暫時放在一邊,恰好紫芙從廚房端了參湯回來,染問:“可知父親在不在府中?”
紫芙答道:“奴婢剛剛問過了,侯爺剛回來不久,正好沒用午飯呢。”
染道:“既如此,讓廚房把我的那份也送到爹爹那裏吧,今日我與爹爹一起用午飯。”
紫芙應下,忽然又想起什麽,道:“對了,小姐,奴婢剛剛去廚房取參湯的時候,恰好遇上了梅姑娘。”
紫芙口中的梅姑娘,就是劉氏的表妹-劉梅,因為大家不知道怎麽稱呼,索便都稱為梅姑娘,與幾位表小姐稱呼分開。
因為有著上一世的經驗,染自然知道二嬸一家的打算,便吩咐人時刻注意劉梅的一舉一,聽到紫芙的話,就知道還有話沒說完。
果然,紫芙接著道:“梅姑娘見奴婢手裏拿著食盒,特意打聽裏麵是什麽。奴婢隻說是小姐您喝的參湯,別的什麽也沒說。”
染道:“嗯,你做得很好。”
收拾妥當,染便帶著又青和紫芙去了瓊華院。那是爹爹和娘親親時的院子,坐落在侯府東側。
染到的時候,正看見爹爹站在那棵大槐樹下仰頭看,聽到靜轉過頭,一臉驚喜地朝招手:“染染快過來,你看看這槐花,是不是要開了?”
染命又青將食盒拿進屋去,抬步走到父親跟前,也仰頭看去,笑道:“爹爹,現在才三月下旬,還要將近一個月才能開呢,您剛才看見的是葉子。”
德運搖頭:“不對不對,葉子和花苞我還是能分得清的。你娘說過,槐花還有六七月份乃至秋天才開的呢,這麽看早些開也不是不可能。”
這棵槐樹還是爹爹和娘親剛親的時候一起栽下的,如今比的年紀都大了。
染看著父親的側臉,低聲道:“爹爹,你是想娘親了嗎?”
德運臉上的笑容一點點消失。
染歎了口氣,就見父親又帶上笑容看著,隻是這笑容跟剛剛比起來,多了幾分沉重。
“染染,早上下朝的時候,你舅舅跟為父說了袁家的事。”
德運的大手著兒致的發髻,他記得,妻子的頭發也是又黑又順,兒隨了。
染雙手握住那隻大手,想了想道:“爹爹,您別害怕,袁姑娘很好,您會喜歡的。”
德運角閃過一抹苦的笑:“你這孩子,是把爹爹當小孩子哄麽!不過爹爹都這麽大歲數了,早就沒了那份心思,隻要能安分守己,管理好院,不讓我的染兒這麽勞,我就知足了。”
染不知如何勸父親,隻能期待袁書宜能得父親歡喜。
德運又接著道:“這件事你就別管了,當做什麽也不知道。你祖母那邊爹爹去說。”
染點頭:“好。爹爹,我讓人特意給您熬了參湯,今天中午我們一起吃飯,好不好?”
德運也很高興:“當然好,爹爹最近忙,都不記得多久沒陪我的染染了。這樣,過幾日天氣好,爹爹帶你出去走走。你回京之後,還沒怎麽出去過呢。”
“好!一言為定!爹爹不許反悔!”
染歪著頭地說道。
德運哈哈大笑:“你個機靈鬼,爹爹什麽時候騙過你?”
父倆有說有笑,劉梅站在門口滿眼羨慕。
“梅姑娘?”
德運邊的小廝青山幫著又青擺好飯菜,剛出來就看見站在院門口的劉梅,大聲喊了一句。
劉梅今日穿了一櫻桃的,裏麵配著滿月黃斜襟短衫,雖然裳料子隻是普通的錦緞,樣式也是去年的款式,但本就是那種長相小家碧玉的容貌,配上這裳,更像普通人家的姑娘,沒有那麽華麗,卻帶著一種不一樣的親切。
德運久居朝堂,什麽樣的人沒見過,隻從赧躲閃的眼神中立刻明白了的意思,剛剛臉上的笑容瞬間消失不見,取而代之的是有些冰冷疏離的聲音:“你來做什麽?”
如果說劉梅一開始是被德運的份和偉岸的樣貌所吸引,那麽剛剛看見他另一麵溫的麵孔後,更加無以自拔地慕上他了。
微微福了福子,出一抹白皙的脖頸,聲道:“奴家聽聞大小姐在這裏,知道最近大小姐子不適,特意準備了一些家鄉的吃食,有助於消化改善食的。”
要麽說這個劉梅也是有幾分聰明的,如果直接來給德運送東西,肯定院子都沒等進來呢就會被青山攆走。
可現在不同,是來給大小姐送東西的,就連看門的小廝也沒敢攔著。
“爹爹。”
染見父親有些猶豫,小聲道。
德運安地點點頭,然後抬起頭看著劉梅道:“你的好意染兒心領了,至於吃食你還是拿回去吧。”
雖是拒絕的話,但相比剛剛的語氣和了許多。
劉梅也沒糾纏,又福了福子,將食盒給守門的小廝,規矩地一步都沒往前走,道:“大小姐一會兒看看,想吃就吃些,不想吃也沒關係,奴家就不打擾侯爺和大小姐用飯了。”
說完,毫不留地轉離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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