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檀確實不記得了。
和周應淮在一起的很多事,都好像隔著模糊的磨砂玻璃,變得霧裡看花一般。
江檀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鄭珩,過後者手上的邀請函打量,面看不出緒。
半晌,才看向鄭珩,認真的問:「你一定要給我嗎?」
鄭珩見接過邀請函,頓時鬆了口氣,連忙道:「對!你先收著,萬一你改變心意想去了,是吧?」
走道上人來人往,有學生好奇的看著江檀和鄭珩,畢竟這麼個俊男的組合,確實是很惹眼。
鄭珩哪裡在乎別人的目,連聲音都不帶收的,「你到時候要是過來,我來接你,江檀,你和周應淮鬧鬧脾氣就算了,很多事不至於。」
什麼不至於呢?
這種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,覺得至於就是至於。
江檀點點頭,還是那麼平靜無波的表,可是卻猛然抬手,將手中的邀請函當著鄭珩的面撕碎。
鄭珩瞠目結舌,難以置信的看著江檀,語調拔高了不止一點點,「江檀!你在幹什麼!你是不是瘋了啊!」
江檀轉往裡走。
鄭珩這是吃了個釘子,火氣上來,抬就想攔住江檀,結果被突然到跟前的高跟鞋絆了一下,踉蹌著往前跌了一步,差點摔倒。
鄭珩氣得回過頭,始作俑者正靠著牆站著,一張恃揚威的臉,冷冷淡淡的看著他,角掛著譏誚的笑容。
是宋昭昭。
「走路這麼不當心?不看路的?」
說話頗為不中聽,每個字都帶刺。
鄭珩看著,怒極反笑,一邊抻著風外套,一邊微微咬著牙,說:「哪來的瘋丫頭。」
「瘋丫頭?」宋昭昭朝著他挑眉,一張鮮活的臉,明艷奪目,說:「你才是在發瘋吧?哪有人在別人公司堵人的?」
鄭珩走到了宋昭昭面前,他比孩高了大半個頭,垂著眸看,俊艷麗的眉眼,笑容冷淡,他說:「你這張臉我記住了。」
宋昭昭才不管他記不記得住,這張臉火這樣,被記住實在是太尋常的事。
撇撇,又看了鄭珩一眼——只是可惜這麼好的皮囊,竟然長在這種紈絝子弟的上。
宋昭昭微微偏過,錯開面前的鄭珩,直接離開。
鄭珩站在原地,看著宋昭昭的背影,舌尖抵著牙,氣笑了。
江檀坐在辦公室里發呆,直到門被敲了兩下,抬起頭,看見宋昭昭站在那。
宋昭昭的目落在江檀紅紅的眼眶上,扔了張紙巾過去。
「謝謝....」
「不用,」宋昭昭點了煙,一邊一邊瞇著眼打量著江檀,懶懶散散的說:「江檀,剛剛堵你那個人看起來不是好打發的,你自己小心點。」
江檀笑了,好奇的看著宋昭昭,「你怎麼知道他是不好打發的?」
「他手上那塊表,可以在寧城買一套大平層。」宋昭昭皺眉,有些煩躁,「我看著他剛剛對你窮追不捨的,看來是對你志在必得。」
江檀失笑,無奈的搖頭,「他對我沒什麼意思。」
「那他為什麼要這麼纏著你?」宋昭昭好奇的問。
這話,江檀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答,斟酌了半天,才說:「是他的好朋友,對我...」
江檀沒說完,但是宋昭昭聽懂了。
宋昭昭痛心疾首的搖搖頭,「那就更危險了。」
「為什麼?」江檀一愣。
「什麼樣的人,能使喚的這樣家的人過來堵你啊?」宋昭昭同的看著江檀,說:「江檀,你更加要小心點了。」
江檀的腦海中,浮現周應淮那張不可染指的臉,冷清淡漠的眉眼,像是霜雪輕覆。
垂眸,聲音很輕:「不用小心,那人對我本來就沒什麼興趣。」
————
鄭珩在江檀這裡了一鼻子灰,這件事很快就傳開了。
環境幽暗的私人包廂,唐顯坐在一旁看畫冊,文藝范十足。
正中間,周應淮正在打撞球。
他的手指修長漂亮,指骨微微凸出,手背上的青筋是脈絡清晰,單單從視覺上,就是一種衝擊。
一桿進球,他緩緩直起腰,姿態矜貴優雅,將球桿放下。
「不是我說,江檀怎麼分手之後,脾氣更差了!」鄭珩一腳踹開門,罵罵咧咧的走進來,看見周應淮,愣住。
「應淮...你怎麼也在這裡?」鄭珩收了剛剛的暴脾氣,笑著說:「那什麼....打撞球呢?我們一起?」
唐顯咳嗽一聲,放下書,真誠地向鄭珩,「你不用這麼生的扯開話題的。」
鄭珩一噎,看著周應淮。
後者眉眼輕抬,那雙清冷的眼睛,看不出緒,「怎麼了?」
話都到這個份上了,也就沒什麼好瞞的了。
鄭珩一五一十,說了,「你不是過生日嗎?我給江檀送請柬來著。」
唐顯看了眼面無表的周應淮,又看了眼一臉無所謂的鄭珩,了眉心,「鄭珩,要是江檀真的答應了,你想過怎麼收場嗎?」
「用得著收場?」鄭珩走到周應淮邊,拿過他手邊的撞球桿,直言不諱,「周應淮,江檀要是真的來了,你不得謝謝我,畢竟你這麼驕傲的人,讓你低頭你也做不來啊!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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