傾舉國之力與宋大戰的齊國,正面臨著種種憂外患,經不起半點與耗。
若朝中斗失控,隨便來個小國趁虛而,都有可能將國戰后的大齊打廢墟。
所以,蕭明徹與多方反復磋商、推敲,最終大家各退一步,決定共同擁立蕭寶珍這個年的小公主為儲君。
好歹被記在皇后名下,自小養在東宮,若論嫡庶尊卑的名頭,勉強可比旁的皇嗣高一截,在禮法上將就站得住腳。
扶持,對皇后母族與從前的□□羽只好不壞;恒王黨羽也不至于對稚齡小公主太過忌憚。
縱觀全局,只有蕭寶珍為儲,才能使各方在一定時期保持克制。
這算以最小代價維持住朝局平衡。
在有能力親政之前,由蕭明徹帶頭領宗室群臣暫行“國事眾議”之法,對目前對極需求穩的齊國來說算是最優之選。
“……懂了嗎?我沒想,也不會繼任太子。”
*****
蕭明徹疲憊地趴在床畔,幾乎將一輩子能說的話都說完了,李鳴還是不給他半點回應。
他握的手腕,漸漸急惱:“你還裝?脈搏都沒方才那麼弱了。”
被穿的李鳴微微了手指,那幅度好像很無奈,又好像是縱容讓步。
只不過是弱弱一點回應,蕭明徹的方寸間卻立時有酸甜加的流瘋狂涌。
這讓他既無力,又惱火,恨不得將嚼了吞進心里。
“你是不是忘了?濯香行的錢一直被我盯著。”他瞪視著床榻上那個負隅頑抗、堅持裝死的混蛋人。
“如今你有且只有兩個選擇。第一,留下。那我的就是你的,你的還是你的。”
李鳴總算哼哼出聲,氣若游:“第二呢?”
蕭明徹真是服了這家伙。
枉他先前掏心掏肺說了那麼多,這人毫不為所,一提到錢就“回返照”!
他咬牙關,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又兇又冷又堅決。
“第二,若你執意要‘死’,我會下令查封你所有產業和財,讓你半個銅板也帶不走。”
話音未落,就見“垂死”的李鳴堅強掙扎,驚坐而起。
“做你的清秋大夢!要人沒有,要錢……”閉上眼緩了緩,聲音虛沙啞,宛如呢喃。
“算了,那還是談談要人的事吧。”
蕭明徹紅了眼尾,角輕揚:“不如先談談這個吧。”
他拎起“書”一角在李鳴眼前晃了晃。
“只敢寫詩告白,這就是大魏兒的膽?”
假死藥影響,此刻的李鳴心跳緩慢又微弱,溫遠低于常人,按理說是不會臉紅的。
可就是臉紅了。
耳朵也紅了。連脖子都紅了。
“別瞎說。我沒。那也不是告白。”李鳴聲若蚊蠅。
“不承認?行。等回了雍京,我立刻讓人雕版刊印,傳諸舉國士子共賞析,讓大家評評這是不是……”
“你閉!”
李鳴艱難扭頭,將紅臉藏進了枕頭里。
“姓蕭的都是瘋子,傳言誠不欺我。”
蕭明徹噙笑,翻上榻,將擁進懷中。
這親的姿態還不能讓他徹底心安,他想了想,右手握住了的后頸。
不輕不重,像極了大貓叼住小貓的架勢。
“喂,我難得一次就懂了別人的言下之意。你不夸我?”
李鳴惱怒,甕聲低啞,氣息弱弱的:“夸你令智昏要不要?”
他低笑出聲,緩緩閉上數日未曾合過的眼皮,夢囈般輕:“我姑酌彼兕觥,維以不永傷。祝有春風憐懷人,君子萬年長。”
我且斟酒滿金壺,以離思惆悵。祝我的心上人長命百歲,順遂安康。
他心滿意足地閉著眼,以鼻尖輕輕挲懷中人微涼的額角,大貓開始向小貓撒。
“你說我是你的心上人,我一看就懂了。”
儲位算什麼?他都坐上“李鳴的心上人”寶座了,給皇位都不換。
作者有話要說: 還有一章正文就完結了,跑路是不會跑路的。但鳴會有機會去游歷河山,這個機會是蕭明徹用最實誠的方式回應給的告白。
注1:
投我以木瓜,報之以瓊琚。匪報也,永以為好也!投我以木桃,報之以瓊瑤。匪報也,永以為好也!投我以木李,報之以瓊玖。匪報也,永以為好也!——《詩經·國風·衛風·木瓜》
注2:我姑酌彼兕觥,維以不永傷。。——《詩經·周南·卷耳》
注3:祝有春風憐懷人,君子萬年長。——作者瞎拼湊的,請專業人士勿深究,尷尬笑.jpg
第68章
李鳴在蕭明徹懷中沉默良久, 忽地輕聲開口:“蕭明徹,你有沒有發現一個問題?”
“什麼問題?”
“你我合帳已有一年多,我至今無孕。你就不擔心我……”
“這有什麼好擔心的?我只怕你會跑, 別的什麼都不怕。”
蕭明徹打斷的話, 將臉埋在頸側。
“又沒皇位等著繼承,沒孩子就沒孩子。”
閉目的李鳴角扯出笑弧:“可惜還是會有的。我總吃花醬, 其實就是在祛毒調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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