閔妍熙抿抿通紅的小,“我知道錯了。”
原以為,會哭會鬧,會找林煙訴苦。
但沒有,安安靜靜接懲罰,一筆一筆地抄寫,是刻在骨子里的驕傲。
驕傲從來都不是貶義詞,但驕傲不是讓人丟掉禮儀涵養。
閔行洲問,“再有一次遇到喜歡的玩,是和別人搶還是放棄。”
妍熙握著筆,“爹地教吧。”
閔行洲看著祠堂里的香火,語氣極淡,“當然不能放棄,想要拿到手,但要讓對手信服明白嗎,而不是直接行駛權利搶,那是流氓行為,是沒教養行為,再大的權利都是不正確的。”
妍熙:“知道了,妍熙以后不搶了。”
“爹地教你。”
閔行洲彎下腰,低聲告訴,“古書里有一個國家,秦,秦車裂商鞅平怨,可秦依舊實行商鞅變法,你知道為什麼嗎。”
說完,閔行洲提步出門。
妍熙怎會不知道呢,父親教過。
妍熙看閔行洲的背影,笑了一下,手搭在書臺,認真抄寫。
是的,你對變法有怨,商鞅已經罰了,你還要秦怎樣呢。秦依舊實行變法,無敵于天下,立威諸侯。
從那以后,學會了收斂咄咄人的鋒铓。
從那以后,也記住了教訓,可以驕傲,但不是沒教養的驕傲。
袁左心都疼碎,坐在一旁陪寫。
“七爺說,你要永遠記住這條,戒驕戒躁。”
妍熙鼻子,“知道了。”
袁左:“給你開暖氣了,這里還有溫水,你解解。”
“對了,太太回來了。”
聽著,妍熙忽然笑了一下,“爹地也要挨罰。”
-
后院的法式閣樓。
林煙連夜從橫城飛回來,推門進書房。
他坐在椅子上淡定喝茶。
林煙挨桌子邊質問,“你又罰我兒?”
是覺得妍熙做得不對了,但是不求。
可抄一夜書未免太重。
想護妍熙小寶貝,只能罰閔行洲。
林煙拍桌子的時候,閔行洲手里茶杯的清茶都晃了一下。
“你也抄。”
閔行洲緩慢放下茶杯,“老婆,幫忙拿筆。”
林煙分明沒發現筆盒就在閔行洲手邊,還是乖順地打開遞給他。
就是乖,挲手里的黑鋼筆,閔行洲角一勾。
他枕邊的人,就不太聰明的樣子。
“抄什麼。”
林煙說,“你就抄:我錯了,三個字一百遍。”
閔行洲眉梢輕漫地吊起,嗤笑一聲,“慣的你。”
林煙坐在一邊嗑瓜子,看劇本背臺詞。
燈亮了一夜。
他也盯視林煙一夜,時不時笑,時不時讓人進來換鋼筆墨。
紙筆窸窸窣窣里。
傭人看到七爺寫了一行又一行漂亮的字,但是上面的容…
好勁的。
不可意會呢。
閔家驕傲矜貴的七爺啊。
私下里,原是這樣哄太太。
錯什麼,閔行洲并沒覺得自己錯,純粹全林煙的胡鬧。
兒犯點小錯,子不教父之過。
子不教不材。
這份認錯書,他閔行洲抄就是了。
不然,高高在上的閔行洲又怎會坐在書房一夜,認真寫呢。
深夜。
林煙檢查閔行洲有沒有寫夠一百遍的時候。
靠近書桌,手。
閔行洲挨到皮椅,自顧自合上鋼筆,示意自己拿,神云淡風輕。
林煙拿起紙張一看,腦袋里的思緒突然就空空。
純白的宣紙上全是:老婆,我你
一筆一字,工整細致,墨至極。
他閔行洲,生來坐擁萬貫家財,他怎麼會覺得自己有錯呢。
他閔行洲,生風流,真的是哄人話永遠信手拈來。
哄到你流淚,哄到你跳進他的風月陷阱,都甘之如飴。
幾分真假不在乎了。
僅僅一秒,林煙心暖融融的,賣乖地笑出聲,手抄起鎮尺假意逗弄閔行洲。
就這麼揚起來的時候,閔行洲挨后退,角漾起半分笑,“拍賣會的頂級藏品,宋代青銅鎮尺,帝王用的,這一塊六千萬,你砸。”
林煙不扔,雙手攤開宣紙看,笑了一聲又一聲。
往日通沉穩得六親不認的財閥,總會時不時有別致的另一面,懶散放。
寫得半真半假的。
閔行洲點了支煙,薄薄煙霧里,瞄了林煙一眼。
給的。
說,“我要裱起來,掛在臥室。”
第442章 財閥長公主(12)
閔行洲手夾著煙,就笑,“數數多遍。”
麻麻的‘老婆,我你’。
林煙橫向縱向細細數,還真的數起來。
屁坐在閔行洲大,他分明著煙,也只能盡量避開,省得燙了白的。
時不時把煙霧吹進耳后頸,給的哼唧唧。
林煙并沒認真數完,大概估到了數值。
突然回頭,吻上他的。
很喜歡他上的煙草味,真的會迷。
閔行洲愣了一瞬,的獻吻來得措不及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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