趙鴻之道:“哎,我那不是急了嗎?明知道是他搞的鬼,你命在旦夕,我只好破釜沉舟,想他拿出解藥……”
容翡睨了趙鴻之一眼。
趙鴻之舉手道:“行行行,我承認我是傻了,他既然想要你的命,斷不可能出解藥。但不管怎樣,這樣一鬧,驚了父皇,他也不敢再暗中繼續搞鬼。哼,父皇其實心知肚明,只不好發作而已。父皇他這個人……哎,你去哪兒?”
走到一城墻,容翡繼續往前,前頭便是出宮的宮門了。
“走,去我那里,這麼久沒見,我們好好說說話,還有許多事也需要重新打算。”趙鴻之道。
容翡卻擺擺手:“改日再說。今日乏了。”
趙鴻之頓時疑打量容翡:“你居然有說乏的一日?難道那毒還有殘留,或留下了后之癥?阿翡,你可別瞞著。”
容翡仿佛有些心不在焉,了眉頭,“無事。就是有些累而已。”
“行,那你先回吧,我們改日再說。”
容翡出了宮門,坐上馬車,徑直回府。
天漸黑,街頭亮起了燈,天上一鉤淡月,朦朦朧朧的照著大地。
容翡坐在車,閉目養神,只覺一說不上來的倦怠。那并非的倦怠,而是從心底里涌出來的一種。
他自嚴正自律,早早投朝堂政事,這些年無論何事,無論何時,哪怕當年行軍打仗多個晝夜不眠,也不曾有過這種疲累之。
這一病,便矯了?
“公子,到了。”
馬車停下,容翡從西院小門而,國公府一如既往的安靜,寥寥幾盞走馬燈象征點亮,一路只有他們一行人的腳步聲。
容翡已習慣這種寂靜。
然則,今日卻好似有些不同。
容翡走至小容園門前,赫然發現里頭似乎明亮許多,他腳下微微一頓,舉步而,穿過前頭大半個院子,從一垂花門下經過,陡然想起,這側院今日應是住了人。
還未來得及細看,里頭便忽然跑出來一個人。
“子磐哥哥,你回來啦!”
那影瘦瘦小小,提著子,小跑著過來,影子在地上長長短短,像一只小兔子,歡喜之毫不掩飾,沖破夜,帶著明亮的彩撲面而來。
容翡站住腳跟,看著明朗跑到自己面前,抬起頭,雙眼笑意向他。
這一刻,不知為何,他心中的霾忽然盡數散去。
容翡不自勾起角。
“嗯。回來了。”
第31章 . 三一 三一
明朗只覺今日過的很快。
先是黃管家派了丫鬟小廝來搬家, 不上手,但在一旁看著,偶爾幫安嬤嬤遞一遞東西, 待到收拾的差不多,再到各房中, 庭院里到看看,不知不覺便夜降臨。
惦記著容翡, 但誰也說不準他何時回來, 便一會兒出去看看, 耳朵豎的老高,隨時聽著外頭的靜。
這讓想起時在扁州,偶爾祖母有事晚回, 便是如此等著祖母。而更多時候,都是祖母等從外頭玩的盡興了回家。
明朗很喜歡這種等待的覺。
有人等,有人可等,都是件幸福的事。
容翡的腳步聲很輕,明朗卻準確的捕捉到。
“子磐哥哥, 你回來啦。”
明朗仰起頭, 笑看向容翡。
容翡微微一怔,朦朧的月下, 他似乎一下沒反應過來, 看了一會兒, 方點點頭,“嗯, 回來了。”
他側首,瞥一眼側院,院中顯然認真打理過, 廊下掛著兩盞燈,映照著似乎煥然一新的庭院。
容翡邁步回房,明朗便跟在他后。
“你一天都在宮里嗎?忙不忙呀?”
“還好。”
“以后你每天都要去宮中嗎?”
“嗯。”
“每天都要很晚才回來嗎?”
“大概是。”
“好辛苦啊。”
說話間,兩人已穿過庭院,來到正院門口。門口的小廝們都頗為新奇的看著明朗與容翡一起走來,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話。在他們的印象中,尚第一次看見公子這般與人閑話家常。
容翡進房,明朗卻停在門外,以前雖進過正院,卻都是在吃飯的閑暇時分。
“你是不是還要接著忙?”明朗問,知道他在家也有許多事要做。
容翡看一眼,明朗背著手,目中帶著點期盼和征詢。
如果要做,容翡永遠有事要做,永遠忙不完。但他今日不知為何,并不想再做事,便道:“不忙了。”
明朗頓時一喜,又問道:“那你吃飯了嗎?”
“還未。”
“我也還未吃。”明朗抿抿,依舊站在門外,有點遲疑,卻還是說了出來,“剛廚房送了食盒來,好多菜,子磐哥哥,要,要一起吃嗎?”
覺得容翡也許不會答應,今日他看起來好像有點累,不料容翡卻點了點頭。
“我馬上去拿。”
說畢也不待他人反應,轉便跑回側院,也不用安嬤嬤幫忙,自己力提著那食盒,踏著滿院積雪,呼哧呼哧的過來了。離的近便有這般好。
待得進房放下食盒,容翡已換好服,洗過手,坐到桌前。
侍從將飯菜擺好,旋即退下。
明朗與容翡對坐而食。兩人都不喜別人布菜,各自安靜的進食。容翡午時在宮吃的,此時有些了,明朗卻吃過一些零兒,眼下便只喝了些湯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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