迄今為止，羅牧雲已經見過三種形態的蕭清月了。

    作為恐懼的來源，貫穿了他整個年生涯的魔頭形態。

    忽然像變了個人，溫得像鄰家妹妹一樣的可青梅形態。

    以及……

    眼前這個霸氣幹練的，空手道黑帶高手形態。

    圍著蕭清月的幾人互相對視了一眼，點點頭，以為中心散開。

    擺好起手式，迅速墊上一步，提，側，送，作幹脆利落，有著槍出如龍般的氣勢。

    魔頭這是在給新學員示範墊步側踢?

    涉獵頗為廣泛的羅牧雲，還是能認出一些空手道的基本招式。

    又展示了幾個部作，明明都是很簡單的作，在的姿下，都如同出海蛟龍一般富有迫。

    臥槽。

    好帥。

    他不免在心底由衷地讚歎道。

    不知道為什麽，羅牧雲有種錯覺，倘若讓魔頭換上白鎧甲，一桿長槍，下駛一匹汗寶馬，或許真的能完COS一下那位常山趙子龍?

    “你也是來看蕭教練的?”

    耳邊忽然傳來陌生的聲音，一個穿著道服的男生正四仰八叉地坐在自己旁邊。

    “也是?”羅牧雲的關注點難得對了一次，有些疑地問道。

    男生用眼神指了指自己的腳踝，笑著說:“我之前比賽傷了，教練讓我在家好好休息，但我還是過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就是為了看?”羅牧雲語氣難以置信地問道。

    大周末不睡個懶覺，在家裏舒舒服服打遊戲追劇，還特地跑來這裏，就為了看一眼蕭清月?

    不對，怎麽有點悉……

    坐著的男生並沒有介意，反而手指在空中掃過一圈場地，說道:“你看看，周圍坐著的這些人，都是來看蕭教練的。”

    羅牧雲順著他的指尖看去，場地邊緣的休息區裏，或坐或站著，有不男生，目齊刷刷地聚焦在蕭清月的方向。

    這副景，讓他想起在軍訓的時候，有材火辣的學姐們來場跳舞，當時麻麻圍一圈的那群男生，也是這種目。

    “別看蕭教練是孩子，在這個場地上，能打得過的人屈指可數。”

    那個男生語氣頗為慕豔地說，

    “可惜蕭教練太高冷了，平時話很，基本上不搭理人，連和切磋的機會都沒有。”

    高冷?

    羅牧雲不由自主地轉過頭看著他，這人怕不是比賽被打傻了，他是怎麽做到把蕭清月跟高冷這個詞語放在一起的?

    這魔頭天天不是犯傻，就是佔自己便宜，像牛皮糖似的甩都甩不開。

    與此相比，羅牧雲更願意把布魯斯和開飛機這兩個詞語放在一起。

    “之前有幸和手過一次，發現本不是一個水平的。”

    那個男生坦然地說，

    “看起來可的孩子，沒想到下手這麽重，揍人可疼了。”

    聞言，羅牧雲用力地點了點頭。

    兩人的意見難得達一致。

    場地的另一邊。

    蕭清月把幾個基本作教給新學員，就站在旁邊看他們練習。

    目不經意間掃過門口，那個唯一沒有穿道服的高大影格外顯眼。

    和學員代了幾句，朝那個影小跑過去。

    “羅牧雲?”

    “啊?”

    要死，和這個老哥嘮嗑上頭了，

    魔頭什麽時候過來的都沒發現。　　“你來這裏幹什麽?”

    “這都快十一點多了。”

    羅牧雲反應很快，麵不改地解釋道，

    “不是快到下班時間了嗎，我來接你下班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還要再等一會兒咯，十一點半才能走。”

    蕭清月漂亮的桃花眼裏秋波流轉，顯然對他的話深信不疑。

    自己隻是昨天下午隨口說了工作的地點，沒想到這個死直男這麽細心，居然記住了，還特地來等自己下班……

    “你以前在圖書館等我這麽多次，今天我也就等你一次而已……嗯，你先去忙吧。”

    不怎麽會說這種麻的話，羅牧雲語氣有些猶猶豫豫的。

    蕭清月不太聰明的腦袋自忽略掉這些細節，聽著他的話，心底泛起一和欣喜，像個撒的小孩似的撲進羅牧雲懷裏，摟著他。

    忽然到渾不自在，有種針掉進服裏的覺，羅牧雲抬頭一看，整個場地上男生的目都聚焦在他的上，偌大的場地仿佛靜止了，變得異常安靜。

    和他嘮嗑的那個男生，此時也滿臉錯愕，表極為複雜。

    “好啦好啦，你先去忙吧，我等著你。”

    羅牧雲輕輕拍了拍的後背，如果再抱下去，自己可能就走不出這個大門了。

    見蕭清月的背影漸漸遠去，旁邊坐著的那個男生才敢開口，眼神複雜地看著他:“深藏不啊你小子，原來擱這扮豬吃老虎呢?”

    羅牧雲不知道該怎麽回答，隻好笑了笑，皮疙瘩還沒完全下去。

    被那樣恐怖的目圍攻也太恐怖了吧，有種在野外被狼群盯上的覺。

    以後自己還是別來這個是非之地了吧。

    筆直的人行道上。

    燦爛的在石板上碎一地金黃，吹過的風顯得很涼爽。

    羅牧雲推著山地車，緩緩走著。

    蕭清月走在後麵，右手輕輕扯住他的擺，步子輕快。

    “你周末不是要去圖書館上班嗎，怎麽有空來接我啦?”

    “圖書館要維修，閉館了，這個禮拜不用去。”

    “那你在家裏準備比賽就好了嘛，不用跑這麽遠過來接我的。”

    “好，聽你的。”

    這正合羅牧雲的意，他一口答應下來，那個空手道場地他怕是這輩子都不敢再去了。

    蕭清月愣了愣，腦海裏冒出個大大的問號。我不就是跟你客氣一下，你怎麽不按套路出牌，這就應下來了?

    “誒痛痛痛，你突然掐我做啥子?”

    “我樂意！”

    “我不是都聽你的了嗎，幹嘛還揍我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還敢說?別跑！！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“下個禮拜有新生晚會，你參不參加?”

    蕭清月捧著溫熱的楊枝甘，輕聲問道。

    他滿臉疼地看著那杯茶，今天又是被魔頭剝削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