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出一日,明朗又在街上遇見明夫人。
這次亦非偶遇,明夫人特尋而來。
明朗隨明夫人來到一僻靜。
明夫人神關切:“朗兒,你還好吧?”
明朗面疑。
明夫人道:“我的乖乖,看來你還什麼都不知道呢——聽說前些日子容公子街頭跟一子形容親,談笑風生,母親還以為是你,一打聽,唉呀媽呀不得了……你猜是誰?竟是青樓花魁!”
“啊?!”明朗不敢置信。
“千真萬確。據說兩人在街頭那個……總之很難聽,那花魁投懷送抱,臨走還送了帕給容公子,與他相約改日再把酒言歡不醉不歸呢。”
“這……這……”明朗震驚不已,顯不敢相信。
“好些人看見聽見的,還能有假。”明夫人低聲音,道:“還有一事,你怕也不知道。聽說戶部林侍郎的兒,那啥京城四大才的,公然示意對容公子有仰慕之,大庭廣眾之下與容公子眉目傳,暗送秋波……”
明夫人盯著明朗惶然的面孔,“據說還與容公子當眾喝了酒,容公子并未拒絕——如今京中都在傳,容公子對那林才郎才貌,門當戶對,是不是好事將——你一點都不知道,一點都沒有察覺嗎?”
明朗眼中盡是難以置信,聽聞此言,喃喃道:“難怪那日聞到異香……難怪近日覺不太對……原來……”
明夫人一拍大,道:“這就對了!”
明朗茫然看向明夫人:“可是,可是,他不是那樣的人啊。”
“這你便不懂了,男人是這世上最不可信的東西之一。有幾個男人真正能過人關。”
“那些人為何突然冒出來,從前,都不敢靠近容翡哥哥的。”
“……如今老夫人回來,都知容公子怕是要娶妻納妾了,所以就都大膽了上來。”明夫人面不改道:“哼,也不看看自己什麼份,連青樓的也敢挨上來。”
“可,可我回去問過,沒聽說老夫人私下相看呀。”
“哎,我的傻閨,既是私下相看,豈會讓你知道!自然瞞著你啦。待一切塵埃落定,才會告知你,到時便打你個措手不及。連我都知曉老夫人的意思了,還能有假。”
明朗絞著手帕,面惶恐,目戚戚。
“母親擔心你,特來看看你。可憐的朗兒,別太難過,你先回去再打聽打聽清楚,看究竟怎麼回事。若果不行,回家來便是,明府大門永遠為你敞開。”明夫人握著明朗雙手,言語懇切,宛若世間最好的慈母,懇切道。
“……嗯,好……謝謝……”明朗眼睛微微發紅。
翌日,落月樓。
明朗與容殊兒,趙飛飛三人,面不虞,坐在二樓雅間。
房門半掩,門外閃過一道影。
容殊兒率先開口:“外頭那些謠言,不過空來風,你發什麼脾氣,跟我兄長吵什麼。”
明朗抿,“哪里是空來風,分明都是實。他……還有老夫人,你們,其實都知道,只都瞞著我。”
容殊兒撇撇:“也并非刻意瞞著你,祖母不愿張揚罷了。實則也是為你好。”
“為我好?”明朗忍不住略略高聲:“怕我傷心難過,等人都進門了再告訴我嗎?”
容殊兒皺眉道:“你嚷什麼?是又如何,自古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妁之言,如今祖母既要為兄長做主,別說是你,便是兄長與我雙親,也不能違抗。你哪里來的怨氣,竟拿我兄長撒氣。難不我兄長就只能對你一人好,只能娶你一個?我看這些年容家與我兄長都太慣你縱容你了,慣得你看不清自己究竟是誰了罷。”
明朗氣道:“你……你……”
容殊兒站起來:“你什麼你!告訴你,我忍你很久了。今日你惹我兄長生氣,鬧的容府不得安寧,我便也不客氣了!你最好安分些,認清自己份,莫待日后自取其辱!”
明朗氣的不行:“我也忍你很久了!我,我要告訴你兄長,你這般對我!”
容殊兒冷哼:“去說吧,不說的是狗!看兄長疼誰!”
言罷,茶也不喝了,揚長而去。
明朗眼眶發紅,坐在桌前,快要掉眼淚。
趙飛飛揚眉,責備道:“你跟吵什麼,總歸是容翡妹妹,得罪,沒好。”
“你什麼意思?”明朗看向趙飛飛:“所以便該我低下氣求著嗎?”
“你瞪我干嘛!”趙飛飛雙目圓睜,瞪著明朗:“我這是為你好,別不知好歹。”
“為我好?”明朗突然一笑:“呵呵。”
趙飛飛馬上怒了:“你什麼意思!”
明朗咬,還是未忍住:“你自然站一邊的。”
“呵!”趙飛飛怒極反笑:“本公主就站那一邊怎麼了。誰你沒有道理。”
“我哪里沒有道理了?”明朗問。
“你……”趙飛飛眼珠子轉:“你哪里都沒有道理!告訴你,我也忍你很久了,仗著自己年紀小,長的好,遇事便耍賴撒,不講理,我夠了!”
明朗也站起來,脖子一揚:“我也,我也忍你很久了!別以為自己是公主就了不起,要事事讓著你,我也,我也夠你了!”
“好呀終于說實話了!”趙飛飛擼起袖,怒道:“來呀,打一架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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