唐答不上來。

秦朗替回答：“以明和帝多疑的格，肯定不會留我命，不僅如此，就連你和三哥也會被牽連，到最後我們所有人都不會有什麼好下場。”

唐抿脣，已經夠了分離，好不容易見到五郎，真的很捨不得他。

秦朗上前兩步，輕輕地抱住：“別難過，現在的分別，只是爲了未來的長久相伴。”

“以後我們還會再見嗎？”

“當然，我們一起會重逢，我對天發誓。”

唐回抱住他：“那我們說定了，一定要好活著，等待重逢的那一天。”

“嗯。”

秦烈聽到有腳步聲靠近，立即提醒：“有人來了。”

他拉著唐躲進灌木叢中。

很快就有一支巡邏小隊走了過來。

他們見到秦朗在這裡，立即躬行禮：“屬下拜見世子爺！”

秦朗單手背在後，淡淡地說道：“我來這裡散散心，你們繼續忙你們的去吧。”

“是。”

巡邏小隊聽話地離開了。

等他們一走，秦烈立刻就拉著唐從灌木叢裡站起來，他對秦朗說道：“這裡很不安全，我們現在就得離開，你好好照顧自己，以後有機會我會再來找你的。”

秦朗的眼中滿是眷：“一路小心。”

他站在原地，目送二哥帶著唐越走越遠，最終消失在樹林深。

秦烈帶著唐跑出樹林，回到船上。

趕在被人發現之前，船重新啓，離開了鷹沙。

船隻沿著河流一路北上。

唐因爲擔心明和帝的傷勢，整個人都心神不寧的，站在甲板上，時不時地長脖子遠眺，想看看前面有沒有軍隊的影。

秦烈拿了個饅頭給：“吃吧。”

“我沒胃口。”

“你的早飯沒有吃，現在連午飯也不吃，你是打算死自己嗎？”

“我真的吃不下，”唐按住口，憂心忡忡地說道，“自從到了鷹沙開始，我這心裡就特別不安，好像有什麼特別不好的事要發生。”

“不管發生什麼事，你都不能不吃東西，”秦烈將饅頭塞進的手裡，語氣很是霸道，“你要是不吃的話，回頭我就掰開你的，強行給你喂進去。”

唐被無奈，只能勉爲其難地咬了口饅頭，味如嚼蠟。

秦烈怕口乾，特意端了碗魚湯給。

在秦烈的監督下，唐強迫自己將饅頭和魚湯都吃完了。

“這樣才乖，”秦烈低頭親了下的臉蛋，“你擔心明和帝的心，我能理解，但你也要理解一下我，我看到你不吃不喝，我的心比你還難。”

“對不起。”

在秦烈的安下，唐的心稍稍好轉了些。

即便心裡依舊很不安，可是爲了不讓家人擔憂，會把所有的不安都藏在心底，儘量不表出來。

船在河面上又行駛了整整一天一夜。

最後在第二天的傍晚，他們終於發現了軍隊的痕跡。

一眼去，河邊有很多人走過留下的足印，很顯然曾經有一羣人在這裡逗留過。

柴晟彎腰撿起模樣看了看：“這些炭火剛被河水澆滅，上面還留有餘溫，他們應該沒走多遠。”

唐忙道：“那還等什麼？我們趕去追。”

他們沿著腳印一路追過去，約莫跑了一個多時辰，直到天徹底黑下來，方纔在一片山坡背面發現了親衛軍。

原本足足有一千多人的親衛軍，如今只剩下一百多人，他們上的鎧甲都已經佔滿跡，還有些人了傷，上纏著厚厚的紗布，再加上連日逃亡帶來的疲倦，讓他們看起來狼狽不堪。

他們圍在馬車旁邊，警惕地戒備。

唐看了一眼邊的阿大。

阿大會意。

他主從樹林裡面走出來，出現在親衛軍的視野中。

所有親衛軍立刻舉起武對準他。

“什麼人？”

阿大高聲說道：“我是鷹衛統領，特意前來求見陛下！”

聽到鷹衛二字，親衛軍的神都發生了變化。

他們面面相覷，其中有人跑到馬車旁邊，低聲音對車裡的人說道：“外面來了個人，說是鷹衛統領。”

一個蒼老虛弱的聲音從馬車裡傳出來：“來人可是阿大？”

阿大上前行禮：“回稟陛下，正是屬下！”

“朕讓你保護公主，你爲什麼會在這裡？”

“公主被太后和潁川王，秦史設計將救出，過程中發生械鬥，鷹衛將其救下。爲了安全起見，我們離開了京城，前來尋找陛下。”

“這麼說，阿蓁也來了？”

“是的。”

這時，馬車的簾子被挑開，一個小太監跳下馬車，恭敬地說道：“陛下宣公主殿下面談。”

唐從小樹林裡走出來。

很快，秦烈越司徒衍以及其他人，也都紛紛走出小樹林。

他們的人數跟親衛軍的數量不相上下，雙方的關係卻涇渭分明，誰也沒有要主靠近對方的意思，就這麼面對面地站著。

唐走到馬車旁邊。

在小太監的攙扶下，爬上馬車，見到了久違的明和帝。

明和帝現在的狀況看起來比預想中的還要糟糕。

他奄奄一息地躺著，上蓋著厚厚的毯，臉蒼白如紙，頭髮更是白得徹徹底底，整個人都散發出一子頹敗的氣息。

彷彿隨時都有可能撒手西去。

明和帝巍巍地擡起手：“阿蓁……”

唐連忙握住他的手，聲音哽咽：“我在這裡，對不起，我來晚了。”

“不，朕很慶幸你來晚了。”

若來早一步，只怕也會跟著他一起遭殃。

唐忍住淚水，飛快地從荷包裡面拿出個藥瓶：“我知道您中毒了，我這裡有解藥，您只要吃了它，肯定就沒事了。”

平時明和帝不管吃什麼東西，都必須要有人試吃，確定無毒之後再由他吃。

但現在況危急，唐顧不上那些繁文縟節。

拔掉瓶塞，將藥倒杯子裡，混靈泉水，直接喂明和帝服下。

不知是解藥發揮了作用，還是靈泉水發揮了作用，明和帝剛吃完解藥，整個人的氣頓時就好轉了很多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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