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令筠與江氏私語了好一會兒,徹底打消了想把王綺羅嫁給羅恒的想法。
說來,王家一直想把王綺羅嫁給自己武將門生,但王綺羅對那些糙漢子不敢興趣,江氏又與羅楊氏近期好,王將軍也與羅家往來增多,合計考量了許久,覺得羅家也是不錯的門戶,便有了這種心思。
如今陸令筠將羅恒那秉告訴與,立馬將羅恒擯棄在選婿名單裏。
就這麽一個兒,挑婿就得仔仔細細來。
甚至陸令筠同說完那些後,都在猶豫,要不要告訴楊氏兒子在私宅養人的事。
畢竟,事關寧侯府,鬧出來肯定不好看,再就是,同楊氏說了,似乎還會增加嫌隙,甚至累及自家兒名聲。
最好的倒不如閉拒絕,就說不合適罷了。
“筠兒,你是個有主意的,不如這樣,明日我去見楊氏,你同我一起去?”江氏思索了半晌道。
“好。”陸令筠一口應下。
這時,王綺羅做好了千層糕進來。
陸令筠和江氏同時沒有再說話,江氏心腹大嬤嬤不著痕跡把名帖收回,兩人笑嗬嗬的看著王綺羅。
“點心做好了?”
“聞著就香,一看就好吃。”
“還沒吃就誇我呢!”王綺羅揚起眉梢,看著們倆的樣兒,“莫不是背著我講了什麽悄悄話?”
“哪有!”
陸令筠微笑的拉著王綺羅坐下,大家一起說說笑笑話家常,品嚐著王綺羅做的千層糕。
王綺羅總覺得這兩人像是背著自己有小一般,“我怎麽覺著你們倆更像母。”
“我本來就把嬸娘當幹娘看。”
“是的了,筠兒一直都是我兒。”
兩人相視一笑,皆是沒說別的。
次日。
陸令筠一早先看了程雲朔。
程雲朔在秋菱的照顧下,好轉許多,如今闔府上下都沒有人再提邢代容的事,所有人就當沒存在過。
從搖閣出來的時候,秋姨娘激的跟陸令筠小聲道,“主母,世子爺昨夜肯接納我了。”
程雲朔邢代容打擊太大。
平時小作小鬧,大作大鬧都罷,到底是沒他的核心底線。
如今竟然跟外人跑了,一瞬間,程雲朔心死如灰。
昨夜秋姨娘趁著程雲朔最脆弱的時候及時填補他的心,往日那些意,青梅深立馬重新回來。
程雲朔為邢代容堅守的底線也徹底放棄。
既然不要他,那他也沒有必要為守承諾。
就算邢代容是演戲,是裝樣子,但也絕不可能原諒。
有的事,就算是開玩笑,也不好笑,一旦做了,就沒有回頭路。
陸令筠聽到這兒衝秋姨娘笑道,“恭喜秋姨娘了,秋姨娘可要抓,早日為府上添個麟兒。”
“都是主母給的福分,奴婢一定會抓珍惜。”
陸令筠安嬤嬤給秋姨娘送去一些賞賜,又大夫細心給程雲朔開藥,還差人去了都尉府再給程雲朔請幾日假,府中上下全都打點得當,便吩咐著馬車出府。
今日江氏約了去見羅恒的母親楊氏。
江樓。
京都有名的酒樓。
陸令筠到的時候,江氏和楊氏已經到了。
跟著小廝指引上到二樓雅間,裏麵楊氏正和江氏聊得火熱。
“馬上冬,你們府上冬還沒開始嗎?”
“開始了,今年也不知怎地,江南的綢緞都貴得嚇人,我家那位我別鋪張,采買點布匹做就是了。”江氏道,“綺羅也說,裳多得很,沒必要做綢緞的。”
“那怎麽行,你家就綺羅一個金枝玉葉,等下我差人送幾匹好綢緞過去,給綺羅做冬,委屈了誰,都不能委屈你家綺羅,那可是我們家未來兒媳婦。”
楊氏話音落下,江氏臉上笑意就一僵,恰在此時,陸令筠走了進來。
“不勞煩羅夫人了,恰巧前段時間,我剛巧尋了好幾匹適合綺羅的綢緞,正想著要給綺羅妹妹做冬,打算給個驚喜,你們就先談起來了。”
陸令筠溫笑著進來,語氣不緩不慢,款款大方。
屋裏的楊氏見著著簡約但不凡的陸令筠登時眼亮,陸令筠長相端莊大氣,五舒展,穿著一件湖藍素雅秋裝,肩上是流蘇彩線的坎肩,頭上戴著兩支翡翠簪子,腕上是翠玉鐲,再無多餘裝飾,一舉一卻帶著難言的貴氣。
即便是家子,也是有明顯壁壘區別,勳貴世家的子就是比普通文家的子要貴氣。
勳貴世家主母全都是自帶誥命,比如陸令筠的婆母秦氏,便是侯府誥命夫人。
當然陸令筠現在沒有,可若是宮裏有什麽賞花會,聚餐,秦氏是可以攜一起去的。
待得日後程雲朔承襲爵位,作為當家主母的陸令筠自然而然就升為誥命夫人。
不像一般的文眷,隻有職做到一定程度,或者有極大貢獻,才能請請封誥命。
這一壁壘下,就勳貴和文有明顯差別。
楊氏家不過四品大理寺卿,這職位不低,可終究是不能跟勳貴家比肩。
“呦,這位是......”
“這就是我跟你說的,寧侯府世子夫人陸氏,也是我幹兒,綺羅的幹姐姐令筠。”
“怪不得是侯府世子夫人,這一打眼就跟別人不一樣!”楊氏跟抹了一樣,滿口讚揚著陸令筠。
“羅夫人才是風采過人,我時常聽聞幹娘說起您,早就想拜訪,如今得見,果然如傳聞一般,熱爽直,羅家有您,定是家宅昌盛。”
“你這小真是抹了。”
“我說得是真心話,哪裏用得了恭維。”
楊氏聽得笑得合不攏,一雙眼睛落在陸令筠上就停不下來,“怪不得說京城裏的大家閨秀一個賽一個的優秀,我們真是來晚了,錯過了令筠這等好姑娘!”
“誰說不是呢,若不是我沒兒子,家裏那些庶子年紀又太小,我是第一個得搶!”江氏道。
“那我運氣還行,雖錯過了寧侯世子夫人,但還能聘到王將軍家的千金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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