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朗：……

容殊兒道：“小朗，你想過嫁什麼樣的人嗎？”

一陣風吹來，吹明朗的額發，明朗著擺，忽而到慌和茫然。

“我……”

明朗剛說了一個字，只聽腳步聲響，院門被轟的推開，趙飛飛疾跑進來，面上有的慌張，看見明朗，便道：

“不好了，小朗，我二哥要娶你。”

第66章 . 六六 六六

普天之下, 趙飛飛只有一個二哥，便是趙蕤之。

這消息來的太突然，猶如晴天霹靂, 震的明朗一時反應不過來，容姝兒也一臉震驚。

“你開玩笑吧？二皇子？順王？”容姝兒道。

“我親耳聽見的！”趙飛飛道。

趙飛飛足好幾日, 快要瘋掉，這一日便跑去找皇帝, 準備撒潑耍賴求自由, 卻無意撞見皇帝與趙蕤之幾人的談話。

“二哥三哥, 還有你哥，都在。”趙飛飛道：“我聽見二哥對父皇說，對明朗甚為心儀, 有心納娶。”

明朗心中咯噔咯噔，劇烈跳。

容姝兒急道：“然后呢，你父皇怎麼說？”

“……沒聽見，宮人發現我了，我便跑了。”趙飛飛道。

容姝兒：……

容姝兒道：“這種關鍵時刻, 怎能跑？！”

趙飛飛扼腕道：“我正足啊, 被抓到還得了，而且我著急, 想趕過來告訴小朗一聲……我□□來的, 得趕回去。小朗, 我二哥那人可嫁不得，你可不能答應。”

容姝兒替明朗回道：“想也不可能嫁！你趕回去, 探聽后續，及時通報。”

“好好好。這便走了。”

趙飛飛抓了兩把炸小蝦，又飛快跑走了。

春依舊無限好, 方才的愜意卻已然無存。明朗與容姝兒對視，眼中現出明顯的慌惶恐。

容姝兒道：“二皇子瘋了嗎？怎的突然心儀起你來？他與你私下見過？”

明朗搖頭，這些年林林總總算起來，見過趙蕤之統共不超過五次，最近一次便是上回曲江宴，亦不過點頭招呼而已，連談都不曾。

他與容家是政敵，明知如今為容家人，為何忽然求娶？

是一時興起，還是另有所謀？

容姝兒道：“別擔心，這事還沒準呢，皇上不一定能同意，而且我哥也定不會同意。先等飛飛消息吧，別自了陣腳。”

兩人都沒了吃東西的心思，趙飛飛雖咋咋呼呼闖進來，卻沒讓旁人聽見，只二人知道，容姝兒陪明朗在草地上坐著，等趙飛飛的消息。

然則左等右等，都不見人來。

是被絆住了，還是消息太壞，不敢來傳。

明朗在院里走來走去，太曬的一腦門汗。

容姝兒在一旁不斷寬，然而那言語卻十分蒼白無力。明朗心如麻。

趙蕤之與趙鴻之皆未娶正妻，趙鴻之不過兩房妾室，趙蕤之府中卻有不下十位妾室姨娘，當今皇帝子單薄，自然希子孫繁榮，是以其他方面都嚴厲肅正的皇帝，在這事上卻頗為寬容。寬容即縱容，趙蕤之也從不瞞自己這點喜好，喜歡的，看上眼的，便明目張膽想要占為己有。除了府中那十多位，暗地里還不知有多。

若他開口向皇帝討要，自己不過是明府一個小小庶，皇帝會駁了自己兒子面子嗎？

若趙蕤之只是一時興起，說不定倒罷了，若另有所謀……明朗不太懂朝堂，然而也知道，很多事一旦牽扯到朝堂利益中，便會變得不簡單，不可控……

即便是容翡，又能阻止嗎？

日西斜，燕雀歸巢，趙飛飛的人始終未來。容姝兒要陪明朗繼續等，被明朗打發回去。

“此事不宜聲張，你先回去吧，待子磐哥哥回來，我問他便是。”

“對對，問我哥。那明日我再過來找你。”

“嗯。”

送走容姝兒，明朗披了件外，蹲在那垂花門下，等容翡歸來。

微風吹來，金的銅鈴在夕里發出悅耳聲響。那銅鈴亦有了歲月的痕跡，紅繩亦換過，風吹雨打的，略顯斑駁。

不知不覺，竟是好幾年了。

銅鈴隨風輕晃，明朗的心跟著它一起七上八下。

子磐哥哥怎麼還不回來。

悉的腳步聲響起，溫暖的晚霞余暉里，容翡的影出現，同那明一起，徐徐走近，明朗一看見那影，便急急撲上去。

不是弱無助的小孩了，很多事都可以自己解決了，然而這種時刻，唯有看見他，仿佛才能安心。

“子磐哥哥，你回來啦。”

“嗯，回來了。”

容翡習慣抬手扯一扯那紅繩，鈴鈴鐺鐺，如每個歸來的時刻。明朗盡管滿腹憂慮，聽見這聲響，卻不笑了。

“笑什麼？”容翡瞥，往正院走。

明朗走在他側，搖頭：“沒什麼。”

只是忽然發現，很多事，不知不覺已為習慣，舉手投足間，那麼自然隨意，仿佛他們從來便這樣，永遠會這樣。

進了廳堂，燭閃爍，明朗正要開口，見容翡臉，卻心中一沉。

容翡向來不大喜怒于形，但在他邊多年，開心還是生氣，明朗往往能從一個眼神一個作便察覺出來。

此時的容翡面容平靜，眉頭卻微擰著，顯然心不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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