染將曹氏的意思跟太後說了一下，太後聽後也很讚同：“找個嬤嬤教導著確實不錯，三夫人也算明事理。”

    知道家那些糟心事，太後也忍不住替眼前這個小姑娘可惜，這會兒聽說家還有人知道上進，也跟著高興兩分，吩咐華嬤嬤：“回頭你問問咱們宮裏有沒有願意去的，隻要願意，哀家必不會虧待了。若是不願意，也不用勉強，再去務府找一個就是。”

    染忙起謝恩。

    太後擺擺手：“這點事也值當你當回事。不過若是去務府尋人，時間可能久一點，畢竟既然咱們幫人家，就得找個可靠之人，別到時候弄了個不三不四的過去，倒添麻煩。”

    染自然明白太後的意思，跟著道：“皇祖母說的極是。也不急於這幾日，找到合適的再說。”

    太後見態度誠懇，不免多說了兩句：“說起嬤嬤，青寧和景行也大了，邊隻有兩個嬤嬤也實在不像話，你邊若有可靠之人不防先用著，然後再從下麵的小丫鬟裏挑那些穩妥的慢慢調教。從前沒人盯著你們，怎麽隨意怎麽來，如今卻是不同，朝廷那麽多雙眼睛看著呢，更何況，兩個孩子到了的年紀，嬤嬤們力總是跟不上，別等到出了事才後悔，那就晚了。”

    染忙道：“皇祖母說的是。臣妾也這是這麽想的。我邊除了又青跟春雨，還有兩個丫鬟，名喚紫竹和紫芙，跟我也有一陣子了，兩個丫鬟格穩重，還會些拳腳功夫，放在青寧和景行邊最是合適不過。隻是如此一來，我邊倒是了得手之人。既然皇祖母今日提起來，臣妾也厚著臉皮跟您討個恩典，都知道皇祖母邊的人聰明能幹，就是比尋常府中的主母也不差什麽，所以……”

    “哈哈哈！”

    見染一雙眼睛機靈地看著自己，太後忍不住大笑，指著道：“你這個孩子，難怪晏回總說你跟沅沅待在一起都學壞了，哀家隻是隨口說兩句，你倒是打起哀家的主意了。”

    話雖這麽說，太後卻是打心眼裏高興的。

    若知道，平常人可忌諱別人往自己邊塞人，推還來不及呢，哪有還主要的。

    當然，染也不傻，也看出太後是真心待王爺，更是發自心地喜歡兩個孩子，所謂你敬我一尺，我還你一丈，就是這個道理。

    笑過後，太後一口答應下來，讓華嬤嬤好好挑挑，務必選個可心的人。

    華嬤嬤見太後高興，心裏自然也對染更加喜兩分，笑著道：“既然太後和王妃都信得過老奴，老奴必不會讓王妃娘娘失就是。”

    太後歎了口氣，道：“如今哀家年紀大了，看見什麽總想多說幾句，你也別怪哀家多事。”

    染趕忙接道：“皇祖母說的這是什麽話。染兒從小沒有娘親，回京後也是外祖母心多，如今有皇祖母記掛，染兒高興還來不及呢。”

    不知不覺，染也改變了稱呼，太後更是能分辨出的真心。

    最後似乎無意識地念叨了一句：“等過了年，太子妃再生個小太孫，這皇宮就熱鬧嘍。”

    染輕輕覆上自己的小腹，這裏也有了不到兩個月的孩兒，隻是還沒找到機會說，也假裝沒聽出太後的意思。

    下午的時候，傅今安如約來接他們母子，又陪太後說了幾句話，一家四口這才出宮。

    路上，傅今安問：“聽說你今日跟太後要人了？”

    染挑眉看他。

    傅今安笑笑：“別這麽看著我，是皇上聽說的，還問我堂堂宣王府怎麽窮酸這樣，區區兩個嬤嬤還得跟太後娘娘開口。”

    染不在意道：“不過是兩個嬤嬤而已，太後娘娘高興，我也省了功夫去挑，何樂而不為呢。”

    傅今安眼神閃了閃，低頭看。

    他如何不明白的心思，千言萬語最後隻剩兩個字：“謝謝。”

    染見他明白自己的苦心，傲地揚了揚下頜，夫妻倆再什麽也沒說。

    進十一月，青寧和景行的生辰剛過沒幾日，皇上就帶著幾位皇子以及大臣去西苑冬獵。留下徐邦達臨時理朝政。

    此舉一出，滿朝文武更是唯徐邦達馬首是瞻，宋清宥自然跟著水漲船高。

    當然，這些都影響不到染。

    因為最近開始孕吐了。

    懷青寧和景行的時候，什麽不適都沒有，誰知道這一胎，一開始還好好地，自打幾日前，吃什麽吐什麽，有時就是喝點熱水都恨不得將胃都倒個幹淨。

    沒幾日的功夫，整個人都瘦了一圈，原本就掌大的小臉更加小了，讓人看了心疼不已。

    傅今安此時什麽也顧不上，恨不得將整個太醫院都搬進宣王府，可染的況卻一點不見好。

    因為這事，朝中確實有許多微詞，更甚至有人在早朝時彈劾宣王殿下小題大做，甚至還拿出太子妃有孕為例子。

    意思是太子妃有孕都沒這麽折騰，你一個宣王妃矯什麽。

    當然，這話一出，就被皇上嗬斥了回去，可京中卻免不了那些流言蜚語。

    十一月初三，是皇上啟程西苑的日子，傅今安原本將事都待給了陸久臣，想晚幾日再去。染知道後說什麽也沒同意，一大早起來命人收拾好東西，送其出府。

    怕氣，傅今安隻好依著，一步一回頭地離開，最後又把長影長雲都留在王府，以防萬一。

    染拗不過他，也隻好如此。

    幸好，傅今安剛走沒幾日，染嘔吐的況終於好一些，人也恢複些力氣。

    這日，陸沅沅在一旁一邊剝著核桃一邊晃著雙，剝下來的完整的核桃仁放到青寧和景行麵前的小碗裏，碎的則自己吃掉。

    染在一旁看著他們三人吃，裏不知不覺也有些生津，試著拿起青寧碗裏的一顆核桃仁放進裏，細細嚼過之後咽了下去。

    一抬頭，見一大兩小三雙眼睛都盯著自己看，尤其是陸沅沅，張的手上的核桃仁都碎了。

    染忍不住笑道：“這次是我連累你了，沒有去西苑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