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檀眨眨眼，一臉的誠懇：「這樣不好吧？」

「別浪費。」周應淮指了指桌上的點心，吩咐一旁的服務員，「打包。」

那是一道須，沒有過，做得非常漂亮，澤人。

江檀接過，跟在周應淮邊往外走。

男人氣定神閒，路上和旁人說話，也都是不顯山水的姿態。

「這個項目，周先生您要是願意加，我們公司完全可以讓利10%，只要您願意賞臉。況且，咱們也算是沾親帶故，分蛋糕這事，還是要帶著自己人好。」

「醫藥械這兩年在風口，你想要局，何必說的像是我得利？」周應淮語調無波瀾，寡淡矜貴，「劉總，這場券難掙，這麼一點小利只怕是找不到門往哪邊開。」

江檀拎著小點心跟在周應淮側，此時有點驚訝的抬眸，看了眼男人的背影。

鋒芒冷厲，恣傲。

他分明是高不可攀到了極點。

可憐那位搭話的老總，一張臉漲得豬肝，還在強撐著笑臉，說周總年輕有為，不愧是周局的兒子。

周應淮沒說話，但是江檀看得真切，他看向老總，眼神帶著冷，只一眼，收回，警告的意味不言而喻。

江檀跟著周應淮上車，那位老總還想要跟上來緩和氣氛。

江檀看了眼周應淮，男人表冷峻，一副高不可攀的姿態，白皙的面容在夜中線條冷。

江檀覺得老總一把年紀，要在後輩面前這麼點頭哈腰，也是蠻不容易，著點心好心說：「周先生應該是累了，您有什麼事，下次再說吧。」

老總臉上一訕，訥訥的說好。

車子發，夜寂寥，江檀著小點心盒子研究半天，剛想打開吃一顆，就聽見周應淮清淡的聲音。

周應淮說：「不害怕嗎？」

江檀還是那副誠心誠意的樣子：「我為什麼要害怕？」

周應淮一時間，竟是笑了。

很淡的一聲，但是能聽出來，是真的笑了。

城南這群老東西給他設了這個鴻門宴，論資排輩那套玩得稔，就想他鬆口，帶著眾人局，偏偏周大爺脾氣實在不好，眼裡不得一顆沙子，愣是讓所有人都了一鼻子灰。

他今天願意過來，也完全是給周墨行面子，可惜有人給臉不要臉，等到飯局都了了，給他整這麼一出。

周應淮其人不好相與，冷無良心，手段用絕，那人給他上價值，還攀親戚，不死也要層皮。

江檀看不懂，那人剛剛走過來，是想道歉的。

江檀傻乎乎的，還以為自己是在解圍。

周應淮沒打算點醒，錯開話題，指了指手上的點心，「好吃嗎？」

江檀說還沒嘗過。

「那怎麼不打開嘗嘗。」

江檀意外，被說中了心事，非常心虛，「我....這不好吧？」

「就當我想嘗嘗。」周應淮這麼說。

那是周應淮多年來，第一次吃龍鬚，味道不算好，甜膩。

可是江檀眼睛亮亮的，看著他，問他：「好吃嗎？」

周應淮頓了頓，說好吃。

他心裡在想，怎麼會有人的眼睛這麼亮，瞳仁這麼黑？

至於江檀，在想，周應淮真好看啊，好想抱抱他啊。

喜歡這件事，本就充滿了對對方的迷。

江檀沒談過，平生也是頭一遭，這麼喜歡一個人。

而喜歡周應淮這件事，又實在是太容易，也太難以自拔。

他對於江檀而言，是降維的殺傷力，兩人之間不是差了一個維度，而是數不清的維度。

這頓飯之後，江檀開始了周應淮的應酬會議的首選助理。

趙杞倒是退居幕後，了二線。

江檀慢慢習慣了男人在飯桌上的矜貴冷淡，說話漠然。

那些人的熱，江檀也從一開始的不自在，到後面習以為常。

就連那不可言說的關係，江檀也能稍微品出一二。

江檀將自己的默默的放在心深，兢兢業業的陪著周應淮出席各式場合。

第24章 夜裡縱歡，白日一拍兩散

盛夏沉悶，從杭城峰會離開，一行人照例是去吃飯。

那天冷氣充足的豪華套房，上了瓶桃花釀。

一口江南口音的老總笑著說：「我妻子特意讓我帶過來的，家鄉特產。」

江檀不知道是酒，畢竟看起來的，喝起來甜的，一點都不似茅臺那般難以。

一個人喝了很久，周應淮在聽那些人唱雙簧，也沒怎麼在意江檀，等到周應淮察覺不對勁的時候，自己的這位小助理，已然喝的七葷八素，捧著一張桃李妍的臉，對自己傻笑。

周應淮難得也笑了。

畢竟江檀這個樣子，是真可。

事偏離航道，只需要一點點的催化而已。

江檀不知道自己是怎麼走進周應淮的房間的，進去的時候，周應淮剛剛洗漱完，穿著睡袍從浴室走出來。

他看見江檀，也不意外，只是目上下掃了一眼，淡淡的說：「來我這裡撒酒瘋？」

「周總！」江檀脆生生的，喊他聲音非常有力：「我現在來找你，是有點私人的事！」

周應淮坐在面前的沙發上，慵懶的看著，好整以暇：「你說。」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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