嶽婉禾吩咐完嬤嬤,又轉頭對李寶林道:“李公公所言極是,能得太後娘娘的眼,那是的造化。”
心裏卻明白,李寶林這話不過是個借口。
就算太後真的禮佛,那也不到來東宮求一個小小的良娣。
更何況,就算真有這回事,慈寧宮那麽多人,怎麽也不會讓李寶林跑這一趟。
隻是有些事,大家心知肚明罷了。
李寶林拿到蝶良娣的手書,隻掃了一眼,心裏便猜到了事的結果。
嶽婉禾看著李寶林臉上的表,借著送他出來的空檔,隨口問了句:“不知李公公覺得蝶良娣的字如何,能否得了太後娘娘的眼。”
李寶林看了一眼嶽婉禾。
子恬靜淡然,自打嫁進東宮一直安分守己。就算對待他們這些奴才,也都是和悅。合宮上下,就沒有一人說太子妃不好的。
想起嶽家,沈家,以及宣王府錯綜複雜的關係,李寶林笑了笑,道:“太後娘娘能不能看得上奴才不敢妄言。奴才隻知道太子妃如今懷有孕,最是煩心不得。這邊幹淨了,心境自然也跟著敞亮,奴才在這裏預祝太子妃為皇家誕下一個健健康康的小太孫。”
嶽婉禾愣了一下,接著淡淡一笑:“多謝李公公。”
李寶林:“太子妃請留步,奴才這就回去回話了。”
李寶林走後,嶽婉禾對邊的嬤嬤道:“去,敲打一下後院的下人,無論一會兒發生什麽事,都不得妄加議論。一旦發現,嚴懲不貸!”
嬤嬤見太子妃神嚴肅,忙下去傳達。
“等等。”
嶽婉禾忽然道。
嬤嬤:“太子妃還有什麽吩咐?”
嶽婉禾想了想,道:“聽聞家有事,你幫本宮送去一份心意過去。”
嬤嬤:“是,奴婢這就去。”
/
書房。
如蝶的手書跟那封被水浸過的信擺放在一起,什麽都不用說,真相已經大白。
雖然太子心中盼有僥幸,但麵對眼前的鐵證如山,他就算渾是也說不清楚。
更有長影這時進來匯報,在如蝶未出嫁時的閨房,發現了毒藥,與老夫人所中之毒一模一樣。而且,毒藥的來源也很容易查清,是幾個月前在一個小商販手裏購買的。
可見,如蝶在宮前就已經計劃好了,讓如雪假裝病重回京,然後去事先藏毒的地方拿到毒藥,進而謀害老夫人。
傅今安忽然道:“臣記得,當初太子與太子妃夜遊京城,就是被家二小姐所救,太子這才納了為良娣?”
太子猛地轉頭看他,道:“宣王這話何意?難不還是孤指使的不?”
傅今安挑眉,淡淡道:“微臣不敢。”
上說不敢,可角不羈的笑容卻並非此意。
德運此時也跪在地上高呼:“臣懇求皇上!”
一個算不上德高重的老夫人,一個被家族拋棄的子,另一個雖然是東宮良娣,可也沒什麽背景,按理說很容易解決。
可現在問題是如蝶懷有孕,皇上不能當麵如何。
最後權衡之下,將如蝶打冷宮,任其自生自滅。若是能順利生下孩子,則去母留子,若是不能,等待的也隻是三尺白綾。
至於太子,因為沒有實質證據指明是太子指使,最後皇上隻罰了他一個月足,閉門思過。
對於德運,皇上雖有心安,但都被德運拒絕了,並趁此時提出回祖籍汝南丁憂,並帶著妻子一同前往。
皇上看了一眼傅今安,見其隻是低著頭,一副置事外的模樣,便點點頭答應了。還另外給了德運許多賞賜。
至於德文,如雪的罪名定下後,皇上又定了他一個治家不嚴之罪,從此徹底與場無緣。
消息傳回侯府的時候,眾人忍不住唏噓,紛紛上前安染和袁書宜節哀。
喪事照辦。
五日後,德一家奔喪抵達京城,老夫人順利下葬。
下葬前一晚,染隨著家眾人在靈堂裏守靈。
自打如雪的事東窗事發,德文又被皇上罰,鴻俊看染的眼神像要殺人。
染抬頭看過去,鴻俊又不甘地將頭轉回去。
染輕笑。
再看二房的其他幾個孩子。
如萱自打分家之後子就沉穩了許多,梅姨娘比李氏有手段,麵慈心苦,對幾個庶出的孩子絕不手,雖然自己也是姨娘出,但早就以正妻自居。
反而原本子有些桀驁的鴻輝,對待染的態度倒很好。
當然,染也不會因為幾個笑容就心泛濫。隻是最後離開時還是忍不住著如萱的頭對鴻輝道:“二叔這輩子隻能這樣了。希你能走正路,萱兒還小,你多照看些。”
其實這些,染本可以不說。
但想想,兩世親人,這對兄妹從來沒做過什麽對不起自己的事。不過是幾句話而已,如果真的有用,也不願意看著他們小小年紀誤歧途。
沒想到,鴻輝真的明白的好心,拉著如萱的手鄭重點頭:“大姐放心,我就算要飯,也會將萱兒養大,絕不讓走如雪和如蝶的老路。”
現在,他連二姐和三姐都不願了。
染點點頭,還是沒忍住道:“真遇上了什麽難事,可以去宣王府找我。”
鴻輝沒有拒絕,笑著點頭。
但是染看他的表知道,這樣的事應該不會發生。
染從侯府出來的時候,傅今安已經帶著兩個孩子等在馬車上了。
傅今安下來扶著上去,轉看見大門站著的一對兄妹,什麽也沒說轉上了馬車。
一上馬車,染才覺自己渾散架了一樣,頭昏昏沉沉,胃也有些不舒服,臉也很不好。
傅今安忙長影去請張太醫。
染本來還覺得大半夜麻煩別人不好,可剛一開口,就覺得天昏地轉,接著便什麽也不知道了。
原本已經睡著的青寧和景行,聽到靜懵懵地睜開眼,接著便看見娘親倒在爹爹的懷裏,爹爹的聲音都變了:“快!回王府!快!”
青寧姐弟倆雖然不明白怎麽回事,但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爹爹,頓時嚇得大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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