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曹公。”

潘喜瞧著梁廣義走了，這才抱著拂塵上前。

曹德江了被噴了滿臉口水的臉皮，扭頭撇了他一眼：“皇后娘娘還有吩咐？”

潘喜愣了下：“您怎麼……”

這模樣，全然不像是憤怒。

“您不生氣？”潘喜疑。

曹德江翻了翻眼皮，他和梁廣義怎麼能一樣，他更了解皇后，也更清楚和新帝的為人，當初選擇助他們之前可以說是全方位的探知過他們的。

新帝那人冷心狠，雖有底線在意民生卻也更注重手段和結果，皇后比起他更為正直善良一些，有著兒家獨有的細膩心思，比起新帝更加心一些，但這不代表皇后就蠢，反之皇后是新帝手把手“調教”出來的，心機、手段半點不缺。

犯被辱的事皇后固然會生氣，甚至會因為自己也是子同，但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執意對刑部手。

更何況傅槿雖然頂著傅家的殼子，但皇后早就知道他和傅家對此事的態度，就算傅槿真惹出禍事帶出些閑言碎語，他也不會因為傅家娘就退讓，別說是他，就是他那嫉惡如仇的妹子也不會。

大是大非和個人利益他們還是分得清楚的。

皇后與他們早過底，明知道這些卻還是提了傅槿，甚至不惜和梁廣義“翻臉”也執意要替那些犯討要公道，曹德江怎能不明白皇后是有別的打算？

曹德江看著潘喜：“是出什麼事了？”

潘喜見他神平靜心中松了口氣，也同樣想起剛才皇后娘娘吩咐他時的表，皇后娘娘說他只管來尋曹公，他剛還想著曹德江要是怒他怎樣才能將話傳到，沒想到……

到底還是皇后娘娘了解曹公。

潘喜湊到曹德江

旁，附耳小聲快速說了幾句。

曹德江濃眉挑起，臉上神也跟著變化。

“什麼時候的事？”他側頭。

潘喜小聲道：“就昨兒個。”

曹德江神沉冷，眼底劃過抹怒意。

這些混賬東西，都什麼時候了居然還這麼多心思！

潘喜低了聲音：“南齊的事就在近前，北陵那邊怕是要不住了，皇后娘娘讓奴才跟您說，刑部這事鬧的越大越好，不必顧忌任何人直接清查到底，若有舊案翻出來也不用留手。”

曹德江微瞇著眼，只一瞬就明白了皇后的打算。

這是想要借刑部人狗急跳墻，引出一些蛇鼠，給他們手的機會。

曹德江冷沉著臉點頭：“老夫知道了，你告訴皇后娘娘，讓安心。”

……

曹德江回了衙中時，里頭正鬧的厲害，一群員圍在一起低聲議論著什麼。

見他回來，那些人聲音一停，連忙行禮。

“曹公。”

“相爺。”

因著朝中改制不久，那些員又有許多是從廢帝時就在位的，所以見到曹德江時什麼的都有。

曹德江朝著他們點點頭就皺眉：“都不去做事，聚在這里干什麼？”

那些人面面相覷，有人遲疑著開口：“曹公，這宮里到底出了什麼事了，皇后娘娘怎麼會突然

下旨說要清查刑部？”

“是啊曹公，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了？您和梁相一起去見皇后娘娘，剛才梁相先你一步回來了一趟，臉上那很是難看，我等詢問一句就遭了訓斥。”

他們在朝這麼多年，梁廣義對人對事從來都是不聲的，哪怕心中再如何，面上都不會流分毫，就像是陛下奪位之后世家與皇權那般搖搖墜，他也沒見這麼怒過。

可剛才梁廣義那臉想想都覺得可怕。

曹德江：“梁相人呢？”

“走了。”之前問話那人小聲道：“梁相待了片刻就走了，石大人他們幾個也跟著一起去了。”

曹德江抿抿看了一眼，果然不見世家那些個朝臣。

見周圍人都是目火熱地看著他，他也沒有瞞，直接將刑部的事說了。

周圍那些個朝臣面面相覷。

“啊這……”有人張了張，“皇后娘娘清查刑部就是為了這個？”

旁邊人出聲：“這會不會有些小題大做了？”

說小題大做都輕了，不過是死了幾個犯，還有個不講規矩的差役，皇后居然就要清查整個刑部吏，這自上而下若真查下來得鬧出多麻煩？

在場這些人能留到現在大多都是場的老油條，心里很清楚在朝為的人沒幾個是真正干凈的，刑部的人自然也不例外，自上而下指不定藏著多七八糟的事。

皇后這麼一查，別下面的人沒查出來，反倒查出些不該查的。

“相爺，這事是不是該勸勸皇后？”有人試探道。

曹德江沉

著臉：“你以為沒勸？梁相的樣子你們都看到了吧，他剛才在宮中跟皇后直接吵了起來，百般規勸都沒用，而且不瞞諸位，這次辱的犯跟老夫有些關系，皇后娘娘為迫老夫答應，連此事都拿了出來。”

傅槿的事瞞不住，梁廣義跟他的爭執早晚會傳到這些人耳中。

曹德江自然不會給他“抹黑”自己的機會，皇后既想讓他在暗，他自不會留了破綻。

將傅槿的事說了之后，曹德江了眉心有些難堪。

“皇后娘娘自己是子，聽聞那些犯遭遇難免震怒，老夫不過勸了一句就拿那傅家娘來堵老夫的，老夫也是……”

他嘆氣了一聲。

“陛下離京前將玉璽皇印全給了皇后，朝中之事老夫和梁相也只能輔佐。”

“是君，我等是臣，皇后一意孤行誰都勸不住。”

周圍的那些個員聞言都是紛紛皺眉，覺得皇后未免太過緒也太過兒戲。

有人忍不住說道：“眼下正在戰時，邊關的事都來不及理，朝中好不容易才安穩些，皇后這簡直是……”

想要斥責，但話到了邊又想起會掉腦袋。

雖然后面的話咽了回去，可那指責之意任誰都能聽得出來。

曹德江搖搖頭：“皇后懿旨已下，黑甲衛的人已經去了刑部了，有樞院的人手，這事已定局沒有更改的余地，史臺那邊恐怕過不了兩日也得摻和其中。”

“現在只能希刑部那邊別鬧出太大的子來……”

旁邊那些個朝臣神各異，他們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