\C“時間不早了,你睡吧。”
“你要走?”
墨梟拉住君九歧手腕。
君九歧回頭,對上墨梟那深邃如潭的目,輕輕歎了一口氣。
“我不走,我就在這陪你。”
“嗯。”
某人這才心滿意足,靠在枕頭上,角揚起愉悅的弧度。
君九歧靠在床邊,對上墨梟直愣愣的目,有些無奈,“你總盯著我幹嘛?閉眼,休息。”
君九歧直接手讓墨梟閉上眼睛。
墨梟也真的乖乖闔上眼眸。
墨梟的睫很長,在眼瞼下方留下一圈淺淺的影。
若是之前,君九歧怎麽也想不到,有朝一日的床上會躺著一個男人。
君九歧手撐著下,定定看著墨梟眼神古怪。
他對墨梟似乎也格外縱容……
否則若換其他男人,別說是靠近,就是稍微有些逾矩,都會立刻冷臉。
是從何時開始的?
君九歧也不記得了,隻是等回過神時,好像已經這樣了。
君九歧凝視著墨梟,腦海中閃過那日墨梟忽然破開虛空,如天神般出現在麵前的一幕。
眼眸微閃,其實知道墨梟的。
墨梟不願讓看到的,一再拒絕探的原因。
畢竟墨梟的一縷元神在,有些事,能覺到。
特別是隨著墨梟力量的覺醒,君九歧這份知也越來越強,有時甚至能到他緒起伏。
從前君九歧曾無意中,踏到墨梟的“過去夢境”中,親眼看到過他那副模樣。再加上後來毒爺爺的隻字片語……
也差不多知道了個七七八八。
不過,既然墨梟不想讓看到,不看就是。
每個人都有不想讓外人知曉的,也一樣。
這並不會影響什麽。
君九歧這麽想著,不知不覺睡了過去……
等到君九歧的呼吸逐漸平穩,邊的墨梟緩緩睜開眼。
墨梟眼神清明,沒有毫睡意。
墨梟有些無奈,君九歧就這麽毫不設防的睡在他的側,他又怎麽可能睡得著?
反觀這小丫頭,睡的倒香。
看著君九歧明顯比之前更尖的下,還有眼睛下明顯的黑眼圈,墨梟就知道,君九歧也是許久都沒有好好休息過了。
自那日從亡靈國度回來後,君九歧就一直在忙碌,幾乎沒有停歇。
墨梟知道君九歧為何如此。
在擔憂的同時,又止不住心疼。
墨梟出手,手指從君九歧眉心落,輕麵頰。
君九歧睡的很沉,毫沒有察覺。
睡著的樣子,乖的不行,讓墨梟的心一片。
“睡吧。”
墨梟湊近,親了親的額頭,一手輕輕拍著,一下又一下。
君九歧呼吸越發平穩。
隻是到了後半夜,似乎做噩夢了。
君九歧夢到再次回到那個腥殺戮的夜晚,腳下是無盡骸。
萬千亡靈襲來,邊的人不斷倒下。
都是的部下,親人,朋友……
君九歧心中彌漫著絕和憤怒,想打破這一切,可無論如何做,都無法改變,隻能眼睜睜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倒下。
山海,幽冥煉獄。
接著,看到了君燁。
看到君燁被亡靈皇奴役,毒打,折磨。
看著他被一次次幹,盡酷刑,肆意踐踏。
還有母親撕心裂肺的哀嚎……
“不,不要。”
“爹爹,阿娘。”
“放開他們……”
……
墨梟第一時間發現君九歧的不對。
“醒醒,阿九,別怕,你在做噩夢。”
可無論墨梟怎樣,君九歧都深陷噩夢中,醒不過來。
聽著君九歧不斷囈語,還有蒼白的臉,知道為何做噩夢,墨梟心疼不已。
墨梟手將君九歧整個攬懷中,手一下一下順著後背,口中不斷安。
“那是夢,別怕。”
“我在。”
他不厭其煩,一聲又一聲,嗓音低沉溫。
墨梟的另一手覆在君九歧額頭,淡淡的芒流轉,不一會,緒平穩下來。
噩夢也終於消失。
恍惚中,君九歧睜開眼,看到了墨梟,隨即再次陷沉睡。
這一次,再無噩夢。
墨梟也終於明白,君九歧如此疲倦的真正原因。
這樣日日噩夢多久了?
這個噩夢大概已經了君九歧的心病?
思及此,墨梟更是心疼。
“小傻子。”
……
君九歧再次睜眼,已經第二天清晨。
墨梟竟沒有離開。
在睜開眼後,一張俊的臉在自己麵前放大,這一幕太過衝突,君九歧被嚇了一跳。
馬上想起昨晚的事,有些頭痛的了眉心。
昨晚何時睡著的?
君九歧坐起來,盡量不驚醒旁的人,昨晚好像又做噩夢了,隻是這次,噩夢很短。
後半夜倒是睡的很安穩,可以說是這些天最安穩的一覺了。
最近總是做噩夢,君九歧知道原因,可依然無法阻擋。
不過昨晚,難得好好睡了一覺,覺醒來後渾力充沛。
君九歧看了眼墨梟,想到昨晚做噩夢時,好像聽到了墨梟的聲音。
那聲音一遍遍安,驅散了的焦躁和不安。
君九歧心不錯,正打算起來,手腕一,又被重新拽了回去。
“再睡會。”
墨梟不知何時蘇醒,嗓音還帶著將醒未醒的沙啞。
君九歧被他練的攬懷中,這作墨梟好像做過無數次。
君九歧有些僵,著腰間的力道,一時間沒有彈。
做噩夢時是一回事,清醒時是另一回事。
這個時候,君九歧已完全清醒。
昨日若非是多喝了幾杯,酒水氤氳了腦子,也不會如此大膽,竟跟某人同床共枕了一晚。
如今酒算是徹底清醒了,都不知道該如此在這個時候麵對某人。
不過君九歧就是君九歧,哪怕心慌得厲害,可麵上依然冷靜。
“不早了,今日我還有事……”
“就一會。”
墨梟手臂收,將君九歧更深地納自己懷中。
“你昨天很晚才睡著,還做了噩夢。”墨梟下很自然抵在頭頂,聲音依舊帶著幾分未睡醒的慵懶,在這樣的早晨,人而不自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