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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似蜜桃》第98頁

“你方才說,他倆這次,定會斗到其中一方徹底退出朝堂?”

鳴點頭:“對。誰輸誰死。”

齊國這場政斗的勝負,將決定誰是最終不可撼的那個繼位者,也就決定了齊國接下來要走哪條路。

為保住勝利果實,嚴防對方死灰復燃、搖國本,就算兩位當事人本并無殘殺手足的決心,他們后的人都不會放過輸家的旗幟人

無論哪國,通往皇位的臺階上,都鋪著華貴莊嚴的織金毯。

毯下不但是萬重枯骨,更不乏同源手足的

最終的贏家定會要了輸家的命,這說法于戰開而言太過極端。“就算政見不同,畢竟也是親手足。皇子們不至于個個沒人吧?”

鳴端起酸梅湯,眼簾半垂,笑而不語。

“世人都說天家無親,不是開玩笑的,”淳于黛無聲長嘆,“并非誰生來涼薄,可那至尊之位,本質就是個養蠱的盅。”

離權力越近的皇嗣,越難擺這個宿命。很殘酷,很悲涼,卻有例外。

雖說蕭明徹不齊帝重,但他終究是個皇子。對于這種殘酷,他比戰開清醒多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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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江山不止萬斤擔。若不是最終活下來的那個至強者,承不起國祚之重。”

鳴飲湯的作一頓:“那,你想過要擔這重嗎?”

蕭明徹詫異看向

“若你肯向我和盤托出你手中都有哪些籌碼,我可以為你謀條路,或許能讓你快速崛起,為貴國朝堂的第三方勢力。”

在李鳴最絕的時候,是蕭明徹和這樁聯姻為帶來了生機。

若這人真有問鼎之志,很愿意傾盡全力,投桃報李。皇子嘛,若說誰半點沒妄想過那大位,那也沒人信。

“不過我也不敢托大,沒法保證你一定是最終贏的那個。”

戰開這話嚇得險些原地去世。

就算真是魏國前儲君李迎,是才那番話也讓人沒耳聽。

自己的儲位都沒保住,還得靠詐死換份到異國和親才能活下來,哪兒來的底氣攛掇他家殿下問鼎大位?

蕭明徹則以眼神古怪地睨:“你想要后位?”

“不要不要,”李鳴趕忙笑著擺擺手,“我就這麼順一問。你可別大方到說要送我這個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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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差一步就了魏國皇帝的人。

齊國后位對來說,不過是個華麗又空的花架子,還不如送萬把個金錠來得實惠。

*****

事實上,李鳴之所以會失去儲君之位,還落到如今這步田地,個中又錯綜復雜,并非個人的能力不足導致。

所以能教給蕭明徹的東西,不但多,而且實用有效。

這一整日,花費了極大耐心,將很多事掰開碎講給蕭明徹聽。

有些話,蕭明徹并能做到一點就通,但也不急不躁。

因為知道,不是多麼天縱英才,也不是蕭明徹有多愚鈍。

是兩人自小境遇不同,所的教導有所差異。

有太多事是旁人經年累月盡心盡力喂到里,而蕭明徹只能靠自己一點點索。

起點不同而已。

是夜,李心俱疲,很早就窩進被中昏昏睡。

迷糊間,聽到枕邊的蕭明徹輕聲道:“你在魏國前儲君跟前伴讀,學了很多。”

鳴瞌睡驚醒一半:“不算多,也就學到點皮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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,是個什麼樣的人?”蕭明徹這個問題顯得很突兀。

“你說誰?我們儲君殿下?”李鳴扭頭覷他。可惜帳中昏暗,看不清他的神

“嗯。”

這人怎麼突然對“魏國前儲君”興趣了?一心二用,便答得不知所云:“是個子。”

“這事天下皆知。沒問你這個。”蕭明徹的聲音聽起來有笑。

“你問的事做什麼?”

“好奇。”

“哦,大名李迎。”親近的人卻喚鳴。

的姓名,這也天下皆知。說點常人不知的?”

蕭明徹翻側躺,在黑暗中盯著的側臉,目清亮。

“例如,喜好什麼?厭惡什麼?”

喜好……”李鳴怔住。

如今回頭想想,曾經的所謂喜好多數都是別人告訴

這是規矩、那是慣例,儲君可以這般,儲君應該那樣。天長日久下來,所有人都認為那些就是的喜好,連自己也這麼以為。

失去儲君份,不得不舍棄當初那些貌似不可或缺的心卻從不覺得難,甚至沒覺得可惜。

原來,那只是“應該”,只是“可以”,僅此而已。

思及此,李鳴豁然開朗,慨笑嘆:“私下里的真正喜好的是男與財富。最討厭的,大約就是有人浪費的錢。”

貪財,這不符合儲君的格調與氣度。很俗氣。但真實。

蕭明徹想了想:“若不小心浪費了的錢,過后再從別找補來還給……”

這句話破了李鳴心中那份恍惚和,使突然惱怒。

用力扯起被子蒙住頭,忿忿打斷:“別和我提這個‘還’字!”

哪怕已過了整日,還是一聽到這個“還”字就四肢無力、頭昏眼花、方寸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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