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在這繼續陷睡意之前,好像有什麼東西鉆進了大腦,似乎有些奇怪,直到覺臉頰像著什麼,可睡前明明是朝外——
忽然,清瞳一睜!
再抬眼看趙赫延,男人手肘撐在窗沿邊沒看,另一只手箍著床榻邊,黎棲能看到上面因為張突起的青筋脈。
輕輕呼著氣,視線閉,腦子里只有一個詞:完蛋。
于是假裝翻,輕輕地把自己的頭朝外轉過去……
突然,馬車一顛,黎棲下意識抓著他的襟,一轉眼,就看到趙赫延垂眸看來的眼神。
四目相視……
腦子空了一剎,下一秒迅速爬起,結果馬車的顛簸不停,又是側坐在床榻上的,一個慣便要往前沖,險些摔到了地上。
若不是腰讓人一撈,這一下,算是瞬間清醒了。
清醒過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趕坐離趙赫延。
昨晚折磨的腰酸背痛還在呢……
但一想到方才好像是自己先惹起來的火,臉頰便熱了起來,趕把窗牖打得更開,讓涼風灌。
這視線往外探,就見馬車已經進了山道,與揚州城的繁華富貴不同,云溪村建于腰山,鐘靈毓秀,近云而有清溪,是以得名云溪,而青山書院就建于此山中。
“夫君看,那兒就是青山書院!”
趙赫延順著蔥白的指尖去,果然見一片翠綠山野間佇立幾座白墻黑瓦的院落,煙霧縈繞間,若一副世外桃源之景。
“夫君知道為何鼎鼎大名的青山書院會選建在云溪村麼?因為青山和云溪放在一起,便是青云,度白雪以方潔,扶青云而直上!所以上回青云道長過來,一直說此地與他有緣。”
黎棲試圖瞎扯一些有的沒的以轉移趙赫延的注意力。
卻不知道的臉霞飛掠,紅撲撲的,連窗外的景都暗淡無。
黎棲不敢看他,雙手又趴在了窗邊,指尖摳了摳窗沿。
“夫人在青云書院,待了多久?”
忽然,后傳來趙赫延的聲音,見他順著自己的話題下去,便道:“五六年罷,青云書院不收弟子,但因為我是父親的兒,自然能旁聽了。”
“這些男子來求功名,你求什麼?”
他后背靠在車璧上,手肘依然撐在窗沿,兩人明明隔了過道,可黎棲還是覺得他的氣息著。
“夫君可曾聽過一句話,’名士不必須奇才,但使常得無事,痛飲酒,讀《離》,便可稱名士’。自古子不被允許出仕,但卻不能說們不是士,人生漫長,總要有所深,才能不枉此行。”
趙赫延聽在那里說,俏的臉蛋著緋紅,眼睛那麼亮,“那夫人所是什麼?”
“投壺,箭,看書,對了,上回在馬場上練了騎馬也很好玩!”
趙赫延輕聲笑了:“若是尋常人家,子循規蹈矩,禮儀端莊,夫人倒是反其道而行。”
聽他這話,黎棲努了努:“當初我去書院念書,自然有人反對,說以后不好嫁人,子不該這般要強,父親就說,既然以后嫁人千般不好,那年時就更得自由,不然將來的人生得多無聊啊。”
趙赫延角噙著笑:“岳父倒是深明大義,所以你就是這麼被退婚的?”
提到這事,黎棲小臉就垮了,扭頭不看他。
“原來夫人方才的灑都是騙人的啊。”
“我沒有!”
趙赫延總是有辦法對付小貓,一個個圈套擺好了,就等著跳,“那就是,此人見了比夫人更貌的子,我突然有些好奇是什麼樣的子能比你……”
“才沒有!”
趙赫延眉梢微挑,轉眸看窗外,輕飄飄道:“是嗎?”
黎棲抿了抿,“他后來中了榜眼。”
趙赫延冷笑了聲:“在京城榜下捉婿的貴門不,只是有了親事還敢退婚,真不怕被彈劾道德啊。”
黎棲低著頭,“他不會被彈劾的……”
“過來。”
他說。
黎棲搖頭,趙赫延看,笑了聲:“這位小名士,知道你有個什麼優點嗎?”
“我不順你意,我不畏強權。”
趙赫延笑了,這回是笑出了聲,窗外的風將趙赫延的笑聲送到了馬車前排,兩位侍衛相視驚愕,“夫人說了什麼,爺這般開懷?主子從來都只有冷臉,靠近就得冰凍三尺。”
“不然怎麼能當爺的夫人吶。”
車廂里,黎棲讓趙赫延笑得越發臉紅,莫名其妙地,“夫君別笑了!”
他還是笑,黎棲氣鼓鼓地過去手堵住他的,下一瞬,手心就被他舌頭一勾,手腕被他帶走,畔來了一道吻,且進且退,親得麻麻。
末了,指腹還碾著的意,問:“你在顧忌什麼?”
黎棲心跳鼓鼓的,看著他的眼睛:“他曾經說過不在意,可最后還是迫于家里的力,退婚了。”
趙赫延猜到的意思,大周朝的婚姻嫁娶里有律例,若子犯了其中一條,不論是定了親還是婚了,都可以解除婚書。
“你覺得我和旁人一樣?”
他聲音低沉,落在心上像讓石頭著。
黎棲想搖頭,但趙赫延的指腹卻著的下,“你知道的,夫君什麼都能查出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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