傅擎深并不理會趙慶宇,溫語走后,他也懶得留在這里,轉回房間了。
回房間之后,傅擎深看著床上躺著的小孩,心神漸漸收斂。
他仔細看了許久之后,傅擎深終于意識到,果果長得真的很像他。
傅擎深皺眉,他覺得果果要是長得像溫語,肯定會更可一些。
傅擎深并沒有意識到他自己這張臉多好看,在他眼里,溫語才是最好看的人,是他一看就能心生喜悅的人。
傅擎深又看了一陣,突然覺得,他和溫語有了一個這麼像他的小孩,好像也不錯。
他安靜的洗漱之后,作輕巧的躺下,全程不敢發出一點聲音。
他可是記得,當初這孩子半夜哭鬧要媽媽的時候,那時候還是喊黎邵來救場的。
今天要是這孩子又哭了,小乖肯定覺得他不會照看孩子,肯定會覺得他沒用的。
傅擎深那一個小心翼翼,比做賊還要小心,被子被果果住一角,他都沒敢拉,隨意的搭了一下肚子就睡了。
溫語去了趙欣愉睡的房間。
趙欣愉被打了鎮定劑,整個人睡得很沉。
溫語抱了一床被子,睡在房間里的小沙發上。
實在是不太放心,怕趙欣愉半夜醒來再次做傻事。
溫語也有些困,躺下沒多久就睡著了。
半夜不知幾點,還在睡夢中的溫語,聽到了小聲的哭聲。
溫語本來就警惕著,聽到哭聲,快速的睜眼,翻坐起。
果然看到躺在床上的趙欣愉,在低聲哭著。
此時的趙欣愉像是恢復了清醒,難過的痛哭著,命運是那麼的讓人絕,無力掙扎,沒有希,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,能做什麼,只能哭泣。
聽到哭聲,溫語反而松了口氣,能哭出來其實也是好事。
那種憋在心里哭都哭不出來的絕,更讓人難。
溫語沒有上前打擾,讓趙欣愉先哭一場吧,抱著被子安靜的坐在沙發上聽著。
不去看趙欣愉,不用目去審視別人的悲傷,只是聽著,陪伴著。
房間里只有哭聲,從開始小聲的啜泣,到崩潰大哭,最后嗚咽的哀鳴。
本來很困的溫語,聽著哭聲,再也無心睡意。
原來真的只是哭聲,就讓人聽得絕。
劇組不人也聽到了半夜的哭聲。
這些房子不隔音,大半夜的這一陣一陣的哭聲,顯得有些嚇人。
卻沒人去讓哭聲停止。
不止是溫語守在房間里的原因,還有這個村子里的人,確實太可憐了。
被拐賣的婦,那悲慘的一生,實在是讓人覺得難過。
趙欣愉的哭聲越來越小,直到哭到疲憊,無力再哭,只剩下控制不住的輕輕噎。
溫語這才放下懷里抱著的被子,起去找了一點冰塊,然后回到房間,坐到了趙欣愉床邊。
趙欣愉已經哭得雙眼紅腫了。
溫語拿了巾,給趙欣愉了眼淚,然后用冰塊,輕輕的給趙欣愉敷眼睛。
趙欣愉一不的任由溫語作。
溫語敷了一會兒之后,又拿出果果的寶寶霜,給趙欣愉涂在臉上,輕聲道:“哭太久了,臉容易皴,到時候風一吹,就容易疼。”
趙欣愉沙啞著嗓子低聲道:“沒有人在乎我疼不疼。”
溫語的手一頓,還是認真的給趙欣愉抹了臉,然后道:“我們很多時候,其實不用別人來在乎,自己在乎自己就夠了。”
“可我這樣的人,活著還有什麼意思呢?”
溫語直接了鞋,盤坐到床上,數著手指頭道:“有意思的事可多了,比如吃好吃的東西,穿漂亮子,可以唱歌,可以跳舞,可以去看風景,可以去幫助別人……”
溫語扳著手指頭數,十個手指都數完了,舉著雙手,眼睛亮晶晶的看著趙欣愉。
趙欣愉愣愣的看著溫語的眼睛,看著溫語張開的雙手。
溫語晃了晃小手,認真的道:“你看,真的很多。”
趙欣愉目中多了幾分和:“這些好的事,早就不屬于我了。”
溫語搖頭道:“不是的,只要你想要,就可以屬于你,我們明天要拍攝,要幫助村子,有好多事要做,你跟我們一起去好不好?”
溫語覺得今天劇組里有一句話說得很對,要忙碌起來。
人只要忙碌起來,就會放下很多事。
如果太清閑了,無所事事,就會把悲傷難過的事,翻來覆去的想。
趙欣愉沒有答應,不知道自己現在能做什麼,能去哪里。
搖搖頭道:“不了,我去了又能做些什麼呢?”
好像這世間的幽魂,或許本就不該存在了。
溫語認真的道:“我們先要拍個特輯,然后要召集村子里的人們,還有孩子,到時候我們會很忙,孩子們大概沒人照顧,劇組的人又不會帶孩子,欣愉姐你能不能跟我一起去幫忙照看下小孩子。”
趙欣愉眸微:“誰家的孩子?”
溫語有些難過的道:“村子變這樣之后,那些沒人管的孩子,像春花那樣的孩子你知道嗎?爸被抓了,媽媽……死了,家里沒有老人,現在一個人,小梁家暫時給們提供食,可也不能一直這樣,總要有人管的。”
趙欣愉突然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,眼中痛一閃,抬頭道:“好,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溫語心終于松了口氣,面喜道:“欣愉姐你能幫忙真是太好了。”
趙欣愉看著溫語的眼睛道:“謝謝你。”
溫語擺擺手道:“我都沒做什麼,不用謝的。”
許久之后,趙欣愉道:“如果哪天,我還是活不下去,請你不要自責。”
溫語一愣,明白了什麼。
趙欣愉并不傻,即使神出現問題了,也不傻。
知道溫語所做的一切是為了讓活下去,的善良讓不愿意辜負溫語,卻也擔心自己實在撐不住的時候,溫語會自責。
溫語忍著發酸的鼻子,輕聲道:“好,欣愉姐快休息吧,我們明天早起做事。”
趙欣愉點頭。
溫語回到沙發上,抱著被子躺下。
趙欣愉突然問:“你……你什麼名字。”
溫語聲音的道:“我溫語。”
“真是個好聽的名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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