賀家的事鬧得沸沸揚揚的時候,明笙卻再也沒有關注過賀家的事。
賀西庭也沒有再給消息,也或許是發了,被小心眼的某人刪了。
“我明天要出門一趟。”
明笙坐在床邊,霍硯禮給吹頭發,吹風機是靜音的,臥室裏一片安靜,明笙原本還在玩手機,卻突然冒出來這麽一句。
“嗯?要去哪?”
“去送桑晚,明天出國。”
明笙說著,後腦勺一撞,撞在了霍硯禮的小腹上,霍硯禮將吹風機拿起來,看著明笙突然的作。
“那就去吧,去送的人應該不,我明天不能陪你去,讓宋叔跟著你,能在你哭鼻子的時候帶你回家。”
“我才不會哭鼻子,又不是生離死別。”
明笙這些年,隻有兩次,哭的撕心裂肺,絕到了極致,一個是父母去世,一個是霍硯禮失蹤。
“想見麵了,直接坐著飛機去見就是了,又不是買不起飛機票。”
明笙說的輕鬆,但霍硯禮能看出來,小姑娘現在委屈的很。
“我剛認識你的時候,我就在想,這小姑娘太脆弱了,這麽哭,到時候肯定是個麻煩。”
吹好了頭發,霍硯禮和明笙靠在床邊,坐在地毯上閑聊,這是明笙要求的,讓霍硯禮不要將所有事都藏在心裏,要一點點的告訴。
“然後你來到了我邊,我就知道了我的麻煩。”
不過後來的霍硯禮,已經是甘之如飴養著這個麻煩,解決明笙惹出來的所有麻煩。
“我才不是麻煩。”
明笙捶他,然後想起了一段久遠的記憶。
“我父母去世的那段時間,盯著我和我姐姐的人不,所以從不在外人麵前哭,隻有晚上的時候,我會發現一個人坐在那裏默默掉眼淚,都不會哭出聲音來。”
霍硯禮著明笙的背“的確是明蕭的子。”
“我姐那個時候也是個小孩啊,隻不過,知道太多人盯著我們了,如果也哭了,那所有人都會覺得明家那兩個小孩都是弱可欺的人。”
“所以得忍著,讓人知道,不好欺負,至於我,不哭,那我就連著的份一起哭。”
明笙那個時候哪裏有那麽多想法啊,那個時候唯一的一點心眼都用在霍硯禮上了。
明笙靠在霍硯禮上,仰著臉想了想,倒是想起了一件幾乎要被忘的事來。
“大概兩年前,那天賀西庭和他的朋友玩遊戲,戲弄了我一下,其實我本來是不怎麽在意的,但是那天突然就哭了,我記得我哭的還是慘的,然後那天賀西庭還對我道歉,對我的態度也不錯。”
明笙會說這句話,就代表這件事有。
“那天為什麽哭?”
“因為那天是你的生日,我那天本來緒就不好。”
明笙說著,委屈的蹭了蹭霍硯禮。
“那一次,賀西庭對我似乎有些歉疚,有一段時間,對我也溫了一些。”
“然後呢?”
“然後我好像表現的太明顯了,過了那段時間,某一天的時候,賀西庭突然就對我翻臉了。”
“怎麽突然想起來和我說這個了?”
對啊,怎麽突然說起這件事了?是說哭鼻子吧。
“我就是想說,我很哭的。”
明笙扭著,試圖讓霍硯禮的手從自己服裏拿出去“聊天就好好聊天,我揍你了。”
霍硯禮不要臉的坦然“去床上,我們慢慢打?”
明笙掙紮無果,出手,認命一般的抱住了霍硯禮“我明天早上要出門。”
“我會盡量輕一點。”
霍硯禮吻上明笙的時候,還想著,他現在說要負責,明天拉著人去民政局,會不會被踹下床去。
小姑娘低低的啜泣聲在臥室中散開的時候,霍硯禮抬手,準的握住了明笙掙紮推拒的手。
“我家笙笙好乖。”
明笙隻覺得自己聽到這個字,都會產生應激反應來,這個人讓乖,卻不肯放過。
無恥的哄騙。
桑晚穿著一件簡簡單單的休閑服,先三言兩語哄走了送來的家人,其實桑家人也不怎麽擔心桑晚,國外的一切都已經安排好了,想回來,也不過是半天的時間。
然後是桑晚的那些朋友,歡送會早就開過了,今天就是來說個再見。
最後才是明笙,明笙眼眶有些紅,桑晚捧著明笙的臉“怎麽了?我都沒哭,你倒是哭了?”
明笙倒也不想哭,隻是看著桑晚的樣子,莫名有些難,桑晚自己好像很難過。
“你的飛機還有一個小時就起飛了,你等到自己想等的人了嗎?”
“等到了,你不是來了嗎?”桑晚笑瞇瞇的看著他,著明笙的手心,這個要遠行的,反倒要來安送行的。
“你知道,說的不是我。”明笙看著桑晚“我總覺得,你好像也不是很想離開。”
桑晚站在那裏,明笙一向敏,如果留下,的確很難騙過啊。
“沒辦法啊,笙笙,我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。”
桑晚仰著臉,看著機場的穹頂“笙笙,祝福我一路順風吧。”
明笙上前抱住“那祝你一路順風,記得回來參加我的婚禮。”
明笙看著桑晚走向登機口,走的義無反顧,再也沒有回頭。
宋管家看著明笙的樣子,也沒多說什麽,隻是帶著人站在明笙後,明笙站在那裏也很顯眼,看著周圍人舉著手機拍攝的樣子。
“夫人,我們該回去了。”
“嗯,回去吧。”
明笙出了機場的時候,看到了站在機場門口的人,喬澤麵容憔悴,手中點著煙,仰著臉看著天空上起飛降落的飛機。
“你在這可什麽都看不到。”
明笙站在喬澤幾步遠的地方“不見也好,省得讓走的時候都心不好。”
喬澤苦笑“留在我邊,會有麻煩,這不是好事。”
他不曾對桑晚說出口的話,在桑晚離開之後,反倒能說出口了。
明笙沒再說下去,轉要走“喬澤,你們是不是都覺得自己很理?”
“理,是壞事嗎?”
“不是,隻是理的人,不會陷,所以,沒資格被可憐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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