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客氣。”江寧檢查一遍,打算走,走了兩步又折回去,拉開病床邊的椅子坐下,“問你一件事。”
許靜正在飯,聞言連忙抬頭,“您說。”
“你的手是誰打的?你舅媽還是學校的同學?”
許靜愣了下,隨即連忙搖頭,“沒有,是我自己磕的,真不是別人打的,不是。”
“如果是打的,這個程度已經屬于故意傷害,你可以報警理。”江寧看著的眼,說道,“警察會保護你。”
許靜面慘白,下意識的搖頭,隨即反應過來,“沒有,沒有人打我。真的,我自己磕的。”
“那好吧,是我看錯了。”江寧在心底嘆了一口氣,說道,“你注意休息,聽護士姐姐的話,明天早上我過來看你。”
“謝謝。”許靜很乖巧的跟江寧道謝,“醫生,你是好人。”
江寧遲疑了一下,起走過去了下許靜的頭發,“如果有需要幫忙的地方,可以隨時跟我打電話,我會盡其所能的幫你,我先走了。”
許靜手上上的傷都不是磕的,太典型了,但不愿意說,江寧也不能強迫。
江寧走出病房在走廊上站了一會兒,可能許靜跟小時候太像,看到許靜,仿佛看到十五歲的自己。
“江醫生,還沒下班?”路過的護士打招呼。
“馬上就走。”江寧按了下眉心,把口罩拉到眼睛底下,轉朝安全通道走去。
想上樓跟護士再代一遍,坐電梯沒必要,護士站在六樓。
江寧推開安全通道門被一子煙氣給熏的震驚了,誰這麼大膽?敢在煙區的安全通道煙?
往后退了半步,頭頂的應燈應聲而亮。
通道里靠著一個高大拔的男人,他穿著藍白條紋病號服,手上夾著煙,煙頭亮著紅,英俊的眉眼在淺淡的白煙氣后顯得格外深邃。
大約有半分鐘,安全通道的燈暗了下去。
江寧握著門,嗓子有些干。
男人垂下拿煙的手走了過來,他高的很有存在,以至于有幾分仄。
江寧站的筆直,終于是找到了聲音,“這里止煙。”
林晏殊停在面前,夾著煙的手抬了下,江寧有那麼一瞬間,覺得他想把手按到的頭上,但到底也沒有,他的手落到了江寧頭頂的安全門上。煙灰隨著他的作似乎飄落了幾粒,緩慢的往下沉,最終落黑暗之中。
“是嗎?”他在黑暗之中,上有濃重的腥,糅雜著煙草的干洌,縷縷的飄在空氣中,他的嗓音漫不經心的沉,“你是我的醫生?”
這話是什麼意思?他的主治醫生?江寧確實不是他的主治醫生。
“不是。”江寧的后背已經抵到了門上,“但這里不允許煙,任何一個醫生都可以阻止你煙,不需要是你的主治醫生。”
“你是哪一科的醫生?”他拿起煙放到上,燈影之下,長而的睫在眼下拓出濃重影。他很輕的吸了下,煙頭亮出了橘的火,下頜微抬,帶著煙的長手落到了安全門上,似倚似靠,“什——”
江寧抬手把他的煙給奪走了。
有那麼一瞬間,空氣十分寂靜。林晏殊靜靜看著,黑眸深沉。
江寧保持著鎮定,著半截煙退到走廊扔進垃圾桶上面的煙灰石里,里面有水,煙頭洇滅發出聲響。
林晏殊忽然往前一步,江寧覺到危險,往后退去,他修長骨節分明的手指已經勾住了江寧白大褂口袋里的工作證。
“江寧。”他著工作證,手指抵著證件的塑料邊緣,燈下腕骨冷肅,嗓音低沉,“骨科主治醫師。”
秋季,江寧的白大褂里只穿著一件單薄的白襯,塑料的邊緣刮到了帶來異樣。
的心臟突了下,“是我,有什麼問題?”
“沒問題,記下你的名字,萬一哪天我想投訴你,方便。”林晏殊把工作證又緩慢的塞了回去,他越過江寧往病房方向走,走出兩步回頭,“你們被投訴多次會有罰?”
“不看投訴次數,看容。”江寧注視著他拔的背影,在口罩下抿了下。傍晚,窗外天已暗,走廊燈熾白,他的影子在燈下拉的很長。
他若有所思,點了下頭,轉走回了病房。
房門咔嚓關上。
江寧抬手了下太,剛要轉,目及到地板上一串鮮紅跡,白地板,紅的目驚心。
看了有半分鐘,撥通徐淼的電話,徐淼負責林晏殊的后看護。
徐淼接的很快,“江醫生?有事。”
“林晏殊在安全通道煙,傷口可能崩開了,要通知秦主任嗎?”
第七章 曾經曾經
“你出去干什麼?”周齊抱臂審視林晏殊,上下看他,“煙?林隊野的很啊,剛下手就敢去煙。”
林晏殊的傷口已經包扎了,堵住的置留針重新安置,醫生為他打上了吊水,他躺在病床上單手握著手機,拇指飛快的劃著屏幕玩游戲。
“林大爺!”周齊俯去看他,“你不會去找江寧了吧?”
林晏殊緩緩抬眼,“你的想象力真富。”
“不然我真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出去,你就算想煙,當然,我并不贊同你做完手就煙,這是找死行為。只是做個比喻,病房不是更安全嗎?你拔輸管出去煙純屬子放屁。而且,你是誰?你是林晏殊。你干刑警多年了?反偵察能力那麼強,你能被逮了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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